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罗金佑:【咎由自取】(成语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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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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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游戏   成语小小说

文/张冠李戴

整党会上,一向容光满面、雍容大雅、大腹便便的厂办秘书,今天却出人意外地坐在会议室的旮旯拐角里面如土色、惴惴不安起来,还不时煞有介事地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着。党支部书记当众宣布该他作对照检查时,只见他先故作姿态地清痰利嗓一番之后,才掏出洋洋万言的发言稿子,装腔作势地照本宣科起来。显而易见,那稿子写得满够字斟句酌、振振有词的了,更兼他读得那样抑扬顿挫、琅琅上口,很能给人一种咳唾成珠、顺理成章之感。但若仔细推敲起来,仍掩饰不住他那咬文嚼字之愚、色厉内荏之态、自我解嘲之苦以及捉襟见肘、自欺欺人以致艳皮不裹媸骨之滑稽。

原来,他也有他难言的苦衷。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大汉整天识文弄墨的行家里手,为了沽名钓誉、一鸣惊人,竟然利令智昏、鬼迷心窍地拾人牙慧、改头换面投稿到报社来混淆视听,谁料被读者慧眼识破、检举揭发,从而使其拙劣伎俩原形毕露。结果落得了个当众出丑、威信扫地。一时间,工厂里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议论纷纷、不亦乐乎。现在事情虽然早已时过境迁、销声匿迹,但在这次整党的关键时刻,若是他在对照检查中对此事仍然置若罔闻、只字不提,恐怕难以掩人耳目、蒙混过关,怎奈其他方面的缺点错误都好敷衍塞责,唯独这最遭人唾骂的文贼之罪名难当。正当他百般无奈、左右为难之时,偶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人常说万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且来个金蝉退壳之计——假检讨、巧说明、真诡辩——便是了。

于是他言不由衷、强词夺理地说道:“我由于工作性质与众不同,故有独处一室、左图右史之便,加之本性一贯勤奋好学、韦编三绝、博闻强记、过目不忘,因而成就了博古通今、多才多艺、左宜右有、出口成章之绝技。至于那篇文章,实为驾熟就轻、信手得来、下笔成章、一挥而就之作,的确不曾照葫芦画瓢,不料与别人作品不谋而合真是出乎意料。加之编辑审稿亦不惜笔墨、大刀阔斧地修改,致使愚文面目全非。总而言之,常言说,事出有因、事与愿违、错综复杂、一言难尽,但是我实无抄袭之责。

下来轮到众人评议。虽然整个会议室座无虚席,却个个默不出声,犹如万马齐喑、万籁俱寂。好大功夫以后,才渐渐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继而啧有烦言、议论纷纷起来。但也有面面相觑、一笑置之的,也有不置可否、不露声色将之视作壁上观的。突然一个陕西愣娃快人快语地大声喊道:“人常说,文人相轻,我看真是一语破的,恕我直言不讳地说,天下文章一大套,看你套得妙不妙,所有文人学士写文章作报告没有不抄的,你抄我,我抄你,抄来抄去,其实抄的都是字典上的。抄,何罪之有?!”他这一通似是而非、欲擒故纵、欲贬先褒的发言起到了欲盖弥彰的效果,直逗得众人哄堂大笑,而秘书其人则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坐卧不安眼睁睁地被人百般取笑,怎奈自己做茧自缚、无地自容、智尽辞穷、无可争辩、一筹莫展,顿时如五雷轰顶、万念俱灭。那乞哀告怜的深情,那有口难言的苦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是一言难尽啊!

文中图片源于网络

作 者 简 介

罗金佑,网名红河,1942年出生于陕西蓝田县,1962~1967年在西北工业大学学习,1968~2002年在廯骊山汽车厂(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402厂)工作至退休,高级机械工程师。业余爱好读书,写作,特别喜爱阅读并翻译英文短篇小说,但由于国内可以发表小说译作的媒体太少,加之笔者以为其笔拙识浅智短,尽管累计写作达600万字,但发表在国内外报刊杂志上的散文、小说、幽默故事和短篇小说译作仅约10万余字。尽管如此,其依然笔耕不惰,坚持“活到老,学到老,写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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