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读红尘《红香改嫁》(上)

《阅读悦读》首届大赛(小说)征文启事

文/读红尘

【作者简介】读红尘,四川绵阳人,喜欢读书和随心涂鸦,用文字书写生活放飞心情,在文学的土地上踯躅而行吸取学习,相信心的荒原有文字的滋养才会驻守一片绿洲,有大量作品发表于不同的网络平台。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五月的乡村,空气中弥漫着麦子熟了的味道。正应了“立夏三天遍山黄”那句谚语,麦子一天变一个颜色,几天功夫就把大地染得一片金黄。一垄垄秧苗,柔软得像打开的一匹匹绿锦缎;太阳驱散了晨雾,秧苗叶尖上的露水亮晶晶如珠子一般闪着光亮,吸足了养料和阳光呼呼的往上窜,仿佛在催着农人们赶紧把它们插到秧田里去。

元宝村,隐藏在四川西南山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笼罩在抢收抢种的繁忙季节中。女主人公红香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红香的家独门独院,在村子最靠里的一座山坡下。从家往东有一条小路,沿小路往前走大约一里地有一口水井,村子三分之一的人家还在这里挑水吃,包括红香家。一大早红香就匆匆行走在这条路上。扁担压在她不算结实的肩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声音恰像是给两只悠悠荡荡的水桶打着节拍。红香的长发挽在头顶,光滑的额头上布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她的脸色略显蜡黄,她感到身体有些乏力,挑了两担水后就有些体力不支,不得不停下来倚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大口喘气。看来是这两天收割麦子劳累的。

“红香,红香!”红香听出来是罗小龙的声音,她答应着缓缓抬起头来,罗小龙见她面色苍白,虚汗淋漓。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没事,我歇歇就好啦。”

罗小龙接过她的扁担说:“来,我帮你挑回家去。我正找你和婶子商量事情呢。”红香没有推辞,便跟在他后面往家走。

“小龙,又是你帮忙,哎!经常给你添麻烦。”红香的婆婆华婶正在给坐在轮椅上的儿子喂药,看见小龙歉意的说。小龙说:“婶子跟我还客气啥!”他不顾娘儿俩的劝阻,又接连挑了好几担水,直到把水缸装满了。

轮椅上坐的是红香的丈夫杨明亮,两年前在建造自己的房屋时,被掉下来的重物击中头部严重受伤偏瘫。这次遭遇无疑给这个三口之家致命的打击。

罗小龙和杨明亮同住一个村子,比杨明亮小两岁。明亮没有出事前他们同在一个建筑队干活。杨明亮手艺精湛,一匹砖在他手上耍魔术一般滴溜溜转,眼见他面前的砖墙呼呼往上升,他每天比别人要多码几百匹砖,而且质量又是最过得硬的。罗小龙现在让人赞不绝口码砖墙的技术就是杨明亮给带出来的。

罗小龙的父亲近五十岁才有了他,老来得子,把他当宝贝疙瘩一样,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养成了他吊儿郎当懒散的性格。父亲在他十八岁那年因病去世,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小龙啊,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做人,娶一房媳妇为罗家延续香火啊!”

罗小龙很悲伤,仿佛一下子懂事了许多。第一次觉得父亲的话说得那么中肯在理,点头如捣蒜的连连答应。果真第二年他就应允了老妈给他张罗的婚事,可小日子还没有过上半年,媳妇就被他气得跑回娘家再也没有回来,娘家的人还浩浩荡荡上门讨说法,弄得方圆十里尽人皆知。好在没有办证也没有孩子,就这样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婚姻。以后媒人再不敢登他的门了,他又惬意的过起了光棍日子。

小龙的母亲很无奈,把他带到杨明亮跟前,恳求明亮教儿子手艺。杨明亮把小龙带到了建筑队,把自己过得硬的码砖墙技术教给他,把小龙像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对待。罗小龙头脑聪明手脚麻利,也很尊敬杨明亮,执意要喊他师傅。一年后他就可以独当一面了,而且人也慢慢成熟起来,还用挣来的钱建造了两间楼房。终于又有人来给他提亲了,但他就是不接招。急得老娘直喊:“砍脑壳的,你要断我罗家的后啊?”

