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游记】胡跃宁/阿福的故乡
阿福的故乡
胡跃宁（攀枝花）
唱歌，我们爱唱歌，我们也爱听歌。
我们常被歌曲里那优美的乐谱打动心弦，被动听的歌词打开心扉，去享受着，倾倒着；也常为词曲去幻想、寻觅、陶醉。
唱《跑马溜溜的山上》我们就会联想到四川康定那张家溜溜大哥，在溜溜的云下追着李家溜溜的大姐；唱《花儿与少年》我们的眼中就浮现青海西北高原上那对朝气蓬勃，聪明睿智的青年男女在春、夏、秋、冬歌舞嬉戏的生动情景；唱《卓玛》眼中自然会有到那个在草原上的风、雨、云、羊、牛群里翩翩起舞的美丽姑娘——卓玛。
……
缘 起
有一个男孩十二、三岁，他聪明、机智、勇敢。一天，村里来了个神秘的叔叔，临走时勉励少年：听胡志明伯伯的话，帮妈妈完成党交给的任务。妈妈被敌人抓走了，机灵的少年和小战友们偷弹药，闯军营，炸鬼子，终于营救出妈妈。
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
越南中国山连山，水连水
共临东海我们友谊向朝阳
同饮一江水
朝相见，晚相望
清晨共听雄鸡高唱
啊——共理想心相连
胜利路上红旗飘扬
啊——我们高呼万岁
胡志明、毛泽东！
这是四十几年前，在中国上演的一部来自越南电影故事片，那首歌曲是在同一时期，在中国广为流行传唱的，同样来自于越南的歌曲。
故事片片名——《阿福》，歌曲曲名——《越南·中国》。
算起来，故事片中的主人翁——阿福与我应是同龄时代的同龄人。也就是这么一部电影和一首歌曲，唤起了我对越南美好的向往与憧憬。
然而，令阿福不知的是，同龄人的我，在中国云南省红河州的河口，在隔岸相望的境内，正翘首以盼，等待出境，踏上越南土地的那一刻。
中国旅行社的导游在拨一个电话号码。等待中，我在猜想，迎接我们的人固然不会是“阿福”本人，自然是阿福的后辈。那陪同我们的应该是女“阿福”呢？还是男“阿福”。
导游对我们说，去吧，越南那边的导游是个男的，姓阮，过境后，他会在桥的那头迎接你们。
怀着异常兴奋的心情，终于出境了，踏上一座连接中国、越南两国的桥，迈着愉悦的步伐走进“阿福”的国土，他的故乡。
越南。
一个背着旅行背包，身高约1米80，身材健壮，面带笑容的“阿福”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在确定我们是他负责在越南的旅游的客人时，他很热情地自我介绍说：我是你们在越南的导游，我叫阮青决，你们可以叫我小阮或阿决。停顿片刻，他又说到：阿姨、叔叔们稍等一下，我办入境手续，你们原地休息，一会儿见。
如风一样飘去的小阮，约20分钟后又飘了回来，他将护照分发我们手中后，做了一个请的手。过境，我们终于踏上了越南的国土——“阿福”的故乡。
坐在一辆商务车上，车启动后，坐前排的阿决站了起来，面对我们说道：“中国与越南是友好相邻的国家。欢迎来自中国的朋友们！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美丽的国家——越南旅游！ ”
“我是陪同你们在越南愉快度过五天四夜的导游阮青决。”为使我们听得更清楚些吧，他用“越南普通”加重语气重复到：阮——青——决——我旁边的驾驶员与我姓阮，他叫：阮——文——俊——”
老外，这是我们对所有来我国工作、学习、旅游外国人的统称。当今天越南的阮青决称“中国——我们邻国的各位朋友”时，大家才意识到，一不小心自己怎么就成“外国人”了，于是相互你看我，我看你，呵，我们也成“外国人”了，哈哈哈……。
还是小阮的声音：“阿姨、叔叔们，白天呢，请大家叫我们‘小阮’就好啦。可到了晚上呢，就不要叫我们‘小阮’了，可以叫‘小决、阿决’或叫‘小俊、阿俊’就行了。千万不要叫‘小阮’，因为男人晚上是不能‘软’的，这个——呵呵，是你们大家都懂得起的哈。”
