郑天良 | 当年我拾粪
【往期回读】
扬州 郑天良
作者郑天良先生:常州武进人士。1964年8月毕业于南京电力专科学校电力通讯专业。通讯工程师。扬州康达电力通讯有限公司总经理(法人代表)。喜爱文学、绘画、书法、摄影。江苏省作协会员,著有散文集《儿时夏夜》《五月槐花香》。
过去抽陀螺的情景,其中的乐趣和那天真活泼的童年稚气,至今还记忆犹新,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犹如在昨天。
小学毕业报考初中,连续两年没考上,我真的心凉了。心想,这辈子看来”农门”难跳,只好在农村修地球了。
一个大小伙子要在农村呆一辈子,心有不甘。除了考学,还有一条路就是当兵,可是咱出身不好,部队不收。这不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吗?
我开始规划我的人生,养蚕。养蚕要有桑叶,要那种大叶子桑树。我采摘了一些桑葚,撒在一小块自留地上,让它长大了再嫁接洋桑树。桑树苗长出来了,但不会嫁接,失败了。
娘安慰我,说:“你还是好好复习吧,明年再考。你脑子聪明,不信考不上。”
寒冷的冬天,那时候差不多家家养土狗,田野里有冰冻了的狗粪,有句话说得好,”庄稼一支花,全靠肥当家”。趁人家还没起床,我就肩扛着一个带柄的小铁耙和一只畚箕出门了,后怕别人看见了丢人。再说,农村里拾粪人也多,不能摸了别人屁股,要赶在别人前头。
上世纪50年代的冬天很冷,除了有水利工程派工外,其余都是冬闲,地里的土块被冻的硬棒棒的。我就在冻地里房屋前后旮旮旯旯里寻觅狗粪,有时一个早晨也能拾到半畚箕狗粪,然后倒入自家的陶瓷大茅缸内沤肥。这些事是我自愿做的,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化肥,种田人全依靠基肥。我做完才回家吃早饭。
老天不负苦命人,第三年我终于考上了离家13华里的小河中学。我娘说,我怕种田,运气还好。从此跳出农门,一帆风顺。考试改变了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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