罗小龙笑着安慰:“妈,不得断后。三十而立,再过几年我三十,成了家保证你抱上大孙子。”

老娘只无奈的叹气:“哎,我也七十岁闻到土香的人,懒得管你了。”

再说当年杨明亮与红香这对新人的婚姻,那可是亮瞎了整个村子。都夸华婶好福气,杨明亮艳福不浅。婚礼那天红香给大家很深的印象,中高个儿,白里透红的皮肤,略显丰腴的身段,特别是笑起来时洁白整齐的牙齿,两颊露出深深的酒窝,还有如一弯新月的眼睛,姑娘们媳妇看了都赞羡不已。罗小龙当时就对身边的哥们说:“娶老婆就要娶像红香师娘这样的。”

哥们还揶揄他说:“你把枕头支高一点做梦去吧。”

红香喝了一杯白开水后,渐渐地恢复了精神。她给小龙泡了一杯金银花茶放到院子的石桌上面,罗小龙走到杨明亮身边问华婶:“师傅怎么样,药吃了有好转不?”

华婶一边给儿子按摩一边说:“两年来,亏得媳妇到处寻医问药,但效果不明显。哎,只能算捡回一条命吧。”她又朝红香那里看了一眼,“要是给杨家留个一男半女也好呀!”

罗小龙忙岔开话题:“婶婶,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们商量。”

华婶听了忙对儿子说:“亮儿,我们去说事情了。你乖乖的坐会儿,啊?”杨明亮茫然的看着他们,然后傻傻的笑了。罗小龙上前用明亮胸前的手帕擦去他嘴角的涎水,鼻子有些酸酸的。

罗小龙说,他们建筑队要成立伙食团,他给红香争取到一个名额,月工资是一千五,看她们的想法。又说,大概四五天后就要上工,田地里的活儿不着急,他可以帮忙。红香说:“我走了,妈一个人在家照顾得过来不?”

小龙说:“每天晚上可以回家,我女朋友秋兰已报了名,你可以搭我的摩托来去,很方便。”

华婶说:“小龙,多亏你想得到。红香,你去吧,好歹小龙也在里面上班,有个照应。家里面放心,娘也还应付的过来。”末了她说,“要是明亮不出事,你也不会这么里里外外辛苦了。”华婶的眼圈红了。

红香赶忙说:“妈,会好的,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哈。”

接下来,罗小龙招呼来几个铁哥们儿,两天功夫就把红香家田地里的活儿拾掇清楚了。

这一天,红香要去工地伙食团上班了。罗小龙约定早上七点来接她。她把时间调到五点钟,铃声刚响她就翻身起来,拉亮电灯,随手关了闹铃。走过去看丈夫还在熟睡中,她给他掖了掖被角,才走向外面。

洗了把脸,她就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熬药、做早餐,还煨了一罐鸡汤。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就弥漫在浓浓的中药味儿之中,自从丈夫出事以来这个家就充斥着这样的药味。

她把煎好的药端进去,丈夫已经醒了,大概是闻到了药味,嘴里不停地“呵呵,啊啊”叫,而且连连摆手。

“亮儿,又在闹,吃了药你就可以去开飞机了。”华婶赶忙走进来帮忙把药给明亮喝了。

红香匆匆忙忙吃了早饭,就听见摩托车的声音。华婶赶忙催促道:“红香,你快走吧,我来收拾。”

红香一边往背包收拾东西一边说:“妈,您先趁热吃饭,鸡汤我煨在那里了,给明亮热敷的药在我屋子的桌上,插电加热就可以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快走吧,不要让小龙等急了。”

红香提着背包一溜小跑来到房后的公路上,向等在那里的罗小龙说:“对不起哈,让你们等这么久。”说完她又问,“咦,你女朋友不是要去吗?”

“她呀,一时心血来潮,真的喊她去就打退堂鼓了,她说了‘要我去坐办公室还差不多’,真要她坐办公室,小学肄业的她能干啥?”罗小龙笑着数落。

红香坐在他身后关切的问:“好久喝你们的喜酒?”