一句俏皮话，引得我们心领神会笑意的同时，也感到小阮的幽默和风趣。紧接着小阮很真诚地说道：“我们越南现在经济还比较落后，生活条件还比较差，所以呢，我们都比较瘦，比较苗条。不像你们呢，比较富，比较胖，容易得三高，男人有的典着一个大肚子，像怀孕一样。”他的话又引来一阵笑声。“在越南，你们会看到‘三细’或称‘三瘦’——人细（瘦）、房细（瘦）、马路细（瘦）。”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阮青决：男，出生于越南老街省老街市，身高约1米80。给人以热情、精练的感觉，一看便知是越南的80后，帅小伙，阳光男孩。
因为称小阮，对我们而言，这太中国口语化了，既然在越南的国土，就随乡入俗吧，大家不约而同的就将小阮改称“阿决”了，既好奇又好听。
由于阿决的活泼又带有调皮的口吻，一下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与陌生感。于是，询问声四起：“阿决，你的中文怎么说得这样溜啊？”“阿决，你能教我们简单的越南话吗？”“阿决，越南话说喝酒怎么说啊？”
“你们的问题太多了。”阿决也大笑了起来：“告诉你们，我大学学的是中文。”
“是在中国学的吗？”
“不是，我是在越南河内的外语大学学的汉语系。”
“无怪你的中文说得这样的好。”
阿决：“毕业后由于喜欢玩，就学习旅游做了导游，才有了我们今天相识的机会啊。”
“阿决，你们越南话爸爸、妈妈怎么说啊？”阿决：“爸爸就是——莫，妈妈就是——美。还有姐姐是——鸡，叔叔是——猪，舅舅是——狗。”
“哈哈哈……笑死我了。阿决，那‘您好！’怎样说？”阿决：“洗——澡——”
“哦，呵呵呵呵……阿决，美女怎么称呼？”阿决：“西——瓜——”
看到大家笑得东倒西歪，阿决也来劲了：“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说‘祝您身体健康’如果越南话说得不标准的话，就成了‘猪——死得快！’”
哈哈哈……不只是笑得前仰后合，还笑出了眼泪水。
“那——阿决，越南话的‘再见——’怎么说啊？”阿决：“我说完后，大家不许再笑了哈。”一下转成“很”严肃的表情：“再见吗，再见，说不好就成了——大便！”
哈哈哈……哈哈哈……岂止是不笑，简直就是笑翻了天，笑得失态也在所不惜。
是越南人学说普通话，还是阿决说话的语调、音律尾音停顿时重时轻，有些字最后结束的时候，要不是重音，要不带‘呢’且有些拉腔拉调，有点像我们北京人说话带“儿”音。这样，听起来抑扬顿挫又柔美，像唱歌一样，非常好听。
雾中藏宝 吝啬沙巴
从越南的老街省老街市出发，不知翻越了多少座山，拐了多少个弯，盘旋公路，穿越迷雾，我们终于到了越南之行的的第一站——巴沙镇。
沙巴，在距老街35公里的海拔1500米处。
沙巴，一个避暑、度假、旅游区而闻名于越南小镇。不仅在自然景观中，而且在人群都隐藏着许多有趣的东西；在沙巴，一天中你可以体验到春、夏、秋、冬四季；在沙巴，每年的2月到4月，是杜鹃花盛开的时间，黄、白、红、紫色有50余种，所以称杜鹃花全；在沙巴，还可以观绝美弯弯曲曲的梯田，过30个少数民族风俗习惯混合构成的“下田、扫村、跳舞、新饭、香蕉花”等这些沙巴特殊文化的节日；在沙巴，你还可品尝到蜜蜂烤本地鸡、辣椒猪肘、七色糯米饭或大马哈鱼火锅，就是在路旁边摊，可以选择新鲜滚烫的肉串、烤玉米、烤鸡蛋、烤土豆；在沙巴，你还可看到太阳、蓝天、雾气、湖水和山脉中，那些法式建筑组合一起小城的壮美景观。
这样的一个地理环境，竟有外国餐厅和讲英或发法语的外国人，有点像是到了欧洲。你还会听到讲中文和英语的黑衣苗族人，还能看到中国象棋的影子。
总之，集越南西北山区的雄伟之美以及重重叠叠的山峰让沙巴变成了一个旅游天堂。
下车脚踏沙巴，环顾四周，大雾弥漫，狭窄的街巷，青石坂的街道、阶梯，我有如恍惚站在四十七年前重庆的某个街口。从我身旁走过的中国人、亚洲人、欧洲人要不是在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或是仰头在看着什么，或就是在吃着什么。
已是下午1点过，尽管室外“天寒地冻”，在一家火锅餐馆，当那锅热气腾腾的火锅上桌时，大家的热情不低于炉火的温度。没想到的是，在越南的第一餐，竟然是火锅。
严格的说，那不是“火锅”，锅里一无红油，二无辣椒，那分明就是一锅“滋补汤”。
