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月 || 梦里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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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落花》
作者|筱月(陕西西安)
合上日记,小雅轻轻地叹息。她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了,才发现夜色中华丽登场的红玫瑰,竟有几朵几近凋零。花瓣上,露珠盈盈入目,恍如痴泪。
时间退回一九九二年。那年,她十九岁。
小雅的家,在陕北米脂县。灵秀的山水滋养得她面如桃花,肤如凝脂,体态窈窕。一双大大的丹凤眼在飘逸的乌发遮掩下忽闪着灵气,特别是那双酒窝,醉了多少后生的梦。
还在上高中时,媒婆就纷沓而至。小雅总是避而不见。慢慢一些闲话就传到了她耳朵里。有人说她清高,故意拿架子;有人说她眼光高,看不上乡里人;也有人怀疑小雅名花有主,甚至有人传言在某个夜晚看见小雅和某某在村外窑洞里......
小雅不语。她知道自己的梦在哪里。
高中毕业后,小雅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告别了母亲的泪水和朋友一起来到西安这座古老的城市。一开始,她经人介绍在一家餐馆打工。每天起早贪黑看着老板的脸色行事,累死累活干一个月才能拿到八十元的工资。每晚打烊时,看着老板手里厚厚的一沓钞票以及老板脸上洋溢的喜悦,她就为自己那点微薄的收入叫屈。大街上时髦亮丽的青春风景,深深地诱惑着她,心高气傲的她决定自己干。
第二天,小雅辞去了餐馆的工作。她捏着自己几个月攒下来的二百元钱,在康复路整整转了两天,然后进了些袜子手套之类的小商品,她学着别人的样子在五路口过街天桥上铺一块布,开始了她的经商之路。一连几天,她都入不敷出。朋友劝她继续回餐馆打工,这样更稳妥。她摇摇头:“万事开头难,既然辞了,就没打算再回去。相信我!”她拍拍朋友的肩,调皮地笑:“面包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
很快,小雅就以她的美丽热情和物美价廉,招揽了许多回头客。一个月下来,竟然挣了五百多块。小雅兴奋得睡不着觉。第二天,她请朋友吃了一顿火锅,又找了一间九平米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她拒绝了朋友的再三挽留,从朋友租的房子里搬了出来。她先在二元店买了两块桌布,然后很小心的裁剪好,用图钉钉在靠床的墙壁上,又在床对面的墙上贴了几张从电影画报上剪下来的明星照,小小的房间就有了温度。特别是穿过淡蓝色窗帘洒进室内的阳光,更给这个小小的房间增添了美丽的色彩。
秋天的午后,云淡风轻,太阳照得人心暖暖地。小雅躺在自己小屋的床上,微微眯着眼睛。隔壁房子里传来悠扬的歌声,是吴建豪的《妈妈》。小雅忽然很想家。她琢磨着,如果生意一直这么好下去,不久就可以把父母亲接来,让他们也看一看钟鼓楼,尝一尝回民街的羊肉泡馍。想象着和父母团聚的幸福情景,她开心地笑了。
日子并不如小雅想象中那样一帆风顺。国庆节前,全市市容整顿。尽管每次看到市容的车子经过,小雅都和伙伴们卷起东西像兔子一样地跑,可还是不幸被逮了个正着,没收了所有。那天,她茫然地在街头徘徊了许久,最后停在了一家要转让的职介所门前。
这家职介所,小雅是熟悉的。这儿的人把她介绍给餐馆老板,只动动嘴皮子就各收了他们三十元中介费。看到人家挣钱那么容易,她又羡慕又心疼,为了那三十元钱,她在朋友面前唠叨了很久。
犹豫了一会,小雅推开了职介所的门。
“美女,有事吗”一个十七八岁留着黄头发穿着大红衣服的女孩站了起来。
小雅没有回答。她环顾四周,房子里只有两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沙发。除了一部电话和一台旧饮水机外,再也找不到她认为值钱的东西。
她向后拢了拢散在额头上的头发,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你们这店要转吗?”
“嗯。你想要?”女孩旁边的男孩抬起头来。
小雅看了一眼这个男孩:“你们老板呢?我想和他谈谈。”
“我就是”小雅愕然。她仔细打量这个男孩——白白净净的,二十七八岁,不胖不瘦,一米七八的样子,一双剑眉下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特别是那身合体的西装使他更加英俊潇洒。
“您贵姓?”
“免贵,姓柳。单名一个青字。”
“您这店多少钱转?”
“三千。”
“不会吧?”小雅惊叫:“您这就这么多东西,几百块钱就够了。”
“几百?”女孩瞪着小雅:“你的钱可真大!”
