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素轶事(资治通鉴卷一九五之十八)

唐太宗听说右庶子张玄素在东宫多次行谏,便提拔他为银青光禄大夫,行左庶子职。

有一次,太子在宫中击鼓,张玄素叩门直言切谏;于是太子将鼓拿出来,当着张玄素的面毁掉。太子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出宫接见属下官吏,张玄素劝谏道:“朝廷遴选有才能的人来辅佐殿下,如今动辄经过数月,您也不见宫中臣属,这将如何使他们对殿下有所裨益呢?而且宫中只有女人,不知是否有象樊姬待楚庄王那样贤惠的呢?(朝廷选俊贤以辅至德,今动经时月,不见宫臣,将何以裨益万一!且宫中唯有妇人,不知有能如樊姬者乎。)”太子不听。

张玄素年轻时曾为刑部令史。有一次,唐太宗曾当满朝大臣的面问他道:“你在隋朝时官居何职?(卿在隋何官?)”张玄素答道:“县尉。(县尉。)”唐太宗又问:“县尉之前做何官?(未为尉时何官?)”张玄素答道:“九品之外未入流。(流外。)”唐太宗又问:“是哪一曹的小吏?(何曹?)”张玄素觉得羞耻,面如死灰,在走出殿门的时候甚至迈不动步子。

谏议大夫褚遂良上奏疏说:“君主如果以礼待臣下,臣下才能尽心竭力侍奉君主。张玄素虽然出身寒微,但陛下重视他的才能,擢升他到三品高位,并由他辅佐太子,您又怎么可以当着大臣们穷追他的出身呢?您抛开往日对他的恩宠,造成一朝的羞耻,使他心怀不安,又怎么能还要求人家尽忠效节呢?(君能礼其臣,乃能尽其力。玄素虽出寒微,陛下重其才,擢至三品,翼赞皇储,岂可复对群臣穷其门户!弃宿昔之恩,成一朝之耻,使之郁结于怀,何以责其伏节死义乎!)”唐太宗说:“朕也很后悔问了这些话,你的奏疏正与我的心思契合。(朕亦悔此问,卿疏深会我心。)”

人和人不太一样,孙伏伽和张玄素同在隋朝做令史,孙伏伽有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自陈往事,丝毫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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