作为导游，作为越南的主人，按照越南人的礼节，阿决站起来说道：“各位阿姨、叔叔，作为东道主，我——阿决，真心地欢迎来自伟大的，我们的邻国——中国的各位朋友到我的祖国观光、旅游。按我们的礼节，我先敬大家一杯！”还不忘告诉我们：“阿俊是不能喝酒的，他是驾驶员，开车是不允许喝酒的，饮酒开车抓住是要被重罚的，相当于你们人民币600千元。所以，我也替他一同敬你们啦。”
阿决一仰脖子，一杯酒下肚，将酒杯向下，以示滴酒未剩。这给我们的喝酒方式不是一样的吗？掌声响了起来，为阿决的爽快。这一杯酒，也将大家活跃的气氛调动了起来。都举杯与阿决相碰，阿决也就讲起了越南的一风俗民情，讲越南的酒文化。乘着酒兴，我对阿决说道：“阿决，你知道‘阿福’吗？”
阿决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我，反问道：“阿福？阿福是谁呀？”
看来这个越南80后的后孙与我们80后的后辈们差不多，对老电影也不熟知。于是我告诉阿决：“‘阿福’是你们越南人民的小英雄，和我们国家的‘小兵张嘎’”一样，是我们那个年代家喻户晓的民族小英雄。他们都机智、聪明、勇敢，是我们那代人追星、崇拜的偶像。”
阿决还是茫然不解地看着我“傻”笑。接着我又对他说道：“那，我唱一首歌给你听，看你知道不？”
听说我要唱歌，大家热烈的鼓掌，还击起了拍节，自然给了我巨大的信心，于是我激情高亢地唱起了我童年时代的那首充满中、越两国人民友谊的歌曲——《越南﹒中国》歌曲。
“越南中国，山连着山，水连着水
......
啊——我们高呼万岁，胡志明、毛泽东！”
我敢肯定的是，阿决同样的是没有听过这首歌，也没有听清我唱的歌词，更不可能理解到歌的含义。但是，当我唱到：“啊——我们高呼万岁，胡志明、毛泽东！”的时候，他显然听懂了“胡志明”三个字。于是激动起来，只见他也手舞足蹈的欢动起来，跟着我唱道：“啊——我们高呼万岁，胡志明、毛泽东！”末了，他激动起来：“来，我们为胡志明——毛泽东！毛泽东——胡志明！”干杯！
吃完火锅，阿决就带我们去领略沙巴的风景、风情去了。
沙巴，要不是有这么弥漫的大雾，要是在灿烂阳光的照射下，这个错落有致，具有法式建筑风格，又带异国情调，弥漫着浪漫气息的沙巴，一定很入镜，很如画，一定是一个让人心灵与身体都可以得到全然放松的好地方。
就在我全神贯注地关注周围一切让我新奇景象的时候，本就被大雾润湿的头发，突然又被一阵从天而落的“大雨”将头和上身浇湿。
那哪是什么“雨”哟，那是阿决的“恶作剧”，他将一只脚蹬向一棵碗粗般的树，树上的雨滴颤然而下。这个80后的晚辈，看来童心未泯，活泼好动的家伙，他的举动非但没有让我生气，却把我也带回到我的童年，小时候我不也是乘人不备的时候，让树下过“雨”吗。
来到一咖啡屋。屋里咖啡色的墙，四周挂有或抽象，或怀旧的壁画，浅咖啡色的地板，柔和的灯下，桌面是红、白相间的台布，显得是那样的高雅、赏心。屋里虽是高朋满座，应该是各国的游客都有吧，却也显得“鸦雀无声”，众游客都在切切私语。
可以放弃一切，可以忘掉一切，可以摒弃一切。在这么一个富有思想内涵的咖啡屋里，喝上一杯赋有越南特色的苦咖啡，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和惬意的享受啊。
本是大吵大闹，大声失笑的我们，也安静的坐着，尽享苦咖啡带给我们的味道。
我的眼前，怎么会出现了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画景。
一个女郎，一个典型的欧洲妙龄郎，坐在一张桌前，桌上摆着的花瓶中插满了鲜花，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水雾氤氲升腾。桌面上放着一个笔记本，安静的她正聚精会神一边看笔记本，右手却在写着什么。是写游记？是记录思想随记？在这么一个优雅的环境里，写下一篇文章，记录一段心绪，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真正意义的高雅情调啊。