“如果你诚心要,就两千八吧。要不是家里有事,三千我也不转,我这生意挺好的。”男孩不紧不慢地说。
小雅知道男孩说的是实话,每次经过这她都看到里面挤满了人。她在心里盘点了一下自己的积蓄,至少还差一千。
“能不能再便宜点?我手头没那么多现钱。”
男孩低头沉默。眼前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东西使他无法拒绝。
“要不这样——你有多少就先给我多少。其余的,你打个欠条,等你有了再给我。不过,我有个条件。”男孩很快抬起头来,指着身边的女孩说:“我得先把小米留你这,你每个月付她一百元工资就行。如果你们合得来,就让她一直帮你,这里的情况她熟悉,你不会吃亏。如果你们合不来,等她找到合适的工作,你就给她结账让她走人。”
小雅说行。她给了柳青一千八百元,又打了一千块钱的欠条,很快办完了交接手续。
和小米相处并不难。这个山西的女孩虽然比小雅小两岁,却已经在西安闯荡了三年。很多时候,小雅觉得自己远不如这个小妹。每天的生意都是小米一手在打理,她自己却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小米倒是老板气十足,有时还当着别人的面数落她几句。小雅虽然不喜欢小米的张扬,但看在钞票的份上,她忍了。
不到一个月,小雅就攒够了要还柳青的钱。
小雅接手职介所后,柳青就再也没来过。小米说柳青家在南郊,因为工厂效益不好,就辞职和朋友合伙开了这家职介所。几个月前,朋友去了广州,柳青就一个人接了下来。最近因为他父亲住院急需用钱,他又是家里独子,每天都要往医院跑,所以不得已才转让。小米还说,她本来想接的,又觉得人太熟,不好开口。听了小米的话,小雅心里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有点趁人之危,对不起柳青。
柳青来取钱时,小雅请他和小米一起吃饭。饭后,小雅拿出一千二百元钱对柳青说:“我听小米说你爸住院了,急需用钱。原来你要三千,我就给你三千吧。你能宽限我这么多天,还让小米留下来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柳青轻轻地笑:“不用了,说好了的,你给我一千就行了。”这个善良淳朴的女孩,让他有些感动。
柳青的笑容很阳光。送柳青上车时,一种朦胧的情素萦绕在小雅心头,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湖水泛起的淡淡涟漪。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慌慌的,她的脸红了。
柳青留下电话号码,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小雅点点头。
第二年春天。
小米走了,职介所一下冷清了许多。小雅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看着飘落的雨丝。
咯吱一声,门开了。柳青一身雨水闯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顺便进来看看。”柳青淡淡地说。他不想让小雅知道,他是接到小米电话不放心特意赶来的。
第一次和柳青单独相处,小雅不知说什么好。他给柳青倒了杯水:“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最近生意怎么样?”柳青看出了她的窘态。
“就那样。”
“小米走了,一个人行吗?”
“不行也得行。”
柳青凝视面前这个女孩,她的目光有些无奈。
“我最近没事,我会常来的。”他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小雅说:“开这个门不容易,得坚持下去,不能轻言放弃。”
正说着来人了。柳青忙着应付那些客人,小雅端茶倒水,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划过了一个下午。
掌灯时分,柳青要走了。小雅关了门送他。此时,雨还在下。小雅撑开伞递过去“你带着吧,我路近。”
“还是你带着吧,我坐车,用不着。”两个人正在推让,一辆拉土车呼啸而至,眼看就要撞到小雅了,柳青一把把小雅拉进自己怀里。
望着拉土车扬起的水花,小雅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柳青怀里挣脱出来:“谢谢你!”柳青无语,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柳青果然信守承诺,他几乎每星期都到职介所来两三次。税务、工商、市容以及房东那所有的问题,他都替小雅办得妥妥当当。慢慢地,小雅发现自己开始依赖他、牵挂他了。如果柳青几天不来,她就魂不守舍六神无主,总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想找个理由给他打电话。而柳青也是风雨无阻随叫随到。有时,他明明知道小雅在说谎,却不拆穿。
那年秋天,他们相爱了。城墙上、公园里、马路上,到处都能看到他们甜蜜的身影。
“我带你回家吧,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柳青握着小雅的手说。
“我有点怕”小雅抬起头:“你爸妈会不会嫌我是农村的?”
“别怕,有我呢。”柳青紧紧地把小雅拥在怀里。
柳青家是三室两厅。小雅进门的时候,柳青妈正在客厅看电视,柳青爸在厨房忙碌。看到儿子领回一个姑娘,他从厨房走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问“青儿,这是谁呀?是你同学吗?”
