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出的五种境界,你是哪一种?
面对社会约定俗成的东西,面对种种制度和规范等等,人们不同的反应,映射出了境界的各异。在我看来,可以分成五等。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这是第一等境界。
这类人缺少思考的能力和对明暗规则的把握。像只无头苍蝇似地乱飞瞎撞,虽然很努力,却因种种做法不符合社会规范而被淘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记得某连续剧有这样一个镜头。一位jun官发现下属很会模仿别人的字体,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位下属就不无骄傲地说,我还很会模仿您的字体呢。jun官笑而不语,待下属转身告辞之时,掏枪将其当场击毙。
你把老子的字体模仿得惟妙惟肖想做什么?答案只能有一个:想死。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是第二等境界。
这类人努力探寻一切规律,掌握好它,并用心地尊崇它。因为很好地掌握这个规律,往往混得风生水起,春风得意。
王婆当初对西门庆说,最讨女人欢喜的男人,得具备五条“潘、驴、邓、小、闲。”其中“邓”说的是邓通。他是西汉文帝的宠臣,因为用嘴给领导吸脓疮,而被领导视为比自己的儿子更孝顺的人。领导给他一个特权,给他一座矿山,可以自己铸造钱币。邓通就发达了。
然而,春风虽然得意,但是长安花一日看尽之后,往往是落寞收场。就像李连杰说的,你大红之后,就会不红。
这也是第二等境界的缺陷所在,其实它的缺点也是社会种种风气和制度本身的缺点。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人都希望别人专一和一心一意地对待自己,最好只对自己一个人好。所以邓通在太子即位后,就被杀了。理由是,你丫对先帝那么好,如今先帝仙逝,你个鳖sun也跟着去那间里继续给他吸吧!
说得好听一点,文雅一些,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所以,和珅的结局也是死于非命。
绝大多数人停留在第二等境界。因为停留在这里,就像带着套make love,既爽又安全。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你要把自己融入社会大酱缸大熔炉里,重新塑造自己来满足这个社会的种种合理与不合理的要求,过程是不那么爽的,人们称之为“抹去棱角”。万一套子破了,结果是既不怎么爽,还“壮烈成人”了。
这类人没有是非感,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价值观。因为这个社会的思想就是他们的思想,这个社会的价值观就是他们的价值观。多数人如何看待问题他们就怎么看,多数人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所以这类人,也谈不上什么独特的人格魅力,因为太普遍。
就像中国现在好人难当,路边遇见老人也不能去扶。结果这等境界的人就都不去扶,而且认为这没什么不好。因为打心里认同,所以也不去考虑报警,叫上交警一起扶起来什么的。
这类人缺少变通,只知道尊崇目前社会的一切。这类人的口头禅就是“别人都这样。”“你去看看人家,肯定也这样。”
精神病院的精神病,希望通过身边一群精神病来证明病院的几个医生的精神不正常。这就是他们惯用的逻辑。用别人的错误,来肯定自己的错误。
我有一个不雅的比喻,一个人放屁是臭的,就算全世界的人一起放屁,屁,只能更臭,不会变香。
每当跟别人聊天,对方以别人都怎么为由来辩驳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停留在第二等境界,我就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他们看到我沉默,就洋洋得意自以为是的面孔,我只能回敬两个字:傻叉!