好奇心驱使我向女郎看去，并走过去佯装看墙上的壁画。哦，原来女郎不是在写文字，而是在照着一张图片作画。简单的线条，明快的色彩充分显示出女郎美丽的心境，她是那样享受着这安静的环境，柔和的灯光。
这是一个绝佳的美人、美景图，我想用镜头记录下这美的一瞬，举起的镜头又放了下来。我想到了“国际影响”，“肖像侵犯”权，“个人隐私”。既想得到，又怕失去，在我顾此失彼，左右为难的当儿，谁料女郎正抬头品咖啡，她的眼光一定是看到了我的举动，同时也 “读懂”了我的心事，只见她颔首微笑，友好地对点着头，举手对我做了一个“V的手势，”将身姿倾斜45度，一个优美而不造作的造型出现在我的镜头里。
咔擦，镜头记录下这美的一瞬。看来，爱美不分国籍，语言可以不相通，但美却能沟通、架起一切向往美的桥梁。
拿起小勺，品一口咖啡。原来，精神的享受，竟有不可破译的心曲。在沙巴，不品一杯纯真、纯正的苦咖啡，你算到过越南，到沙巴吗？
是夜，那样的宁静，使我的头一靠近枕头就想进入梦香，却也睡不着。窗外，宁静的夜也不那么安静，我听到了有来自“仙境”的歌声，有“夜游神”们的说话声，有少男少女们的嬉笑声和摩托声，还有那由浓雾变成的雨滴，一滴一滴的从屋檐滴下，发出“哒——哒——哒——”滴雨音，点点滴滴的“滴”进我脑海里。
那是阿决的声音，他在孜孜不倦的给我讲述着沙巴的故事。
胡爷爷，我拜谒您来了
在越南的现代史上，有一个人物是举足轻重的，他就是越南人民的伟大领袖和国父——胡志明。
直到今天，还被全越南人称为胡伯伯。
1941年胡志明发起建立越南独立同盟，领导反对法国殖民者和日本帝国主义的斗争。越南革命之火，最初就是在中国点燃的。越南革命胜利的全程，又是在中国大力支援下才得以实现的。“同志加兄弟”确实是当时中越关系的写照。
胡志明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亲密朋友，他与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敬爱的周恩来总理等中央领导人都接下了深厚的友谊和个人关系。所以说，胡志明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两国人民的情义自然就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周恩来总理曾高度地赞扬了胡志明光辉的一生。
今天的心情有点特别的兴奋与凝重，脚步也格外的轻松与稳健。毕竟是您，让我认识了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勤劳与英勇的国家——越南。
胡志明的名字在我们那代人是很熟悉的，熟悉得好像他不是一个外国人，无论是从广播里听到的，还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还是那首《越南·中国》在中国家喻户晓，广为传唱的歌曲，我们都会在心里唱道：“我们高呼万岁——胡志明、毛泽东！”
那时的我们，都将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越南人民敬爱的领袖——胡志明尊称为“胡爷爷”。
越南巴亭广场。
阿决左手指一幅标语，用越南语读了一遍后对我们说：“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万岁！”右手指着一幅标语同样用越南语读了一遍后说：“胡志明主席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西侧，越南人民深深崇敬、爱戴的人民领袖——胡志明纪念堂就建造于此，庄严肃穆。陵前大厅的红色花岗石壁上刻有“没有什么比独立、自有更可贵了”。
广场上，有许多与我们同样怀着缅怀、崇敬心情到此拜谒胡志明的国内外游客。
面对胡志明纪念堂，我双手合拢放于胸前，由衷敬重说道：胡爷爷，我拜谒您来了！
河内古街。
西方游客曾把越南河内古街比喻成意大利的维纳斯。满街的人流，满街的外国人，满街的摩托车。
