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队员的我

救火队员的我

湛伟良

郑州航空港区益智学校

新生已入学了,我担任这个班的生活数学课,刚接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就像有谁猛然间撕下了我伤口上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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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两年前的新生刚入学时的爆烈我至今还历历在目——有一连哭一个月而乐此不疲的,有到处乱跑唯我独尊的,有浑身泥垢两个月没洗过澡的;有时哭时笑时常抓搔别人的;有沉浸在自我世界不出甘为蜗牛的;等等不一而足。曾有人说过:真正的悲剧就是“撕裂了伤口”给人看。对我而言实在是找不到比这句话更应景的了。

我怀着莫名沉重的思绪在这个班的门口逡巡了良久,深呼吸了几升的氧气才推了那扇“门”。回想起来我很佩服我的勇气,因为打开那扇“门”不啻于打开一个潘多拉之盒。

我站在了讲台上,但我的到来也仅仅仿佛是飘来了一团空气,他们自得其乐,哪管我心中的想法。我本想给他们说一说你们已经是学生了,应该如何如何上课。但旋即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对面的他们如一盘散沙,坐没个坐的样子,站没个站的形态,我决定要先给他们纠正他们的不良行为为重。

首先是脚的放置的位置。之所以把这个列为首要,是因为他们的脚不是放在了凳子上,就是歪向一侧而目光注视着别处,总之他们就是不太重视我的存在。我的自尊心使我有强烈的想要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的意愿,他们如不听我的,那还讲个什么劲。我一个一个地扶正他们,又选了一个坐姿还算端庄的为榜样来渲染,一圈下来仍为零——先纠正好的没能坚持到我把所有人都安顿好。我特别的没有成就感,特别沮丧。正当我灰心丧气至极之时,我发现了一丝光亮——一个很胖很惹人爱的小孩儿一直坚持着,他仿佛是一面战场上昂扬的旗帜般正襟危坐着。他是一个充电宝,给我快没电的躯体充上了电,使我得以续航。他叫峰,巍峨如山峰,我以他为傲,他坚定了我的坚韧不拔的品格。我重整旗鼓,再接再厉,以相对较好管理的先正之,以点带面蚕食他们,然后再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最终我征服了三个,但我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我自以为能完成七分之三已能称得上是成功了。明天我再征服那七分之四,你们给我等着!经过几天的了解,其实峰是一个特别懒的孩子,不是他坐得端正,而是他坐端正了他就懒得动,后来我给他取了个有趣的绰号——树懒。但我还是要感谢他对我的支持。

其次是到处乱窜。我刚上了有三分钟,我注意到了一个个头特别小的男孩,他已经跑了一圈,还站在了凳子上两次了。在我的劝阻和拉扯下,他屡战屡败,可是他特固执,同时还有愈挫愈勇的特质。这就有些棘手了,我不能一节课总是为了他一人,这样对别的孩子不公平,何况其它的孩子也不是那么地省心呀。在他不断的折腾,我的不断的缉拿下,我的汗早已爬到了额角,日光照着不断地闪着光芒,使我的额头白花花一片,写满了大大的嘲讽、大大的挑衅。基于他坐卧不宁闪转腾挪的表现,我给取了个有趣的绰号——大师兄。“大师兄”绝对是把教室当作了天宫,他想逍遥快活,但他触了我的底线,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如果我袖手旁观,使他坐大,带动了多数,就更加难以控制,所以必须果断把他压在五指山下。我用我的左手紧紧箍着他的双手,使“大师兄”时刻傍在我的身旁,我的课才得以进行下去。后来我每想到这一幕,我总觉得我仿佛是一个江湖卖艺者。

最后是不能打“人”。这里的“人”既指别人,也包括自己。小李有自闭症,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行为,喜怒无常,变幻莫测。当你正上着课时,他无征兆地把桌子擂得山响,如不是我胆大,肯定会被给唬得灵魂出窍不可。这还不算糟糕,有时他不擂桌子,他擂自己的头。听着那响动,我想肯定疼,然而他却感觉不到。还好他的爸爸陪读,有他在给我分担了不少的压力,至少我不用为他而操更多的心思。但是他爸爸也只是简单的制止,没有更好的措施。再观察一段时间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疏导他的情绪的方法和物品。

三十分钟一节课,我好像没上课一样,但又好像上了一节特别丰富的课。孩子的情况各不一样,要想预设出课堂中生成些什么是不可能的,目前我只能以“救火队员”的身份出现。当出现了问题,我运用所学解决问题是目前的主旋律,这样子会持续多长时间呢,谁都又说不准!

我很好,我还会越来越好

其实我

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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