这类丧失自我来换来这个时代的认同的人,不值得尊敬,这是这类人的集体悲哀。
就像我的一个好友,因为终于成了自己都不认同的那类人,而痛哭不已。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是第三等境界。
李商隐这句为爱情执着到偏执的动人诗句,被那个鄙视爱情的时代视为对君主的忠诚,在这个同样鄙视爱情的当代,被赞为老师辛劳的付出。
真是一蟹不如一蟹的无聊和恶心。
这类人拥有自己的价值观和独立的思想,是一群痛并痛着的人,他们的结局不比第一类人好,拥有的痛苦也不比第一类人少,唯一的不同,就是比第一类人更加清醒。
虽然清醒,却逃不出社会的规范,又不愿委身屈从,所以痛苦,甚至极端。
屈原是这类人的代表,他不得意,政治理想无法实现。他不快乐,因为还想死磕到底。最终,他把自己喂鱼了。
这类人还有国学大师王国维,在齐腰深的水潭里愣是把自己淹死,多么地惨烈和决绝。
这类人,还有老舍,有谭嗣同。还有很多很多……
“强者多不得好死,弱者多不得好活。”
貌似这句话用来形容第三和第二种境界的人比较合适,尤其是第三等境界的人。
中国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短暂而短暂。最终还是要求大一统,不管统得好不好对不对。如今官方有句常说的话,叫做“统一思想”。
正因为如此,中国人创造了一个最可怕的字“乖”。国人最喜欢的人,就是“听话”的人。就是那种失去自我的奴隶。
鲁迅说中国社会只有两个种,坐稳了奴隶的时代,和欲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
你想摆脱那种奴性,奴隶们就给你精神压力“就你跟人家不一样!”不能满足社会要求的人,不顺应潮流的人,与社会价值观不符的人。就“枪打出头鸟”,就“先出头的椽子先烂”,最好在肉体上也毁灭你。
身处第三等境界的人,是改变社会的中坚力量。他们“杀身成仁”,就像虽然通过变法使秦国强大的起来的商鞅,却最终落得个车裂的下场。
用目前最大的意yin抗日的电视连续剧里,主角张子健的话说就是,你这类人我要怎么改变你?啊!除了死!我要怎么改变你?!
第三等境界的人,最值得敬重和学习。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这是第四种境界。
“中规矩而不泥规矩,脱规矩而自中规矩。”这句话是教我武术的爷爷常说的一句,我归之为第四类人。
这句话换一种常见的说法就是“外圆内方”。有个佛教小故事,很能说明这点。
连年干旱,民不聊生的一个小国家,突然下了一场怪雨。除了国王要保持一种矜持和威仪而不动声色外,其他人都冲到大雨里欢呼雀跃。
雨停了,结果所有人都开始发疯。他们面目扭曲着,疯狂地在雨里扭动着肢体,手舞足蹈。国王大为骇然,然后他冲进人群中,也跟着夸张地扭动着身体。
疲倦的人们终于也停歇了。他们围观着还在那里跳街舞的国王,嘀咕起来。老板疯了。我们杀了这老头吧。得选个新国王。……
这时,国王停了下来,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在众人的愕然中,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不这样,早被你们杀死了。
中国有句话,叫做“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朝野之上,最大的是皇帝是国王,虽然他和普通民众一样发疯,但是最清醒的也是他。这种表面顺从一切规矩而内心有自己的行为准则的人,是真正的隐士,躲在田间吃地瓜并不断抱怨的人,只是隐士里最低的境界罢了。
第四等境界的人,虽然表面上看来与第二等无异,却是天壤之别。他们不但不像第三等那样受伤,也不会像第二等那样丧失自我,处于第四种境界的人也不乏其人。
孔子是,李敖是。
所以孔子带了“知天命”的觉悟一头扎进世俗,期望有所改变。
所以李敖嘻嘻哈哈,自夸自大让自己快乐,七十多岁仍是斗士一枚。他相信“行者常至,为者常成。”做与不做,迥然不同。
因为不忽视一切规律,才有活下去并活好的可能,又因为不完全尊崇这一切,才有斗争并改变这些的可能,才能活出自我。
相对而言,第四等境界的人比第三等更圆滑一些。但从某种意义上讲,能够更好更持久作战的,也是他们。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不得使我开心颜。
这是第五等境界。
这类境界的人蔑视一切,摒弃一切,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是扯淡,看看都蛋疼。自己才是自己的理想国。只有转身对一切说拜拜,才能到达真正的自由王国。
