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一些回忆
有被问到:上海的同学是怎么过年的?
简单地回答:走亲戚,放烟花,听别人放鞭炮。
实在太简单了,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回头仔细想想,也确实只有这些了。
亲戚
小时候,父亲带着我去奶奶家、伯伯家,其实我并不喜欢去,奈何年纪太小没法反抗。
一来家住在郊区,奶奶伯伯家在上海另一端,走亲戚就是件长途跋涉的事情。记忆里坐公交车要好长好长的时间才到市中心,然后又要转车又要摆渡,实在辛苦。
二来辛苦之后,到了奶奶家伯伯家又十分拘谨,没有同龄人可以玩,陪着大人坐着聊天也非常无聊。堂哥堂姐呢,都大我十几岁。年幼不认人的时候,还管他们叫叔叔阿姨呢……
年龄最近的堂弟,是个调皮捣蛋鬼,小我一岁,属于是大人看着长大的孩子,宠爱万分。无论怎么无法无天,不过说两句就好了。自然,他总欺负我。叔叔见了是要打他的,可惜他谁也不怕。
我不喜欢他,不仅是他欺负我,更多的是我嫉妒那种宠爱,为什么好孩子不过是表扬几句,坏孩子做错事了也就是说几句,被打还有奶奶护着呢?归结起来就是他都有,而我都没有。
虽然我也知道奶奶是重男轻女的,但小时候总希望奶奶也喜欢我,所以努力做乖孩子。后来释然了,以至于奶奶过世,我感觉不大,因为我分到的这种爱太少了,得到多少也只能付出多少,怨不得我。
烟花
过年,妈妈最喜欢说的就是我小时候想放烟花,带我去百货商店采购。营业员阿姨看到我喜开颜笑,不停地把各式烟花拿到我面前,问我喜不喜欢。被抱在妈妈怀里的我就不住点头,最后买了一大堆回家。
妈妈总说我那么小哪里知道好还是不好,这些营业员知道小孩子要,父母就不会说不。每一次听到这话,我就没由来的心酸。
我搞不清楚是为这些营业员的“使坏”心酸,还是为了要花去一笔不小的费用心酸,毕竟那时候烟花还是很贵的,或者是一种对人性的悲悯?我从来搞不清楚。
在有限的记忆里,只有两三年过年是有烟花放的,大部分时间都被我妈一句:放了就没了,我们在窗口看别人家放烟花,那可以看到好多品种呢。
所以大部分时间演变成了看别人家放烟花,也确实有好多品种。
春晚、新闻联播
为什么说新闻联播呢?其实是从春晚联想到的。主要是近两年我都不看春晚,往前回想,我好像从来没有一年是完整看过春晚的。到姑姑三伯家拜年,干得最多的就是看春晚重播,基本都看得是片段。
慢慢就想到妈妈生病那年暑假,住在姑姑家里,跟着姑父一起看新闻联播。对于小孩子而言,颇为枯燥。
当时没想过为什么姑姑家是看新闻联播,而我家是看上海新闻的。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真的是蛮有趣的。
明明都是上海人呀,看的东西区别这么大?前两年不是网上还讨论过春晚在南方是不是水土不服?南方小品在北方水土不服?哈哈哈,其实没有水土不服,我家和我姑姑家就是很好的例子。
过年回想这些颇有种年纪已大,岁月沧桑之感。但有何关系?记忆是人生的组成部分,留着就好。
玖阁之中,有九格,一格之中,有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