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广富:公社院里难忘的事——无果的恋情|散文
文/姜广富
【作者简介】姜广富,喜爱文学写作,习惯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是活跃在文学创作圈内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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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的初夏,当“槐花五月酿琼花,郁郁芳容醉万家”的时候,地矿部门来地方招工,公社领导推荐了我,经过体检政审,被招工单位录取,多年的临时身份成了正式工,吃上了“国库粮”,悲喜交加,喜的是有了“铁饭碗”,悲的是,有失诺言,不能拥入大海的怀抱。
交接完公社院里的工作,我到招工单位去报到,承蒙新单位的照顾,我被分配到刚刚成立的山东地矿局地质九队,队部基地在本县,离家不到三十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分到机台干钻探工人。
成为正式工的心里还满是喜悦,现实如同深秋的冷雨,把你浇得冰凉,不瞒你说,地质工作常年在野外,确实寂寞无聊,租住在社员的民房里,没有文化生活,居无定所,频繁搬家,一天到晚,除了上班就是睡觉,一个机台近三十人,清一色的男子汉,怪不得社会上对地质工作有偏见。等一切安排就绪,我给玉华写了封长信。
玉华:
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成为地质队的一名钻探工人,我突然招工,一是不辜负公社领导的关照,马上能挣钱养家,二是考学没绝对把握,一旦又名落孙山,岂不鸡飞蛋打,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不能再错过。
我的决定一定让你失望,让我们一起拥抱大海的愿望化为泡影,但是,为了你家庭的和睦,为了你不为此受难为,彼此忘掉这段经历吧,永远把它尘封在心间……
很快玉华给我回了信,其中有这样一段话:“新生入校的那天,我们老生在校门口列队欢迎,我情不自禁的翘起脚尖眺望,看呀望呀!新生们一个个过去了,直到最后,也没出现我朝夕盼望的熟悉面孔,我像个溺水者,由期望变失望,直到绝望,心在渐渐地下沉,下沉……
我们之间的这段无果的恋情,随着条件的变化而结束,多少年以后,尽管各自都建立了家庭,但是,每每想起往事,总觉得有一种不可言状的东西噬咬着我的心,我有此情,她也有同感,正象她给我的信写的那样:“一个人真正了解一个人不容易,而抛弃他更难,特别是心心相印的人。”这段往事给双方心灵上都留下了无法医治的创伤。
那是一个晚饭后下午,我坐在岸边岩石上,太阳的余晖普照着河边的树木花草,苍山似海,残阳如血,河水哗哗的向西流去,掏出玉华给我的所有来信,按照先后顺序,细细的看了一遍,一封一封,撕成碎片,撒进流淌的河水中,那些撕碎的纸片,立即被流水卷走,曾经的鸿雁传书,曾经的心心相印,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金口玉言,随着条件的变化,都被风干,爱已不在,留下的只是追忆。
那滚滚流淌的汶河水,带走了纸片,也带走了我的烦恼与惆怅,我如释重负,身心轻松,绚丽的霞光挂在天际,我身披万道霞光,健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