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之后的艺术——约瑟夫 · 科苏斯

 所谓现代艺术似乎都是关于形态的……当杜尚的'现成品’出现,艺术的焦点就从形式转变到说明的内容上。这意味着艺术的本质,从形态问题转变为功能问题。这个转变,从外表到'观念’,就是当代艺术的开始,也是观念艺术的开始。自杜尚之后的所有艺术形态都是观念的,因为艺术只在观念上存在。”

                                                                 ——约瑟夫 科苏斯

科苏斯出生于1945年俄亥俄州托莱多,1955年至1962年就读于托莱多博物馆设计学校,师从比利时画家林恩·布卢姆·德雷珀。1963年至1964年,考入克里夫兰艺术学院。1965年,科苏斯移居纽约并就读于视觉艺术学院,后来在该院工作。不久之后,他放弃了绘画,开始创作观念作品。1969年,他在纽约里奥·卡斯蒂里画廊举办了首次个展,同年成为《艺术与语言》杂志的美国编辑。从1971年至1972年,他在纽约社会研究新学院学习人类学和哲学。维特根斯坦的哲学影响了他从六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中期的艺术发展。

约瑟夫·科苏斯(J. Kosuth)被誉为美国'概念艺术'祖师,他将观念艺术定义为'哲学之后的艺术',开始审视艺术的角色、地位以及人们赋予艺术品的意义背后所隐藏的东西,探讨交流的界限以及现存各种视觉语言的内在同一性,试图测量艺术的冲击力。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传达某一观念而不是制造'永恒'的艺术品方面。还关注对艺术创造的制度性的限制:艺术品是如何成为这个日益腐朽的商品社会的附庸,并进而成为某种风雅或者所谓的'文明'的象征。科苏斯所要表达的核心观念为:艺术品之所以成为艺术品,并不是它所有的构成材料,也不是美学整体性或呈现方式。椅子,这一客观物体可以被摄影或者绘画再现出来,成为一种'幻象',但无论是实物的椅子,还是通过艺术手段再现出的椅子“幻象”,都导向一个最终的概念——观念的椅子,即文字对椅子的定义。

观念艺术(Conceptual Art)出现于上世纪60年代中后期,流行于上世纪70年代欧美各国,它的基本概念源于杜尚的思想:一件艺术品从根本上说是艺术家的思想,而不是有形的实物,即绘画和雕塑;有形的实物出自那种思想。这种艺术导致以观念取代实物,是一种艺术摆脱物质的艺术品。另外,勒维特描述观念艺术的文字是这样表述的:“在观念艺术里, 观念或想法是作品最重要的方面。当艺术家使用艺术的观念形式, 这就意味着所有的主意和计划都是事先想好, 而完成只是例行公事。观念成了创造艺术的机器。”

One and Three Chairs ,1965.

科苏斯1965年创作的《一把和三把椅子(One and Three Chairs)》是其最有名的作品之一。作品包含了三个部分:实体的椅子、该椅子的照片以及“椅子”这个词在字典上的的定义文字。实体的椅子这一客观物体可以被摄影或者绘画再现出来,成为一种幻象——椅子的照片。这三种认识椅子的方式都导向一个最终的概念——观念的椅子(文字对椅子的定义)。实物象征着某种客观存在,照片象征人的形象思维,文字象征人的语言逻辑思维。透过三种不同的认识世界的方式,我们理解并建构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在这之中,到底什么是“真实”呢?透过实体椅子所认识的世界会比透过文字定义更“真实”吗?三把椅子所体现的三个部分的形态,就是艺术形式和艺术功能之间关系的形象图解。另外, 科苏斯也透过作品呈现出了如何把艺术的视觉形式直接向观念过渡的思路。

约瑟夫 科苏斯的《一把和三把椅子》展示了一把折叠木椅的照片和一段打印出来的关于椅子的解释,以及这把木质折叠椅。很显然,这是一种类似于杜尚式的观念表达。那么,他想表达什么呢?'原真性',一切事物的'原真性'。比如这把椅子,语言表述和仿真都不是实物本体。照片象征着人头脑中的形象思维,文字解释象征着人的语言逻辑思维,但是,这两者相对于在场的椅子的实体都是片面的,不真实的,充满误解的。一切事物都是一样。比如一个人,今天的他不是昨天的他,并且可以这样说,任何一个时刻的他都不是完整的他这个人。并且,你去与他交往也好还是了解也好,永远只能把握当下的他的片段。形象地说就是'一个人不能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一位初恋的可人情人变成如同嚼蜡般无味的老婆,原因只有一个,你用经验和记忆在观念地掐死她。今天的她不是昨天的她,她的昨日种种昨日死。无论昨天她对你做了什么,是伤害是体贴,今天的她如日头一样崭新,你必须重新开始与她相处,没有记忆,没有成见,情感也就永远鲜活。

Clock (One and Five),1965.

