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吧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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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大年初一,全国各家影院同时上演了《流浪地球》,没想到吴京的这部力作又获得了出奇的成功,收获得盆满碟满。一时间到处都是流浪的声音,好像社会都充斥着流浪的气息,鼓动着流浪的心情。
《流浪地球》的争论声还没有消散,吵吵嚷嚷地还在讨论着是抄袭?不是抄袭是首创?是洗稿?不是洗稿是创新?是眼光独到还是专营投机?因为《流浪地球》在国内的火热和几十亿的票房,以及那些在国外的冷遇对比,让人们充分认识到了什么是中国人的爱国热情,不再怀疑同仇敌忾的必胜信心。
也许是受《流浪地球》那流浪的意境所“传染”,春节才过去一个多月,“流浪”又以更强的冲击波袭来,铺天盖地,人仰马翻,恨不得把个社会掀个底朝天。这一次火因不是电影,而是抖音。这一次流浪的不是地球,也不是2500年的太空流浪,由大到小,由长到短,由地球到人,从2500年的流浪,缩水成26年的流浪。
那位好像叫沈巍的“大师”,以其惊人的语言与流浪的身份,又让“流浪”在吵吵嚷嚷中火了起来,火得越烧越旺,旺得像是要把一切的思想化为灰烬。从一个邋遢的街头混混,连母亲和兄弟都不愿多看一眼的混混,摇身一变,扶摇直上成了“神人”,天文地理,四书五经,商海科技,治国方略。唉,只要能扯上两句,都是句句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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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动起来了,“大师”当然要更为兴奋地演讲,看来人们总也脱不开表演的欲望。各地的好事者和“追星族”希望沾上一些“火”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从网上海量数据中捧起来,闹得满城风雨,热火朝天。就连正儿八经的“体制内”都怕失去了机会,也站出来分一怀羹。那个“揉不得半点沙”的审计部门,生怕别人骂他们不懂得尊重“人才”,得罪了“大师”,也赶快站出来表态:“大师”流浪的26年来都是审计部门的在编人员,没有少发他一分工资,“大师”只是在长期休病假。看来是这个工资保障着他的成长过程,而不是捡来的那些垃圾。
这一弄巧成拙的表白,没想到还是没有洗白自己,反而让网友提出了更多的异议,对“体制内”的异议,也有对“大师”的异议。也许这既害死了“大师”,又害死了“照顾”他的体制内单位。一个员工因为“业余爱好”捡垃圾,经过分类处理后,或是留一些自用,或是变卖成经济,多么正常的事情,却被认定是“有病”。于是有了长期的“带薪休假”,再因为这一喜欢捡垃圾和“高尚的垃圾分类处理”而被邻居和家人看成是“神经病”。在持续“带薪休假”的26年里,垃圾分类在继续,看书学习在继续,垃圾没有减少,学问倒是陡增,倒是不知道贡献与得到是否相配。
按“大师”的说法,捡垃圾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而这个习惯的初衷是换钱买书。看书当然是一种享受,而在车站路灯下看书的做法“少不了作秀的成分”。想用自己的行动去带动更多的人去实行垃圾分类,去发现看书学习的乐趣。从这一点上看,也不算“狗拿耗子”,毕竟垃圾问题已经成为全球的共性问题,关系到地球上的每一个生命。不愿读书也是新一代人出现的典型现象,已然习惯了浏览,没有人再去捧书。如何能让人在浮躁的社会里能沉下心来读点书,想想问题,还真就是个问题。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里,能听到一些国学的内容,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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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流浪大师”是不是真像网友说的“穿上西装走上讲台就是教授”?那倒还真不可知。有一些“红人”一红,就被认为已经具备了直冲云霄的本领,这是肤浅社会的诟病。也许“大师”说的那些东西本身并不重要,只要是正常话语就行,重要的是他那流浪的身份,能讲出人们以为与流浪身份不相配的话语,所以变成了“大师”。因为在人们的头脑中已经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并将每一等都打上了固定的标签,什么级别的人坐什么样的车穿什么样的衣配什么样的餐住什么样的宾馆,不正是有文件规定么?
如果平常心多一点,功利心少一点,只要不危害别人,做点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同时又过好自己,即是上等人生。
也许想红的不是“大师”,而是那些剥尖脑袋想红的追捧者,“大师”只是一个道具,一个笑柄而已。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