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寒风里终于等到你

★赏花地点:江阴祝塘梅园

去年我好不容易找到祝塘梅园的时候,梅花们已经度过了最美好的年华,只有美人梅们风华绝代,开得蓬蓬勃勃。

于是我牵挂着那片梅,几乎一整年。

今年,终于迎来了二月,就急不可耐地踏上了祝塘梅园,站在盛开的梅林前,瑟瑟的寒风里,心情却是激动的: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那是将近一年的漫长等候啊!

梅花作为二十四番花信之首,素以其疏枝横斜的风韵、清雅秀美的花型、幽淡宜人的香气,而被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们喜爱着、欣赏着。

关于赏梅,古人早已经给出了评判的标准,“贵疏不贵繁,贵合不贵开,贵瘦不贵肥,贵老不贵新。”其意是说,满树繁花并不符合梅花的鉴赏标准。

这里的大片梅林,花开得就有点过于繁了,失去了被文人们称道的“疏”的特征。而梅园建成时间也比较晚,谈不上老树。

不过,对于我们这种外行人来说,眼前粉蒸霞蔚的梅海,就已经称得上是视觉的盛宴了。

“可惜还有很多梅花只有花骨朵。”同伴有点遗憾地说,“再过十天半个月,应该会开得更好,我们还是来得早了。”

“梅花有早中晚和极晚的品种,我们永远不可能等到它们同时盛放的。”我却不以为憾,依然兴致勃勃。

白梅和粉梅已经开得繁花似锦,我们在她们最美好的季节遇上了。

红梅和绿梅还羞答答地含着苞,一株梅树不过开得半数,甚至只有几朵盛开的。

但即使这样,已经很成规模了。站在梅林里,一眼看出去,粉的、白的、红的……再加上一旁还没凋谢的金黄蜡梅,还能对梅花们有什么苛求的呢?

白梅和粉梅开了一树又一树,白的似雪,粉的像霞。大片的白梅,仿佛是纷扬而下的雪花;大片的粉梅,好似天边最绚丽的晚霞。

而白粉相交,这颜色就像是被画家调和过了似的,白中带粉,粉中带白,那是画布上最美的色彩。

而另有一种梅开了满树的浅粉色,则真像是中和了白梅和粉梅,那粉浅淡得似乎被雨洗过了无数回,轻盈得仿佛随时可以挥挥衣袖飞上云层。

红梅还没到她的盛花期,可是那深浓的红,却是人们最爱的颜色。因为萧索的冬天,这红让人们看到了热,看到了暖。

我一直以为绿梅是梅中的珍稀品种,可是近年来绿梅似乎越来越多。在这里,也有好几株绿梅,有的还只含苞未放,有的犹抱琵琶半遮着娇容,有的则已经展开了轻薄如绡的花瓣,在寒风里露出了娇俏的笑容。

今年的天公大概心情不好,雨连绵地下。现在虽然云收雨歇,但地上还是十分泥泞。而我又是喜欢与梅花们亲近的,于是一双靴子沾满了泥。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看现在的梅花们开得芳华绝代,可不用多久,也只能“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脚下的泥土里,曾经埋葬了多少梅花的花瓣,又遗下了多少梅花的幽香啊!

风还带着寒意,厚厚的羽绒服还是这个季节最适合的装束,离万物复苏还需要等候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而梅花,在寒流入侵的时候,就已经挺立在这块土地上,占尽了大地的光彩。

梅,不争奇,不斗艳,“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在百花热热闹闹开遍的春天,她沉默;在夏日炎炎的季节,她沉默;在硕果丰收的秋季,她依然沉默。

直到寒冬降临,她才卯足了劲,绽开在荒凉的季节,一枝独秀。

寒风吹不弯她的腰肢,冷雨浇不熄她的热情,冰雪冻不了她的坚持,所有的恶劣对待,都不过是她磨练意志的磨刀石。养精蓄锐,穿越风雪,才能在百花之先,热情地绽放。

冰天雪地何足惧?不过是把梅完美的丰姿,更深地印在人们的心上。

梅,

不嫁东风展素眉。

经霜雪,

傲立挂南枝。

——调寄《十六字令》

自驾游:江阴祝塘梅园

2月暮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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