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香一瓣】十月初七忆父亲/李明堂
今天阴历十月初七,巧合京城洁白雪花飘然,引我思远去,真不堪回首,但又总铭于心头。
幼时在村,亩产百把斤,记得有一年夏收后分粮时,俺队平均每人给小麦117斤。我们姐弟几个都在上中、小学,爷爷奶奶重活干不动了,家里没有劳动力,只有老娘给队里干点活挣工分,所以俺家只分99斤。放学回来或周日,我也见过亲们并自已学干过拉架子车、推磨,也当过驴,但因年龄太小,顶不了事。记得干公家的生产活,大人壮劳动力每天记十个工分,为照顾我干一天也给记4分。那时我老父亲在外教学,他顾不上家,为了供我们几个上学,他把每月38元的月薪总会寄回30元(每次收到汇款单后,我步行往返15里到邓乡邮电所去取);老父亲每月只留8元钱维持生活,那时我也无知不懂得,任他这样,我不孝啊!后来才晓得,他在校开饭时总是避开师生们,找个小角落自已就着咸菜吃俩杂粮馍、喝白开水算完事;但学习一点不误,上大学期间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矛(之前在乡中时学习就很刻苦,是本县域上中学就入了党的3个先进学生之一,并担任校学生会领导和团支部书记)。听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大学食堂傍一角落啃干粮时,被所在北京铁道学院(即现北交大)时任院长彭伯伯(后曾任原铁道部副部长)路经瞧见了,惊叹并高看和抬爱,在运输经济系甚至全院,倡导学习这农村来的学生刻苦勤奋精神,并一直关注鼓励我父亲。毕业后选拔他留校直接当了该大学运输经济系(即现北交大经管学院)老师,后来当了财务教研室讲师又任系党支部书记,成果丰硕,桃李满天下(全国全路大站工作者基本都有他带过的学生,还教过非洲坦赞铁路及北越的来华留学生)。想起老爸的艰苦,令我满眼泪花。我当兵后,也未关问和照料过父亲,真是不孝之子,令我彼感愧疚。老爸上学及开始当老师时,为省线长期吃咸菜、从农村带来的红薯干等干粮、收拾别人的剩饭等,长此以久吃咸菜,营养缺乏,后来得了高血压、冠心病(这都是后天造成的)。60周岁时的一天,他在豫于校内,深夜加班撰写《当代中国.当代河南.交通运输卷》时,不幸老病突发,就走了!天亮临上课前,校友打探寻找到他后惊叹: 他当时一手还握笔在审改该卷的《序论》篇、一手伸向课桌上放的“速效救心丸”,半躺倒在坐椅上,就这么走了.......校友们跑过来见之,不由得嚎声大哭!
后来该书出版发行时,在撰稿人我父亲的名字上加了个黑框以表示深切悼念;主管部门按当时规定分发我父亲的稿酬时,我谢绝了,一分也未收留,全部捐献给了他的同仁和学子,否则我会更难受。
父亲走时留下了他和娘住的单位分配的唯一住房(50多平方米)和一对旧沙发、一个两斗桌和一个硬板双人床,还有千余元的国库卷和不足百元的现款;然而,却留下几架子教科书和大量的图书资料,以及他撰写的十多种专箸。更可敬,有一堆几十个获各种奖项的荣誉证书。这些,我视为精神食粮、珍贵财富.....
我写不下去了,现难忍又哭了,泪水滴得满手机屏流淌。
后来在郑举行父亲的告别仪式时,有两个我不识的长者匆匆赶來到达现场,经打听敬询俺方晓: 一位是在原铁道部机关工作的父亲的老同学,他称是代表铁道部领导及部工会主席,专程來郑为老教授李心正送行的;另一位,是时任河南省政府副秘书长兼省教育厅长(父亲的老同学),这位徐叔叔含着泪对我说:我正开会听别人说了,暂停会程赶到这里;你爸李心正,他的名字是最好的注释,他是老同学们和教育工作者的榜样,我敬仰!他的这话动我心魂,听之令我感激无语哽咽了,顿首深情地向这位仁叔恭拜,并举敬了一个军礼!
按俺老家风俗,“早清明,晚十来一”。故推迟些日子,到今天(十月初七,老爸走的那天),已约姐弟等亲们回村上坟祭拜!但我因故并经姐弟劝言,未能按计划回乡,此刻想念父亲,不由得又潸然泪下。
祈祷敬爱的父亲在天堂里不再苦累,愿天堂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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