科苏斯的另一个作品《钟(clock)》也与此相似。它将实物钟、钟的照片,和英文拉丁文字典上对'钟'的解释并置。在字典中,'钟'的解释有'时间'、'机械'和'客观'。意在探索语言文化学以及欧洲(西方)文化中的“超语言”因素。这些作品具有某种非常直接的观念意味,为观众提供了一个关于'现实'和'实在'的语境,引人思考。

One and Three Lamps, 1965.

One and three photograph English-German, 1965.

One and Three Shovels, 1965.

约瑟夫·科苏斯(Joseph Kosuth)从上世纪60年代就开始使用霓虹灯进行创作,他将这种材料视为一种“公共书写”的形式,利用它对艺术中语言和意义的产生及其扮演的角色进行了持续的调查。

2018年纽约弗里兹艺博会,阿尔敏·莱希画廊(展位C24)展示了美国观念主义大师约瑟夫·科苏斯(Joseph Kosuth)的最新霓虹作品《1984(奥威尔)》。

作品《1984(奥威尔)》由一系列不同色彩的霓虹灯组成,写着: “有何消息?”(Any Message?)

这9件霓虹灯既以单件独版的形式存在,同时其中的8件也构成了一个独立的装置作品。在这件装置中,这个简单的问句在8种不同的颜色中同时呈现,带来了同义反复的意趣。与奥威尔式故事中的虚构人物相反,这一次,观众被邀请主动地思考和挑战当前的艺术、文化及政治现状。

《1984(奥威尔)#1》,2018冷白色霓虹18 x 94,1 cm

《1984(奥威尔)#1》,2018橙色霓虹18 x 94,1 cm

《1984(奥威尔)#1》,2018紫色霓虹18 x 94,1 cm

《1984(奥威尔)#1》,2018红色霓虹18 x 94,1 cm

科苏斯在1969年发表的文章中,将概念艺术定义为'哲学之后的艺术'。他写道:'所谓现代艺术似乎都是关于形态的……当杜尚的'现成品'出现,艺术的焦点就从形式转变到说明的内容上。这意味着艺术的本质,从形态问题转变为功能问题。这个转变,从外表到'观念',就是当代艺术的开始,也是观念艺术的开始。自杜尚之后的所有艺术形态都是观念的,因为艺术只在观念上存在。'科苏斯在此提到了一个重要人物--杜尚,他的'现成品'被认为是概念艺术最早期的作品。杜尚的艺术思想成为概念艺术的源头,他强调艺术的价值在于创意,而不是最终所展现出的物品是否具有美感。从这个意义上说,上世纪60年代后期观念艺术家所提出的一些问题,早在50年前就被杜尚所预见。

此外,科苏斯反对赋予某一媒介以特定意义,他否定艺术冲击力只来自视觉效果,并试图通过艺术的方式建立人与世界的'非视觉'关系。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他孜孜不倦地将自己对语言与艺术之间关系的探究,以装置、展览、出版物的形式展示。概念艺术家为了尽可能全面地展示主体的内在心灵,通常将创作的具体过程与行为结果一并展示在观众面前。他们认为,艺术从本质上讲,就是一定观念或蕴含深刻思想的语言表达或交流行为。概念艺术的表现方式可以是文字提案、摄影、文件、表格、地图、电影等,概念艺术对上世纪70年代以来的当代艺术产生了重大影响。其中科苏斯功不可没。

其他作品照片:

A giant copy of the Rosetta stone, by Joseph Kosuth in Figeac, France, the birthplace of Jean-François Champollion

Four Colors Four Words, 1966

Three Adjectives Described, 1965

One and eight - a description, 1965

Subject and Object, 1966

Five Words in Green Neon, 1965

艺术家资料

约瑟夫·科苏斯(1945-),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概念艺术家之一。1965年,他将一把椅子、椅子的放大照片以及词典中关于“椅子”词条的说明文字复印出来,将三者以并置的手法进行展示,题为《一把和三把椅子》,这是概念艺术的典型作品。照片象征着人的形象思维,文字象征着人的语言逻辑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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