如果你要怀旧，在这里，或是徒步，或是坐“三轮车”游览，三十六条古街肯定适合于你。这些古街至今仍旧沿用旧时的名称。阿决告诉我们，这个店铺名叫“皮行”，那个写着“铜行”；这里叫“棉行”，那个叫“糖行”。人山人海，人满为患，阿决一边介绍，一边叮嘱我们注意安全，因为摩托车太多了。不时地对我们讲解到，三十六古街是女士们“血拼”的购物天堂，每条街都有不同种类的商品，有全条街卖鞋的鞋街，卖丝绸的丝绸街，绝不会让你双手空空而回。
所有的这些“西洋景”阿决叫我们在看的同时，还不忘叫我们尽量抬头向上看。原来，那些商铺的楼上，都是法式建筑，有上百年的历史老屋，见证着河内的沧桑巨变，兴衰繁荣。
随着河内旅游业的发展，古街的面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酒店、咖啡馆、啤酒店、中国餐馆等等也映入游客们的眼中。
上车就要离开河内，当车绕行巴亭广场时，我再次深情地注视着胡志明主席的纪念堂，心中在为“胡爷爷”的国家祈祷：祝胡爷爷的国家更加繁荣昌盛！祝兄弟的越南人民更加幸福健康！
似曾相识的山与水
小时候看电影，最爱看宽银幕的电影，那是因为银幕很宽，视觉很宽广，视野很开阔，看的时候，心里自然感觉很爽。
由黑白电影到彩色电影；由一般的银幕到宽银幕；再由宽银幕到“立体电影”感觉是一样一样的上档次。回家告诉没看过“立体电影”的小朋友们，哪山啊、水啊、花啊、鱼啊都在你眼前，伸手都可以“摸到”，够显摆的了吧。
当一幅全立体、全方位、全角度，真实山与水全景式的图景出现在你眼前时，那种冲动、兴奋的心情不言而喻。
下龙湾，位于越南北部湾西部，1994年，联合国教科组织将下龙湾作为自然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在带有腥味的港口，登的不是海轮，不是豪华游轮，但能乘坐四平八稳，能载几十人的游船，同样抑制不住心里的亢奋。随着游船渐渐向风景区靠近，激动的心也在升温。
虽是来到了大海边，但那一望无际，海、天一线的景观并未出现在我眼前。因是在“内海”我只能感到带有“咸”味的海风拂面而来，看到海浪一波一波扑向沙滩。当远处的“黑点”变成实景时，便不由自主地来到船的甲板上，领略那实实在在的“宽银幕”的真实感。
大自然真的是太神奇了，怎么可能将我曾经的印象复制到海里来了呢？眼前那星罗棋布独立成景，千奇百态的奇景、怪石分明就是我见过的景象，那是我曾遗失的梦吗？
似曾相识的风景让我大脑不停地倒带，倒带到，倒带于八年前广西桂林。
磨盘山——登上逆漓江水向阳朔行驶的游船。
当那从地下“长出”一座座独特得让我无法想象，大开眼界，酷似“芋头”的奇山异石时，同大多数沉不住气的游客一样，毫无理会导游的劝导：请大伙不要急！不要慌，现在还没有进入景区，真正的好风景在后面。现在请大家回船舱看“刘三姐”的演出，到了真正的风景区我再叫大伙上甲板拍照。
自作聪明的我，同几个“不听”招呼的游客溜到甲板，随着一路前行的船，不停的拍啊拍。然而，船行驶到风光绮丽，风景无限的风景区时，拍摄投酣畅淋漓的时候，相机黑屏“闭眼”了，完啦，完啦——照相机没电了，就连备用电池也用完了。那时还没有充电宝一说。只见到一幅幅山水画“立体电影”般从前眼划过，那种懊恼、沮丧的心是将肠子都悔青了，我怎么就没有做足多带备用电池这一功课呢？唉，唉，唉，唉——
介于此，从今以后，凡是出门，首先考虑到的就是电池。这次的下龙湾之行，我是有备而来，不仅将手机充足了电，还备了充电宝，为的是不再流遗憾。
风景来了，边欣赏，耳旁是阿决的声音：你们看看，这样的风景，你们是不是很熟悉，像不像你们国家的桂林山水，所以呢，有的人就将越南的下龙湾称之为“海上桂林”。
眼前，恍惚如时光倒流，恍然是记忆错觉。事实确实如此，桂林不可复制的绝版风景竟然惊人的再现于越南，真可谓天之神作。
阿决介绍道，我们下龙湾约有3000个岩石岛屿和土岛，仅命名的山、岛就有1000多座。伸出海面的锯齿状石灰岩柱为该地典型景观。201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新七大自然奇观之一。”
