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门事件:这世界真会欺负没钱的人

内衣门事件:这世界真会欺负没钱的人

文 | 雾满拦江

(01)

叔本华说:拥有的越多,越容易保持个人独立。

富兰克林说:兜里空空的人,腰杆是挺不直的。

司马光说……司马光,就是砸缸的司马光,他是北宋时代非常有权势的人,许多人登门拜访,求司马光给自己一个官职:大人,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给你一个惊喜,OK?

OK OK,司马光不拒绝任何人,但他会问一个问题:你家里有多少钱?

钱……大家很尴尬:君子不言利。我想晋升,不是为私利,只是想为国家百姓多做点贡献。你问我家有多少钱……索贿要不要这么直接呀?

司马光说:不是索贿,我问你家有多少钱,说明白了就是问你有没有气骨。太穷的人没见过钱,给了你权力,人家拿点钱贿赂你,你就顶不住诱惑了。

对方:本人生来一根穷骨头,顶天立地,不畏强暴,不会收取贿赂的。

司马光:我信了你的鬼。就算是你说的是真的,你穷到光腚,仍然是拒腐蚀永不沾,可是你的家人呢?没钱的人,活这么大不知欠多少人情。那些人情,人家都给你记着呢。一旦我授予你官职,你发达了,你当年的恩主就会蜂拥而来,要求你以公权回报当年的私恩,你又如何拒绝?

对方:大人,你太负能量了,干吗要把穷人想这么坏呢?

司马光:穷人都是善良的,但像你们这样谋生乏术的人,老夫是真的信不过呀,送客。

叔本华,富兰克林,还有司马光,这些人都认为,一个不会赚钱的人,很容易被别人控制。

这是真的吗?

(02)

朋友一直给我推送内衣罗生门事件。

我装没看见。

咱这么有格调的人儿,不闲扯无聊的鸡飞狗跳。

但朋友图穷匕见,除了把相关资讯推送过来,还要求我表态。

我表个毛态!

——就是一群蠢坏的人,在干蠢坏的事儿!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贵州有一对男女,男22岁,女20岁。

双方认识,已经三四年了——假设双方认识三年,认识时男19岁,女生17岁。

多好的年华啊。

正是拍拖的好时节。

拍拖到今年1月2日,举行婚礼。

结婚好啊,三四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从青春时期的爱情长跑,双方有钱的话,购置个温暖小窝巢。没钱的话,也可以暂时租个家……但网上有句话说得好,有钱人结婚,是自己的事儿。没钱人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儿。

但这对年轻人,他们的婚姻似乎是两群人的事儿。

婚礼之日,双方因为内衣太小这种怪古奇离的事件而争吵,随后接亲现场发生肢体冲突,还报了警。最终新娘子没有登车,两群人开始站队打架。

双方各自提交了截然相反的叙事版本:

女方称结婚时的“从头礼”并非自己要的,而是男方那边的习俗,可是对方买了极小的无法穿上的号码(行家分析称这有可能是男方要给女方一个下马威,迫其穿小鞋的意思),接亲当日,“他五姨动的手,在我伴娘脸上打了一耳光”。

男方称女方在午夜1点逼自己家人想办法买大号内衣,“我们接亲的车队在她家停下来,他们家亲戚就去抢迎亲乐队的喇叭,有一个队员手臂被打,报了警。”

新娘子称:伴娘只是被打耳光,暂时保留追究打人者责任的权利。

新郎官称:“我将会以法律程序维护自己正当的权益。”

拍拖四年,无数甜蜜,最终只是为了“以法律程序维护自己正当的权益”。

你闲不闲呀?

这要让叔本华、富兰克林或司马光听到了,他们一定会赶紧给自己点个赞。

(03)

相爱的人,遇到事情不是应该坐下来,两个人商量解决吗?

不管是谁在迎亲现场动了手,这人十足十的坏种,人家的婚礼,你是来帮忙凑喜兴的,你不喜欢这桩婚事儿,可以走得远远的。人家小情侣才是主角,你跟着抢什么戏?

迎亲现场动手打人,目的只有一个——搅散这门亲事,让这一对相爱四年的年轻人,陷入到彼此憎恶与罹恨之中。

现在两个人已经这样了。

——四年情爱付诸东流,相互攻击彼此憎恨,绞尽脑汁的粉饰自己,抹黑对方。

为什么呢?

只是因为这俩孩子,根本就没有自立能力!

这就是司马光的担忧啊。

不能自立的人,一定是仰人鼻息,被别人控制。

(04)

名侦探柯南说:真相只有一枚。

内衣门事件,相爱三四年的青年男女,看到对方描述出与自己认知截然相反的事实,一定很惊讶吧?

至少一个人会感叹:幸好现在认清了这个人渣,否则……

可如果对方是颠倒黑白的人渣,难道相爱四年,竟一无觉察吗?

这就引出了我们今日的主题: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变坏?

一个人突然变得反常——又或是露出本来面目,需要三个条件:

第一个:极端的情境。

极端的情境,未必是战场或刑讯室那种,甚至有可能是气氛轻松的。

无良科学家做实验,让实验者自如按动开关,电击隔壁房间中的一个人。事实上电击是假的,隔壁房间的人通过监控,看到你按下开关,就故意发出凄惨的嚎叫。结果就有实验者入戏了,频繁按下开关,进入到施虐的快感中。

人类内心深处,是有施虐因子的。而婚礼是个极端情境,为了终身大事,一方会尽量委曲求全,而另一方却有可能开启“施虐模式”,不断加码挑衅对方。

第二个,恶意的引诱。

在婚礼这种极端情境上,虽说某一方会有着“施虐的冲动”,但如果他们的亲戚朋友,都是正常人类,劝说几句,当事人为了自己的体面,也会及时收敛。但如果,旁边有几个坏人,甚至有很多坏人,那就很可能失控。

内衣门迎亲现场,动手打人的,就是这种坏人。

让人相信这些人是一片好心,真是太难了。社会上那么多不公,也没见这种人站出来,小情侣闹个情绪,他却突然正义了。之所以敢肆无忌禅的破坏人家的婚事,就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更多坏人的支持。

第三个,虚假的正义感。

一个人要做坏事,头一件事就是先抹黑别人。

世间最坏的人,往往喊着最响亮的正义口号。

内衣门出现两个叙事版本,就是因为做坏事的人,要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在抹黑对方的过程中,当事人会陷入到幻想中的激愤,觉得自己太善良了,太无辜了,被对方欺骗得太惨了——如果他们不肯认识自我,有可能到死都怨愤无休。

日本漫画家宫崎骏说:人哪有好的?只是坏的程度不同而已。

所以叔本华、富兰克林和司马光,都对一个人的自由表示高度关注。一个没有经济自主力的年轻人,物理空间必然受限。内衣门的男子,他真正所爱也许在非洲,女子真正所爱也许在澳洲,可是他们哪也去不了,只能就近凑合。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内心都是有不满的,人类天性,总是把自己的失落归诿于距离最近的人,并认为是他耽误了自己。这种不满被别有用心的人察觉,趁机挑唆生事,最终演变成一场人性衰变的活剧。这就是不能自立者的悲哀呀,设若他们中有一个,哪怕有一个能够自立,就不必走上为掩饰自己的错误,而处心积虑抹黑对方的卑劣不归路。

(*本文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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