“再说吧,我家老娘成天叨叨,烦透了。”

“婶婶也是为你好啊,你也快三十的人了。”

小龙却说:“红香,我看你生活得好苦。”

红香在他背上砸拍了一掌:“我说罗小龙,能不能盼着我过得好,看你的苦瓜脸都快捏出水来了。”说得罗小龙都大笑起来。

红香心里有种担心,要是罗小龙的女朋友也来上班,她搭他们的顺风车要好些。目前看来他女朋友不来了,我每天搭他的车来去,难免要引起闲言碎语。

事实证明,红香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一段时间后,逐渐有工友开罗小龙的玩笑了。有一次打麻将,罗小龙手气特别不顺,他就抱怨自己最近没有赌运,一哥们开他的玩笑:“没有赌运有桃花运噻。”

“小龙每天演《天仙配》,那什么双双把家还。”

“哪个敢给小龙比,他有大乔小乔呢。”几个附和着七嘴八舌,谁知罗小龙恼怒的掀翻了桌子,警告他们再这样乱说话定打得他满地找牙。哥们儿平时玩笑惯了,顿时傻眼了,从此闭了嘴。小龙就怕这话传到红香耳朵里,让她难堪。

事情还真的说来就来了。

伙食团有个叫杜丽的女人,是凭承包工程的表哥进去的,她的工作是管伙食团的收支记账。成天打扮得妖里妖气,厚嘴唇涂得红红的,说话嗲的准听得你要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特别嗜好搓麻将,她这样说:“如果打个三天三夜的麻将那才叫过瘾。”

这一天吃过中午饭,杜丽看见罗小龙把衣服往肩上一搭,准备往外走。

就叫住了他:“我说罗队长,忙啥呢?坐下聊会儿天呗。”

罗小龙说:“我要上工呢,不跟你闲人比。”

“晚上一起搓麻将吧,人约好了三缺一,这次不许推辞哦!”随即向罗小龙飞来一个媚眼。

“那不行,我要回家去,妈一个人在家呢。”罗小龙一口回绝。

杜丽心里很不爽。她刚来上班就瞅上了罗小龙,虽然不高大但有股子虎气,微黑的皮肤和臂膀上的腱子肉显示出男儿的阳刚之气,些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倒有一点帅气,偶尔的吊儿郎当恰好对了她的胃口。但罗小龙从来不正眼瞧她,这让她窝了一肚子气。

杜丽阴阳怪气的说:“是陪你妈吗?我看未必吧。出双入对的,是舍不得分开吧?我就奇了怪了,我哪一点不如红香,怎么就如不了你的法眼呢。”此时饭堂里还有好几个工友在闲聊,红香刚好在打扫饭厅卫生。杜丽特有的尖嗓子,她的话大家听得真真切切。大家的目光一起投向红香。

罗小龙涨红了脸:“我说你这个女人,说话咋这么缺口德呢?”

杜丽不依不饶:“我咋了,你们做得我说不得吗?”

“越说越不像话了,我们做啥了?她是我师娘!”

“师娘,认这么个年轻的师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罗小龙看到红香尴尬的杵在那里,气得真想上去揍那个狐狸精一般的女人一拳。工友们赶上来解围,杜丽反而更加的不依不饶出言不逊。

“你们不要吵了,大不了我走好吗?”眼看青筋暴露的小龙就要冲过去,红香大声喊道,大家都噤若寒蝉的看向她。她匆忙撇开众人,一口气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山崖上,坐在一棵梧桐树下哭泣起来。梧桐叶被山风吹得沙沙的响,几片小黄叶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终于禁不住风的力量离开树枝,旋转着打了几个圈,飘飘悠悠的落到红香抽搐的肩膀上,最后缓缓掉在地上。

红香泪如泉涌,两年来她经受了太多的磨难,但她没有哭,她把眼泪强咽到肚里去;她努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生怕一倒下去就爬不起来了。明亮需要她,那个家庭需要她支撑,哪怕她的肩膀再柔弱。

“红香,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罗小龙跟了过来,给红香递上来一叠纸。

红香猛然抬起头来:“小龙,你没有错,是我们家欠你太多。这样吧,我走路,不搭你的摩托。我也没有那么娇气,走十几里路不算啥。”

“不行,你是我师娘,我照顾你怎么啦,让他们去嚼舌根好啦!”