所以李白放弃了高考,成名后,又不满官场那一套,继续流浪去了,浪漫去了,最终浪去啦。
所以柳永“奉旨填词”,游戏人间,风花雪月。
所以“长亭外古道边”的李叔同,抛弃娇妻幼子,跑进深山当起了弘一法师。
所以庄子饿着肚子对世俗翻着白眼,“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所以韩寒说:“我没有堕落到去上大学”。
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也是我最为艳羡的,也是最难达到的。但是少,难,不是不去尝试的理由,不是因为麻烦,就放弃的理由。放弃容易,却也要因此付出代价。
要想达到这种境界,往往两点必具其一。或者,老有钱了。或者,思想老强大了。
钱是一种力量,可以抵抗疾病,可以拉拢人心,可以自由自在,不必被世俗约束太多,也就不必妥协太多。但是拥有挥霍不完的钱,就注定你要遵守社会规范才能达到,当然,抢银行除外,所以想靠钱达到这种境界的人相对来说,还是少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很多人有钱的时候,已经和社会种种血脉相连,融为一体,无法全身而退。
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因为摒弃了一切,所以也总顺带着把钱给甩到了身后。他们以强大的精神,以不需要,来达到了“不差钱”的境界。
所以庄子宁愿去借粮,也不去做高官。人家钓鱼是消遣,庄子钓鱼,可能是真想吃肉啦。
只有有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因为异己分子的精神压力,往往是巨大的,缺少勇气,精神不够强大不行。
因为抛弃了世俗,所以伤害了世俗,也被世俗所伤害。譬如那个从社会伦理角度来看,不负责的丈夫和老公,李叔同;譬如,那个饿肚子的庄子;譬如,那个最后笑着被砍头的金圣叹。那一笑,或许比哭更让人心碎,比哭都要难看上万倍。
第五类人最值得爱,但是如果自己达不到这种境界,也会爱得异常痛苦。
达到这类境界的人的最大好处就是保全了自我,活得自在洒脱,不被当时的社会的种种所约束所改变。他们不像第二等人,“虽然活着,但已经死了”,而是活着并且真的活着的一群人。
这类人给人们做的最大贡献就是快乐。
不快乐,毋宁死。
怎么才能快乐,尊崇自己的内心就是最大的快乐,最大的善。社会习俗,法律法规,伦理道德,感情羁绊,统统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我只听从我内心的召唤,我不会委曲求全去换来你们的认同和满意,我也不在乎任何人对我的看法和感受。
我,就是我。
所以,那个“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年代,庄子活了八十多岁。
所以,不论结局如何,不论第五等境界的人对亲人,对社会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们都被历史铭记,被人们津津乐道。在人们看来,他们才像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真正在这个世上走过一遭的人,一个就是死了,人们还能时常想起,还会觉得活生生的人。
我这样简单粗暴地将人的境界分为这五等,其实现实中,很多人没那么清晰。譬如,当李叔同不是弘一法师的时候,他还不是第五等人。从对社会的懵懂的第一等境界,到盲目尊崇社会规范的第二等境界,到开始思考萌发自我并痛苦挣扎和抗争的第三等境界,到不使自我外圆内方曲线救国的第四等境界,直到最终到达自由王国,洒脱随性的弘一法师,本身就有个过程。
即使是在我看来最高等的第五等境界,也是逐渐晋升的,偶尔出现跳跃的。
还有人在第三等境界痛苦之后,又回到了第二等境界,甚至第一等境界。还有人在每天的思考和自我挣扎中,可能一天中都会经历好几等不同的境界,甚至偶尔出现第五等境界,正所谓“偶开天眼觑红尘”,但是又回去了,“可怜身是眼中人”。
还有人顿悟后,直接冲刺第五等境界。就像很多年轻人看了《北京青年》后,去寻找那种“在路上”的感悟,重新找回不被污染的自我。
这个高低是我自己排的。如果有人问我,你希望亲友达到哪种境界?我想说,人很难单纯地处于某种境界,如果不能摆脱第三种境界的困扰,就永远停留在第二种境界吧,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那是最省脑子,最保险,收益最多,最不容易纠结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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