“爸,这是小雅——我朋友!”柳青偷偷拉拉小雅的衣服。
“叔叔阿姨好!”小雅落落大方。
柳青妈招呼小雅坐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把小雅打量了好几遍。
“你多大了?家是哪儿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我今年二十岁,家在陕北,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弟弟。”
“哦,你爸爸妈妈在哪工作?弟弟也大了吧?”
“我爸爸妈妈都在家务农,弟弟十六了,正读高二。”
柳青妈皱了皱眉头“哦.....你在哪工作?”
“我.....”
小雅刚要回答,柳青拦住了她。
“妈,你干嘛呀?查户口呢?”
柳青妈瞪了柳青一眼:“你进来,我有话给你讲。”说着起身走向卧室。
柳青拍拍小雅的肩:“你先喝水,我去去就来。”
小雅接过柳青爸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放在茶几上:“谢谢叔叔,我不渴。”眼睛却瞄向里间。她听不到柳青和他妈妈说什么,只能对面看到柳青妈一脸愠色,柳青在极力解释着什么。
过了一会,柳青从里面走出来。小雅看出他不高兴。
“怎么啦?是不是阿姨不同意?”她趁柳青爸不注意,偷偷地问。
“没事,我们走吧。”柳青拉起小雅“爸,我们有事先走了。”
“嗯”柳青爸看着小雅:“你阿姨就那脾气,别见怪啊!”
“没事....没事”小雅尴尬的神情没有逃过柳青一家人的眼睛。
公园的小径上铺满了落叶。柳青紧皱着眉头,一根接一根地吸烟。他不知该怎么向小雅解释,妈妈的态度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小雅跟在柳青后面,不言不语。她捡起一片落叶,慢慢地撕碎了扬在空中。对刚发生的一切,她并不意外。城里人大多数是看不起乡下人的,这一点,她清楚得很。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只在乎柳青的感觉。望着柳青头上袅袅升起的烟雾,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柳青转身看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说什么呢?”柳青握住她的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想到我妈反应那么大,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小雅小心翼翼地看着刘青的脸:“阿姨也是为你好,我是农村
户口,又没工作。要是你娶了我,你负担会很重的。”
柳青再次把小雅拥进怀里。他在她耳边连声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请你相信我好吗?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小雅含泪点头。她把头紧紧贴在柳青的胸膛上,她听到了他急促的心跳。
从那以后,小雅发现柳青变得沉默起来。尽管他在小雅面前一如既往,可小雅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他不快乐,总是迟迟不愿回家。隐隐地,小雅有点担心。
很快,小雅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这天,小雅正和柳青招呼客人。柳青妈推门进来,她看也不看小雅,径直走到柳青跟前:“跟我回家。”
“我这正忙着呢,您先回。”
“不行,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
小雅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她给柳青妈倒了杯水:“阿姨,您先喝口水吧,我现在就让他跟您回去。”
柳青妈转身看着小雅,眼睛里快喷出火来:“你让他回去?你是他什么人?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少参乎。”
看到妈妈对小雅发火,柳青急了。他拉起妈妈的手:“您别闹了好不好,这还做生意呢。”
“这跟你有关系吗?告诉你,你想娶她,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决不允许一个没有工作的农村丫头做我的儿媳妇。”
“我要娶谁,那是我的事。您不要干涉好不好?”
“不可能,谁让你是我的儿子。”
“您就当没生我这个儿子,行吗?”柳青急红了脸。
“行,行啊。你小子有出息!为了这个女人和我翻脸,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柳青妈一把推开小雅,甩门而去。
小雅赶紧示意柳青去追她。她不想因为她让这个家不太平。
柳青十天没来了。电话在小雅手里握出了汗,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拨出那串熟悉的数字。她每天独自守在职介所里,仿佛守候着幸福和希望。
第十二天的午后,阳光明媚。小雅刚刚送走两位客人,柳青爸就走了进来。小雅翻遍了每一个抽屉,也没找到一种可以用来招待的东西。她只好倒了杯白开水递过去:“您喝水!”
柳青爸接过水杯深深地叹了口气:“孩子,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可以吗?”
小雅点头。她不知柳青爸要和她说什么,但她知道一定和柳青有关。
“你真的爱我家青儿吗?”柳青爸静静地望着小雅。
“嗯。”
“那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吗?”
“我......”小雅两手不安地撕扯着衣角。
柳青爸喝了口水,目光深沉地望向小雅:“孩子,生活是现实而残酷的。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换不回油盐酱醋茶。我相信你们的感情,我也相信你们是真心相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以后靠什么来生活?这个职介所,就像是风雨中的茅草屋,它虽然可以暂时为你们遮风挡雨,使你们衣食无忧,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最近市容一直在整顿,它迟早都要被强拆。青儿已经下岗了,你也没有工作,城市不比农村,一根葱、一颗蒜都要拿钱来买。到那时,你们怎么办?如果你们有了孩子,你们用什么来养活他,供他读书?”