“人言可畏,只怕坏了你和秋兰的婚事,那样的话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就这样,我做事去了,你也该上工了。”

果然,从这一天开始,红香上班就坚持步行,只是早上她要提前半小时出发。

在罗小龙的压力下,工程部经理辞退了包工头的表妹杜丽。

罗小龙经过朋友的帮忙,从城里买来一辆二手的电动摩托交到红香手上,红香一定要给钱否则就不接收。小龙说:“是朋友帮的忙,二手的又不是新的,一半买一半送,没有花几个钱。要不先欠着等发了工资再说。”红香这才答应,终于彻底解决了红香上班的后顾之忧。

罗小龙趁建筑队放三天假的功夫,计划把师傅家里的吃水问题解决了。

杨明亮没有出事前家里是吃自来水的,是从屋后的一口老井抽上来的水。因为前年建房挖地基,影响了水源,加之最近一年来天旱少雨,那水井的水渐渐趋于枯竭。风水先生说水从地下流走了,往深里挖掘也许有水。

罗小龙邀了胡胜利和旺财两个铁哥们儿,上馆子好好招待了他们一顿。几杯酒下肚,小龙举起酒杯说:“两位兄弟,我先把有求于你们的事说了,然后你们尽情的吃尽情地喝,今晚不醉不归。”

旺财放下酒杯说:“龙哥有事尽管说,我们啥关系还这么客气?打声招呼就行了。”

胜利也说:“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

小龙给他俩添了酒说:“是我师傅家的事,你们知道,他们家现在正处在困难之中,我必须要帮衬才行。”

随即他把事情说了出来,两个人拍着胸脯说:“这算啥事,不就是挖井吗?力气活儿,难不倒我们。”

正推杯换盏间,罗小龙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就蹙了眉头,是秋兰的电话,他向他俩示意了一下,走到外间才接听。

“我说罗小龙,在搞啥子,半天才接电话?”他明显感觉秋兰不高兴了。秋兰比他小好几岁,独生女,家里也宠惯她,当初送读书,她说读书辛苦不读了,要去学手艺。父母没奈何依了她,东混西混混到后来手艺一样也没有学成,好在家里经济条件不错,在镇上有两间楼房,给她摆了一个副食店混日子。秋兰有一个远房表姐与罗小龙是邻居,有一次她到表姐家做客,刚好表姐新修一间偏房,请罗小龙码砖墙。秋兰一下子看上了罗小龙,缠着表姐给他们牵线,父母原本嫌弃小龙结过一次婚,看女儿执意要嫁,也只有依着她。

罗小龙犹豫了一下,才说:“秋兰,我不是与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吗?”

“不管你喝没喝酒,你马上回家来。”

“你在……在我家?”

“嗯,你个没良心的,放假也不告诉我。”秋兰嗔怪道。小龙心想放假的事一定是老母亲告诉秋兰的。

胡胜利与旺财都劝小龙早点回家,要他好好把握与秋兰的恋爱关系,尽快成个家。小龙给红香去电话安排好第二天的活儿就告辞回家去了。

母亲听见摩托响早就迎到大门外,接住他说:“小龙啊,秋兰过来了,明天带她进城去,给她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黑更半夜的,她过来干啥?”

母亲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说:“你想让老娘多活几天,就好好待人家。”

“小龙,你回来啦?”秋兰在二楼上从窗口探出头来喊道。

“哎。”小龙答应着放好摩托车,洗了一把脸才上得楼来。秋兰立刻像小鸟一样飞了过来,踮起脚尖双手攀住他的脖颈。

小龙一面拨着她的手一面说:“我喝酒来的,怕熏到你。”

“我不怕,就是喜欢这个味道。”

“你亲我一下,我才放你。”

小龙说:“别闹了,我没有漱口,况且让妈看见不好。”

秋兰松开手嘟哝道:“我都不嫌,你还嫌。”

小龙剥了一个香蕉递给她说:“今晚不回去吗?”

“黑灯瞎火的,你撵我走啊?明天带我进城去逛逛。”

小龙正想解释,母亲在楼下说话了:“秋兰,明天小龙带你进城去逛,需要什么尽管说哈。”末了又说,“龙儿,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

小龙一听这话不对,赶紧去拉门,然而门已经被母亲反锁了。小龙大声喊道:“妈啊,您干啥?我们还没有领证呢。”可任凭小龙说什么,母亲就是不吭声,进屋睡觉去了。看来这是安排好了要他们生米做成熟饭呢。

回头看看脸羞得通红的秋兰说:“秋兰,我不会欺负你的。”

