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三月飞扬：【手心里的温柔】（散文）
手心里的温柔
文/三月飞扬
清晨微曦中，上班的路上，总看见一位老大爷用轮椅推着老伴抑或搀扶着老伴在马路边进行康复训练。老大爷左手搂着老伴的腰，右手轻轻地搬动着老伴的腿缓慢地向前走，老伴的手搭在老爷爷的肩上，紧紧地抓住老大爷的衣服。在早晨霞光中这温暖的画面一次次地打动着我的心灵，什么天荒地老，什么海誓山盟，都比不上这不离不弃吧。
这情景让我想起刀郎那独特嗓音，有穿透人灵魂的歌曲《手心里的温柔》。“爱到什么时候要爱到天长地久，两个相爱的人，一直到迟暮时候。我牵着你的手，我牵着你到白头。牵到地老天荒，看手心里的温柔。”这首歌背后也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刀郎去新疆伊宁那拉提草原采风，当时接待他们的哈萨克族少数民族干部给刀郎讲了一个关于他爷爷奶奶的故事。这位干部的爷爷奶奶在上个世纪40年代结婚，婚后不久，就在战乱中失散了。这一失散就是40多年，40多年之后，爷爷终于在东疆巴里坤草原找到了他奶奶、爸爸还有他们几个兄弟，奶奶40多年并没有重新组建家庭，一直在等爷爷。刀郎听了这个故事，只是感慨命运多舛，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也没有很在意，但是令人震撼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早上，刀郎起床之后，看到了这一对分别近50年的老人在帐篷外面晒太阳。新疆早晨的阳光特别柔和，特别温暖，阳光照到两位老人的脸上，两位老人的面颊特别安静，老爷爷的手搭在老奶奶的手背上，一言不发，一脸安详。这幅安详的画面触动了刀郎，他情不自已，立即奋笔疾书，写下了这首《手心里的温柔》。
这首歌百听不厌，之所以成为经典被传唱，就是因为他唱出了人性，唱出了人们血液里对爱情的坚贞，唱出了什么叫爱情。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平平淡淡的有时更浓烈。前段时间爱人因为生病住院，同病房的病友又一次让我见证了什么叫手心里的温柔。
临床77岁的翟奶奶因为脑血栓中风第二次住院，看人一脸的傻笑。陪伴的82岁的陈大爷告诉我们，老伴得了老年痴呆症，认不得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儿子。白发苍苍的陈大爷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翟奶奶吃药、吃饭，尤其走路，医生叮嘱每天要下床多走走。在病房的走廊上，陈大爷搀扶着翟奶奶一步一步地挪着，有时还要听翟奶奶发发脾气。陈大爷总是陪着笑脸，哄着老伴多走走。
陈大爷讲述着与翟奶奶相识的故事，六十年前老伴家庭条件非常好，家里有圈里养的（猪），田里有长的（庄稼），河里有行的（大船），当时邻里有介绍好多家境好的对象，翟奶奶就认死理嫁给了他。他的话语中满是对老伴的疼爱，只要她在身边陪伴他，到地里劳动再苦的活儿也不累。谈到即使让老伴看着电饭煲水有没有开都不干时，精神矍铄的陈大爷更是充满对老伴的宠爱。
翟奶奶就这么安静在病床上看着陈大爷，一刻也不肯陈大爷走开。在她的心中陈大爷就是她的天地，就是她的依靠。虽然患老年痴呆症，也看得出来她对大爷的依恋。吃晚饭的时候，同病房的室友给他们打了一碗青菜面。陈大爷用小碗盛给她，只见她拿起筷子一遍又一遍的夹给陈大爷，只要陈大爷不肯吃，她就发脾气不吃。这推让是发自内心深处对老伴的爱吧。虽然她不能用言语表达，但对老伴的依赖可能就是已经融入血液的一种信任。手心里的温柔，不需要用更多的言语来表达，对爱人细微的关爱也许就是对爱的最好的诠释。
爱人因患带状疱疹疼痛彻夜难眠住院，后背前胸冒出了好多疱疹，不碰都疼。医生说带状疱疹属于表皮神经受到病毒的侵害，国内外没有任何特效药治疗，只能用抗病毒素治疗，而且有后遗症疼痛要好长时间才能减缓。疼的最难受的时候她蜷缩在床上，平躺、侧卧，怎么躺都不行。后来我想了一个主意，坐到床上让她靠在我的肚子上睡觉。这方法确实可行，她能缓缓的入睡了。每天要挂三次水，早上、下午和晚上，尤其晚上要到十一点才能挂水，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不忍心喊醒她，甚至挂好了她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八点医生查房前，她怕我打瞌睡总是要我睡一会儿。我开玩笑说，你每次生病真会选时间，都是我放假休息，你这是找好陪伴了啊。同病房的陈大爷都呵呵笑了。15天后终于顺利出院回家休养。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两个没血缘的人结合到一起，相互搀持相互理解相互信任，最后感情比亲情更浓。城市的喧嚣，浮躁的社会，一次次考验着爱情的坚韧，能如此对待相爱的人，恐怕只有经历过了艰难的岁月和病痛的考验，才能体会到这手心里的温柔吧。有一种爱叫执子之手，握了你的手直到白头。
配图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三月飞扬，原名夏忠，江苏泰州姜堰人。毕业于汉语言文学专业，一直爱好文学，对文学情有独钟，闲暇之余，喜欢读读写写，喜欢散步运动，喜欢走进自然，感悟生活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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