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护士节专辑 | 护理部主任郭娜：天使初心、使命相承
协和璀璨的百年史册
由全体协和人共同书写
这里既有令人高山仰止的
临床大师、教育大师、科学大师
也有推动医院管理变革、服务创新的
管理大师、护理大师
同样离不开行政后勤岗位中
敬业奉献的协和工匠
他们共同谱写了百年协和的交响乐章
2021年将迎来协和建院一百周年
一百年风雨兼程，一世纪沧桑巨变
医院开展专题活动
“主任话科史 · 薪火传百年”
让我们通过护理部主任郭娜
的主题演讲
一起回顾
协和护理的百年发展历程
讲述人 郭娜
北京协和医院护理部主任，主任护师，硕士生导师。北京协和医院护理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华护理学会国际交流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医院协会护理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秘书长，中国医药信息学会护理信息专委会常务副主任委员。
一百年间，从协和走出了许多杰出的护理代表，包括六位南丁格尔奖章获得者：王琇瑛、陈路得、林菊英、黎秀芳、刘淑媛和吴欣娟。同时还拥有四位中华护理学会理事长：聂毓禅、陈坤惕、黄人健和吴欣娟。她们既是协和也是全国护士的骄傲和楷模。
1911年，沃安娜在美国的戈切尔学院（Goucher College）获得学士学位，1915年取得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护校护理培训证书，1916年又拿到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的硕士学位。那个年代，即使在美国，能够读到硕士的女性也是凤毛麟角。1919年，29岁的沃安娜受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邀请来到中国，参与了协和医学院和北京协和医院的筹建，并担任第一任的护校校长和护理部主任。沃安娜终其一生的梦想，就是在大学开办高等护理教育。而协和，就是她梦想实现的地方。
▲一篇题为《沃安娜的梦想：建立高等护理教育模式》的报道
当31岁的医学院校长麦克林（Franklin C. Mclean）面试29岁的沃安娜时，两人达成了共识：要在协和开办本科护理教育，培养高级护理骨干，并把教育主体锁定为女性。开办高等护理教育，招收女学生，这在当时世界范围内也是罕见的。1920年，全美只有11个护理本科教育项目。当时中国的教会医院主要培养男护士，护理教育尚在萌芽时期，没有统一的教学标准和学制，学习方法大多是学徒式的，一般人都把护理看成低等工作，愿从事者甚少。
协和的创始人们深深理解医护合作的重要性，要保证高质量的医疗，没有高质量的护理是不行的。协和护校实行全英文教学，高水平的教育质量得到了美国医学界的认可，毕业生可以同时获得协和与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的本科毕业证书。协和护校实施严苛的淘汰制，第一届只有一名毕业生，是中国外科奠基人曾宪九教授的表姐曾宪章。1924年至1953年的近30年间，协和护校也只培养了263名学生，她们中的绝大部分成为中国护理学界的翘楚。
▲协和护校第一届唯一一名毕业生：曾宪章
▲毕业生获协和护校理学学士学位和护士专业文凭
每一位协和护校学生都非常渴望能在毕业时由校长亲自为自己佩戴这枚校徽。这是一枚18k金的徽章，中间的蓝底镌刻着PUMC的缩写，龙头下面是一颗珍珠，四周围绕的是“勤、慎、警、护”的金字校训，徽章的背面会刻上毕业的年份以及学生的姓名。
▲协和护校校徽
下面这张老照片是协和护校在教学中应用模拟教学的场景。对于当时的协和“医学新青年”来说，这是比约翰·霍普金斯更有希望实现医学理想的地方，是一块可以按照理想方案来设计医学教育和临床实践的“试验田”。
▲模拟教学能为护校学生提供近似真实的训练环境，提高学生的专业技能，这种教学方法沿用至今
建院伊始，协和共开设8个病房、1个门诊和1个手术室。全院共有68名护士，其中外籍护士35名、中国护士33名，来自世界各地近50所医院。下图是当时护理人员的合影。护士们的教育背景、工作经历各不相同，在建院之初，制定科学、规范的护理管理制度至关重要。协和采用院校合一的管理模式，护理部接受医院和学院的双重领导。护理部主任下设管理病房的第一副主任和管理门诊的第二副主任，秉承护理部、大科和病房的三级管理体制。当年，护理部就设立一位专职的夜班督导，她除了负责夜间护理工作调配、巡视检查、处理突发情况等，还要负责学生在夜班实习的督导。当时的护理团队设立了护理教务委员会、工作委员会和图书委员会，为护理专业的持续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建院之初，协和医院护士的集体合影
1925年起，协和在国内率先开展公共卫生护理，培养公共卫生护士。护士们到家庭、学校和工厂进行公共卫生护理服务，指导民众保持个人卫生、预防传染病、照顾婴幼儿等。协和的资料库里还保留着王琇瑛通过广播为公众进行健康教育的画面。
▲公共卫生护士整装待发
▲王琇瑛通过广播为公众进行健康教育
聂毓禅是协和护校的优秀毕业生，也是北京协和医院第一位中国籍的护理部主任兼护校校长，国家一级教授。
▲聂毓禅（左二）的毕业合影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占领了医院。1942年1月31日，随着最后一个病人出院，医院关闭，护校停办。聂毓禅暗地里把学生分散到其他医院实习，借地方安排教师上课，使学生得以完成学业。她又隐蔽着带领学生参加中华护士会毕业会考，并为考试合格的学生发放证书，以便另谋工作。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聂毓禅竭尽所能地对每一个人负责到底。
▲1941年协和护校毕业生合影