秋兰小声说:“反正我们就要结婚了。”无奈,小龙只得打开电视看,有一句没一句的与秋兰说话。

秋兰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小龙看时间不早了。就整理好床铺,扯了一根毛巾被放到沙发上,对秋兰说:“秋兰,你到我屋里睡,我看会儿电视就在这里眯一觉就行。”

秋兰没趣的答应道:“好吧。”就进屋洗涑睡下了。谁知秋兰刚上床躺下就“啊!啊!”的大叫起来,黑暗中她感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碰她的脸。

小龙赶忙冲进屋去,拉亮电灯。秋兰已经下床冲到门口,她一把抱住小龙,身上瑟瑟发抖。“喵呜”一只猫也从床上跃到窗台上,惊魂未定的看向他们。小龙舒了一口气:“别怕,是旺喜,它经常钻我被窝。”这时他才注意到紧紧抱住他的秋兰。穿一条薄薄的粉色睡裙,衬得肌肤如嫰藕一般鲜亮,黑亮的眸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的胸零距离贴在他身上。他的手由于慌乱正触摸在她光洁的后背上,酒精发生了作用,他的血液开始往上涌。

他双手端起秋兰的脸,俯身下去,两个人紧紧拥吻在一起。

他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秋兰害怕而又幸福的闭上眼睛。不知为什么,此时罗小龙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他的第一个女人,那个女孩与他结婚时才十七岁,和他的第一夜也穿一条粉色的裙子。那时候少不更事,他对待那个女孩很粗暴还动辄打骂,后来懂事了,这件事搁在心中成了他心里的一道阴影。而且,还有一个女人,他必须要帮助的那个女人。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秋兰,我们还是领了证再说吧。”他冲进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然后插好门窗对在被子里抽泣的秋兰说,“不要怕,猫不会来了。”然后从阁楼翻到另一间屋里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为了不惹母亲更生气,小龙给胡胜利和旺财通了电话,就带秋兰进城去了。四十多公里路程,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县城。

县城的繁华是乡镇不可比拟的,宽阔的街道,仰起脖子也望不到顶的楼房,川流不息的汽车和熙熙攘攘的人流。尤其是玻璃橱窗内那些仿真的模特,她们身上的奇装异服,特别吸引秋兰的眼球。

罗小龙跟着她逛了一个又一个商店,衣服买了好几件,腿都走软了,但她还是兴致勃勃的试了一件又一件,仿佛要把所有商店的衣服试个遍。后来罗小龙跟着她走进商店,干脆坐到凳子上等她,由她一个人在那里兴高采烈的试穿。

“小龙,看我穿这个样式如何?”罗小龙没有出声,她扭头一看,罗小龙已倚靠着墙壁睡着了。她气不打一处来:“喂,我说罗小龙,你啥意思?”

小龙说:“秋兰,衣服买了这几件了,过一阵子再买新样式吧?”

“我花了你几个钱心疼了不是?”

小龙怕在店里吵起来不好听,就说:“好,你买吧,只要你喜欢,我给钱就是。”店里的服务员连连夸奖秋兰好福气,有这么好的老公。秋兰非常得意,小龙却苦笑着摇头。

小龙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红香的电话,赶紧摁下接听键:“小龙,你还在县城吗?”

“还在呢,有事吗?”

秋兰凑过来问:“谁的电话?”

小龙说:“是红香的。”红香要他到县医院去帮忙给明亮买点药,家里的药快用完了。

“秋兰,这样吧,你看还需要买些啥,我把钱给你。就不陪你了。”

秋兰不高兴的说:“我就是希望你陪着我逛,不是还早吗?”

“师傅家安装自来水还需要材料,我去给他们买了找车辆带回去。”

“不行,你是来陪我的,什么给师傅家,是借口,是为了红香吧!”

“她家真的有难处,我们应该体谅呀,是不?”

“罗小龙,你们的事我也风闻了一些,但我相信你。你今天就给我发誓,今后少管他家的事情。”

罗小龙万没有想到还没有过门她就对他这么颐指气使,这么不讲道理,气愤的说:“你不可理喻!师傅与我有恩,红香是我师娘,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在这里我把话撂下了,师傅家的忙我必须得帮。”

秋兰把手里的衣服包一个个砸到小龙身上:“好,好,我就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从此我们一刀两断。”说完哭着一溜烟跑走了。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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