柳青爸放下水杯继续说:“青儿妈脾气不好,说话不中听,我替她向你道歉,同时也希望你能理解她。哪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得好一点?她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我和她生活了大半辈子,我了解她—你们的事她是不会同意的,你和青儿注定是有缘无份。上次因为青儿和她顶嘴,她气得心脏病复发,现在还在医院。青儿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从小到大他没和他妈红过脸。可这一次......这几天他一直守在医院,我看得出他很后悔。如果他妈妈有个三长两短,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我看着他那样痛苦,夹在你和他妈妈中间左右为难,我很心疼。我不是一个古板的人,我也不是一定要拆散你们。我只是希望你能为他想想,也为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请你离开他,不要再让他为难了,好吗?”
柳青爸站起身来:“我的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医院看看,这是他们的地址。”柳青爸把一张纸条交给小雅。
医院走廊里静悄悄地,还没到上班时间。透过门上的玻璃,小雅看到柳青妈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柳青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输液管。他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胡子密密麻麻,眼眶也深深地陷了进去。小雅的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她理解了柳青爸的心疼,也理解了他为什么要去找她。她不敢再停留片刻,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她将带来的水果轻轻放在门口,转身快步离开。
小雅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她将一封信和职介所的钥匙一起交给了房东,托他转交给柳青。她在信中写道——
亲爱的青: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尽管我爱你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不能带给你幸福和快乐,只能加重你的负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一直希望你的生活充满阳光和欢笑,可我却给不了你。既然我带给你的注定是烦恼和劳累,那我宁愿离开。
亲爱的,原谅我。选择离开你,对我而言,是一件比死还痛苦的事。虽然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却已经刻在彼此的生命里。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也曾相约:天涯海角,执手到白头。可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思考,我终于明白,叶子用坠落证明换季,我只能用离开证明我爱你。
我走了,请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好好地活下去。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把我忘记。天涯何处无芳草?一定会有一个好女孩陪你走完这一生!
若有来生,我会等你!真心诚意地祝你幸福!!
小雅
1993.11.22.
柳青的手抖得很厉害。他一字一句地读着小雅的信,眼泪扑簌簌地落在信纸上,和小雅的泪痕吻合、晕染,模糊了字迹。他不敢相信,小雅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发疯似的冲到车站,拉住了一个又一个行人,可那都不是他的小雅。找不到小雅,他常常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着小雅的照片哭。日子,就这样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离开西安后,小雅去了深圳。城市的灯红酒绿丝毫冲不淡她对柳青深深的思念。每到夜深人静,她就把柳青的照片紧紧贴在胸前,心里默默地喊着他的名字......
一晃几年过去了,在打工的过程中,小雅遇到了一个像柳青一样爱她的广州老板。在他的帮助下,她在服装界拼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在商海里,追求她的人很多,可她始终走不出往日的阴影。每一次见到成双成对的情侣,她都会想起柳青。后来,她从朋友那了解到,柳青这些年一直在找她,直到去年他母亲临终前,为了让她老人家能闭上眼,柳青才和邻村一个女孩结了婚。现在,他们已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他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默默为他祝福!同时,她接受了广州老板的求婚。
走在院子里,阳光斜斜地披在小雅身上,竟是别样温暖。她俯身拾起一片落花,花瓣上的露珠已经悄然不见,只有那美丽的红颜依旧鲜艳夺目,就好像梦中那朵带露的玫瑰花。
她把它夹在书页里。她要把这份美丽珍藏起来——直到永远!
筱月,陕西洛南人,生于七十年代初,自由职业,现居西安。自幼酷爱文学,却被生活裹挟,不能专心致志。写作只是自娱自乐,随心而为。
2016年11月份开始,〈嘉年华时光〉联合“大秦岭牛伯伯核桃酱”、陕西中烟面向全国文学爱好者开展“一人一城一故事”征文大赛,每个月,经过编委会初评、读者参与和网络微信投票,会在〈嘉年华时光〉公众号里公布获奖名单,共评出:
一等奖一名,奖励价值128元的核桃酱大礼盒一个、价值49元简装核桃酱一提、陕西中烟延安(红韵)两条(每条260元)、胡锋先生书法作品一幅。
二等奖两名,奖励价值49元的简装核桃酱两提、陕西中烟价值260元延安(红韵)一条。
三等奖三名,奖励价值49元的简装核桃酱一提、陕西中烟延安(红韵)礼盒两个(每个价值60元)。
优秀奖若干名,奖励陕西中烟价值60元延安(红韵)礼盒一个。
一二三等奖获奖作者将颁发荣誉证书。
投稿邮箱:408440374@qq.com
主编微信:408440374(嘉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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