1943年春，为了保护当时亚洲最高水平、世界领先水准的护理教育，聂毓禅准备到内陆去复校。在那动荡不安的岁月里，她和老师们从沦陷区出发，突破日军的重重封锁，骑骡子、乘马车、卡车或所有能找到的交通工具前进，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徒步。聂毓禅一行历经艰辛，以惊人的魄力和毅力完成了长达两个月的艰险旅途，将协和护校迁至成都，保存了协和护理的火种。
▲聂毓禅校长（前排左七）在成都华西坝与师生们合影
随着难民、军人、伤员、病人纷纷涌入成都，对护理服务的需求变得非常急迫，协和工作人员和学生夜以继日地工作。但即使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聂毓禅仍然坚持护理教育要维持国际领先的协和水准。这培养了协和护理人吃苦耐劳的精神，展现了她们的家国情怀。
抗日战争胜利后，1946年3月聂毓禅率领全校60多名师生安全回到了北京，这段经历也成为了传奇。1948年北京协和医院复院，聂毓禅继续担任护理部主任兼护校校长，协和护理翻开了新的一页。
抗日战争时期聂毓禅和协和护校师生的精神，如同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的一段话：“战时知识分子的生活是够严酷的，但是谁也没有叫过苦，叫过穷，总觉得自己在做着有意义的事。我们对自己的国家有信心，对自己的事业有抱负。那种一往情深，何等可爱。”
▲1946年9月15日，协和护士学校回北京后开学，与董事长胡适先生（前排左起第十二人，深色长衫者）合影
1964年中华护理学会召开学术年会，周恩来总理和中华护理学会名誉理事长邓颖超亲自参会，这体现了党和国家对护理工作的高度重视。北京协和医院护理部主任陈坤惕于这一年当选为中华护理学会理事长。来协和之前，陈坤惕曾任延安中央医院的护理部主任，她把实事求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和艰苦奋斗的延安精神也带到了协和护理团队的日常工作中。
▲周恩来总理和中华护士会名誉理事长邓颖超与护理专家们的合影，第二排左四为北京协和医院护理部陈坤惕主任
1978年，陈淑坚副主任作为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区唯一的中国护理咨询专家出席国际会议，为中国护士发声。
▲陈淑坚副主任（右一）作为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区唯一的中国护理咨询专家出席国际会议
1983年，王琇瑛先生获得了中国护士的第一枚南丁格尔奖章，这是获奖后受邓颖超同志接见的珍贵照片。
▲邓颖超同志（左一）接见南丁格尔奖章获得者王琇瑛（右一）
80年代初，在院领导的带领下，协和进一步完善了护理管理制度，稳定了护理队伍，各项工作规范有序、蓬勃发展。时任北京协和医院副院长的黄人健带领团队进一步加大人才培养力度，积极推进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项目（UNDP项目）在协和落地，并促成了与芬兰的长期合作、与港澳台的学术交流等。黄院长带领协和护士和中国护士走出国门。
▲时任北京协和医院副院长的黄人健带领协和护士和中国护士走出国门
90年代初，国家整体护理改革试点单位落户协和。我们积极探索在临床应用护理程序等先进理念，并将适合中国国情的改革经验向全国推广。
▲整体护理模式从协和向全国辐射推广
21世纪以来，在医院的大力支持之下，协和护理团队在全国率先启动了优质护理服务，探索护理人员分层级管理，拓宽了职业发展路径，总结完善现代医院护理管理制度体系。在学科建设方面，协和护理也是业内典范。目前我院有460名专科护士，37个中华和北京护理学会专科护士临床教学基地。2010年，协和护理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为原卫生部首批国家临床重点专科，树立了全国护理行业的典范。
▲专科护理在为患者提供安全、优质、多层次、延续性服务的同时，也为专科护士提供更有益的发展平台
协和护理人持续拓展专科护理深度和广度，不断提升专科护理服务品质，努力为患者提供更安全、专业、精准和温暖的护理服务。时任护理部主任的吴欣娟获得了第43届南丁格尔奖章和泰国西娜卡琳达王太后护理奖。
作为一级学科，护理专业的发展离不开科研和创新。协和护士在SCI、专利、国自然等方面也有不俗的表现。在年度中国医院科技量值排行榜中，协和护理一直位列前三，去年获得了全国第二名的好成绩。
▲协和护士在科研方面的成绩
协和护士怀抱浓浓的家国情怀。早在抗美援朝时期，苗文娟副主任就跟随医疗救治队奔赴朝鲜，荣立三等功。河西走廊、西藏、敦煌、甘肃和内蒙古都留下了前辈们的青春足迹。当下的医疗人才“组团式”援藏工作中，协和护士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朝鲜、河西走廊、西藏、敦煌、甘肃和内蒙古等地都留下了护理前辈们的青春足迹
▲2015年至2020年期间，12名护理骨干先后援藏
▲在每一次突发重大疫情防治、重大事件医疗救援、重大任务卫生保障等国家最需要的时候，协和护理团队永远冲锋在第一线
过去的一个世纪，在10位主任的带领下，从建院之初的学术优越，到炮火纷飞中的艰难传承，再到改革开放的精彩呈现，一路走来，协和护理一直是中国护理事业蓬勃发展的中坚力量；历经百年，洁白的燕帽下，始终传承的是爱祖国、爱人民的红色基因。
▲北京协和医院护理部历任主任
在即将到来的护士节，协和护士隆重发布新书《百年协和护理》，希望以史明志，知往鉴来。同时推出科普系列读物《协和护士说》，以百姓视角、漫画方式，对公众普遍关心的四个方面——慢性疾病、传染性疾病、妇女健康和儿童成长进行了深入浅出的科学普及。
▲新书《百年协和护理》和一套四册的科普读物《协和护士说》正式发布
面向协和新百年、新起点、新征程，全体协和护士将秉持初心使命，坚定理想信念，以协和前辈为榜样，汲取前行的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