1500平方公里的海面上，山岛林立，星罗棋布，千姿百态。阿决指着接近我们的两个独立的石头说：大家看看这两个石头像什么吗？
鸡——
对啦，这就是下龙湾海上标准性的景物，名字就叫——斗鸡石。看来你们都很有观察力的嘛。是的，两块酷似雄鸡斗嘴的溶岩漾在碧波上，惟妙惟肖令人拍手称绝，拍照留念。
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将山石雕琢得那样的形状各异。
桂林有清澈见底的漓江水，这里有宽阔无边无际的大海；桂林有老人守江，这里有水中筷子；桂林有猩猩观天，这里有蛤蟆岛；桂林有雄狮回头，这里狼狗石……太多的相似之处，太多的传奇故事。
换乘“木划船”穿过天洞向“世外桃源”划去的时候，阿决指着一个大圆形圆柱的形状说，这像不像大象的脚，真像。那些 “石头”都是有贝壳组成的。在“世外桃源”的静水里，他有指着半山的群猴说，看那群颇有灵性的猴。待我兴趣盎然的观看群后下讨食、戏水的时候，本是风平浪静的水面，突然“狂风”大作，木船东摇西荡，于是惊呼声大起，当看到站在船头的阿决双腿岔开摇摆，双手伸出竖起大指，同时嘴里在不停的叫着：呜——呜，呜——呜，呜，呜呜……的时，还问道：还要不要，要不要……
原来是阿决又一次的“恶作剧”开始了。大伙从惊慌、惊吓、惊恐中“醒”过来时，自然是发出开心的大笑、狂笑。
当再次换乘摩托艇向 “天堂岛”疾驶中，我看到阿决向驾驶员使了一个眼色，本是平速的摩托艇突然上、下颠簸起，大有“翻船”之感。不过，这次阿决的小伎俩很快就被识破，尽管大风将我们的眼“吹”得“睁”不开，个个“怒发冲冠”，溅起的那咸咸的海水打湿了我们的衣，进了我们的嘴，我们还是大声的叫喊着：快些，再快些——开心呀——刺激呀——阿决，有什么招数你都使出来吧——
这个有点“调皮”，存有“童心”，这个带给我们那么多快乐、喜笑的越南85后小伙——阿决，你就是我要寻找的越南机智、聪明的民族小英雄——阿福！
惜别“阿福”
曾听朋友讲他们出国闹的笑话。
起因是他们住的旅店有“蚊子”而无法入睡。于是，他们将此事告知前台服务员。由于语言不通，文字也无法交流，就只能考肢体“语言”交流。大伙七嘴八舌的说着，比划着，对方还是无法理解。一个小小的“蚊子”这样比一比，那样划一划，又是指天，又指墙，还“打”自己的脸，头一歪，发出 “哎——呦——”的声音，弄得老外还是一头雾水，一个劲是摇头。探手，又摇手，嘴里不停的叫着：ON!ON1ON——不知你们几个“中国老外”表达什么？要干什么？
这时，一个未开腔的女士将双手高举上、下摆一摆，示意大家安静。她转身面对老外，双眼注视着她的眼，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脸，一只手在指向天空的同时，嘴里发出“呜——”的声音，紧接着又将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还做了一挠痒痒的动作。这样的肢体“语言”看得大伙是笑得前仰后合，说将眼泪水都笑出来了也不夸张。
看似很滑稽的比划，但此表达很到位，哪位“老外”居然“听”懂了。只见她不停的点头，嘴也在不停地叫道：“O——O——OK！——OK！O——K——”
一个电蚊拍送到中国游客手里，打蚊子去吧。
这是本是听说的一段笑话，万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在越南我们也遇到了。
那晚是自行安排吧，我们自己找吃的。来到一家餐馆，各自点了一碗米线和虾炒饭。吃完付款也就是很正常的小事一桩，可是我们有个朋友没吃饱，还需吃一碗，本也无可厚非，再来一碗也也是常事。事情也就出在这一碗米线上。
大家忘了，这是在越南，是在没有阿决相随的情形下要的一碗米线。
朋友对着“老板”，指指自己的肚子，又对他摇摇手，意思是还未吃饱，还要加一碗。
老板茫然的看着朋友的举动，连连摇头，嘴里不停地说着越南话，也向朋友比划。他可能也忘记了我们是一群听不懂的“中国老外”。
朋友又指着桌上两碗中的一碗米线对老板演示。他先指指一个米线碗，再端过一个碗，又指指自己的肚子，意思就是再来一碗。
