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喧嚣,于安静处享清欢
参加朋友孩子的升学宴,的确为他骄傲,能够考上985的孩子,不简单!
曾经往后,海阔天空,一切皆有可能。
这孩子和我老大一般大,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了,如今成长的这么好,真是发自内心的替他父母开心。
这么多年过去,总以为有些伤痛已经痊愈,或者是心里强大到足以抵抗一切。事实证明,所有的顽疾一旦生成,它总会在天阴作变时,时不时的发作一阵。
我和他并肩走在宽阔的人行道上,此刻,夕阳将我们镀成了温暖的金色。他说:“老大若是安好,我们当下是不是也在为她幸福的忙碌?”
我说人生不是没有如果?一切不会推倒重来吗?
他紧跟着我的脚步,不再作声,只有我的高跟鞋在敲击地面时,落下重重的“呯呯”声,像是对命运发出愤懑的控诉。
其实,我还听到一颗撕裂的心,是他的,也是我的,我们痛楚的如出一辙。
不太愿意回首那段时光,那段苦不堪言的岁月。可总在某些时间节点,伤口还是不小心的被打开,只有自己看见,那里依然血淋淋。
我的老大,一个具有超强记忆力的孩子,幼时那么活泼,那么懂礼,任谁都无法把她和“自闭症”联系在一起。
当我颤抖着声音告诉医生:“她的记忆力可是超过我见过的所有孩子,她一岁会念唐诗几十首,两岁会通读一盘英语碟片,她对任何东西的摆放熟稔于心……”
医生摆摆手,说道:“这些都是自闭症儿童的显性症状,你们还是赶紧找机构做康复训练吧!”
自此以后,我的世界下起了滂沱大雨,我跌进生活的沉潭渊底,找不到一根救命稻草。
人类的渺小,在诸多疑难杂症面前显得尤其无知。关于自闭症的康复之路,一样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结果都不甚理想。
而照顾这些孩子的家长,除了和“恶魔”抢时间,尽量提高孩子的基本生活能力,自我救赎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多少家庭,一直以来,都跌跌撞撞的走在康复之路上:有人变卖了所有家产只为拯救孩子;有人辞掉工作,全力以赴,以为可以拉孩子出泥沼;有的全家老少轮番上阵,相信着人心齐,泰山移……
最后的结果,都是一场炼心的过程。
我认为家长才是最需要做心理疏导和接受帮助的人。直到如今,也没有看到一个“佛者”的出现,摆渡了这些苦难的人。
我只看见强者在自渡,弱者在听天由命。这样一个极少数的特殊群体,谁来真心拉一把?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减少伤痛的一些方法,那就是移情,学会关注孩子以外的事外,接近一切美好,慢慢的,心里舒坦多了。
当身处恶运的漩涡,若得不到实质性的救助,只能学会保护自己,别入世太深,离浮华喧嚣远点,起码保证了心态平和。
想起了包老师,那个眼如秋水,眉如柳烟的女子,这些年,在自我疗愈的路上,已悄悄离开人们的视线,避开名利场,于安静处重塑心灵。
那是一场巨大的修禅悟道的功课,我不忍去打扰,只愿她早日超脱尘世的苦痛。
至于那些把人生过成竞技场的人,我也没什么可说,生活在她们眼里,永远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也祝福她们永远好命。
我生来不善恋战,还是念好自己的“清静佛”吧!离声色犬马远一点,于寂然之处,定会生出清欢。
他说,人生迢迢,风雨不定,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无所畏惧。
年轻时骄傲,面对生活的变故,一时接受不了,于是将所有的伤痛和泪水,统统化为怨愤泼向了他……
也只有他一次次将我从楼顶的天台牵下来,说着“失去你,我就失去了全世界”。
终究,我还是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存活了下来,虽活不到热血沸腾,但好歹也能做到平静。
对于一个曾经深陷沼泽的人,能够平静处世,已然是重生了。
人生的路已走到一半,到了这个岁数的人,多数开始陷入另一种迷茫,对模糊的死亡线产生莫名的恐惧,对名缰利索的又爱又恨,对身体日益衰老的无可奈何……
我仿佛又听到那个声音:如今你们是领导干部,我可是一个退休人员啊!字里行间,尽显落寞。
我想说:入世别太深,出世别太高,过于用力的人生于谁都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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