一个越南人，不，是在场的四个越南人不住的笑着点着头，那意思是听懂了。一个女人回到收银台，拿出2张100000越南盾和1张50000越南盾，2张10000越南盾给朋友看，意思是今晚你们消费了270000越南盾。
哦，原来他以为是我们吃完结账付款了，将我们要加米线一碗的事理解反了。
朋友眼睛一瞪，表示万般无奈，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的上帝啊，就是一碗米线呀，哈哈哈………无论是我们，还是越南人，大家都晓得快岔气了。
又是一阵比划，好像他们终于听明白了，于是煮米线去了。只见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又拿来一个塑料袋，这下给我们弄懵了，这又是什么举动，大伙又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有朋友解释道，哦，明白了，他是不是认为我们要打包。对，应该是这样解释的。于是，他端起米线碗，对着嘴，由站立到坐下，表示现在吃。
那个越南人实实在在的听懂了，又是大笑，小跑着将一碗热腾腾的米线端上桌。
哈哈哈......哈哈哈......一屋子的中国人，越南人再次哄堂大笑。
在越南吃一碗米线竟是如此的费劲，这就是故事。
第二天的早餐，是鸡汤、豆芽、人工种植菌的“三鲜”米线。
对于中国人的我们，应该说是四川人的我们，几日不见红油辣椒，看到一碗“清汤”米线，就想加点辣椒改口味。
面对90后的云南小姑娘，要“海椒”，这可又带来麻烦了，该怎样告诉她才能听得懂呢？
用“语言”肯定是无法交流与沟通的。只有采取肢体“语言”这种原始的交流法了。
一阵比划后，他还是理解不了我们是要辣椒。如是有笔有纸画一个辣椒的图形事情可能就迎刃而解了，问题出在无笔无纸的情况下。好在我此时机灵一动，感觉来了。我对着小妹妹的眼，口一张，将食指比给她看，然后放进口中，做出急呼吸的表情，嘴一张一合，双手在嘴边扇动，又将双手放至耳旁，上、下扇动，示意“冒汗”了的意思。
谢天谢地，这回她终于理会和“听懂”了。于是她高兴的大叫一声：哦——快步向冰箱跑去，从冰箱里拿来了我们解馋的辣椒。
在越南的五天四夜里，阿决、阿俊与我们早夕相处，一路相随。阿俊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我们每一次肢体动作的“交流”他都能听懂，还教他说了几句“中国，你好，帅哥，再见！”简单的中国语言，他都以憨厚、真诚的微笑理会，并生硬的发音学说，我们拍拍他的肩，个个给他竖大拇指，点赞！
在越南的五天四夜里，因为越南人的长相和肤色与我们都差不多，阿决，给我们讲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元旦、春节端午、中秋、婚嫁、婚娶等风俗民情都一样的过。我大有未到“越南”，未出国的感觉，而是到了我国广西、广东省一样，语言听不懂，建筑、文化都有相同之处。
旅游是短暂的，风景是无限的，时光是美好的，快乐留存于心。
时间是有限的，印象是深刻的。我们的开心，我们的欢笑，我们的愉悦都留在了越南。
过境。
走回“友谊”桥，回头看去，阿决还在举手与我们相挥，相挥。
最后，阿决的身影融进了他的祖国。
再见了——越南！再见了——阿决、阿俊！
越南！因有独特的风景，有热情大方的阿决，有憨厚诚实的阿俊，我们还会来的。
胡跃宁，重庆市人，现居四川省攀枝花市，从事金融工作。攀枝花市作家协会会员，攀枝花市东区作家协会副主席，《西南作家》杂志社签约作家。爱好写作、摄影、运动，擅长散文。作品散见《西南作家》、《攀枝花文艺》、《攀枝花文学》、《攀枝花史志》，重庆《二月文学》、《南充文学》，常有文章在《攀枝花日报》、《攀枝花晚报》发表，并有作品获奖。2012年著有散文集《唯有爱 爱才真》由大众文学出版社出版，2015年所著44散文成集《情恋一城》由文汇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