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刘学高：【貂蝉已随清风去】(散文)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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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梦在三秦

本期编辑：裴雄文

执行主编：鱼儿姐姐

貂蝉已随清风去

文/刘学高

千百年倏忽，逝者如斯夫，那个人们眼中，一身娇艳的绝色佳人——貂蝉，一袭霓裳，铺十里红妆，最后凝望了一眼那曾经风起云涌的长安城，黯然垂下了眼帘，化作一缕清风，遁于无形。从那一刻起，千年的风尘被她抛在身后，天下，已经与她无关。

这位和西施、王昭君、杨贵妃并称为“中国古典四大美女”之一的“闭月”——貂蝉故里，一千多年后被甘肃、山西、陕西三省四地争来夺去，至今不知家落何处？

元末明初小说家罗贯中在《三国志通俗演义》中，对貂蝉出场时的描述，“年方二八，色伎俱佳”，当时的貂蝉只有十六岁，按今人的话说，就是个幼齿少女；“色伎俱佳”，说明貂蝉容貌秀丽，才艺超绝。当然，《三国》是一部男人的大戏，罗贯中在《三国志通俗演义》中，对女性的描写，往往是惜字如金的。不过，民间关于貂蝉的传说，可要比罗贯中生动的多：貂蝉出生的地方，三年间，桃、杏花开后即凋；貂蝉月夜出现时，月宫的嫦娥也自愧不如，匆匆躲入云中……

在山西忻州历代都流传“忻州没好女，定襄没好男”的民谚，盛产木耳的忻州，自从有了貂蝉，这个绝色的美女占尽了忻州所有女人的风头，导致此地三年桃花、杏花不开；吕布出生在定襄，由于他帅气勇敢，把定襄男人的帅气都用光了。也就是说因为有貂蝉和吕布之故，从此，忻州再也生不出好看的女人，定襄也生不出帅气的男人了。

那年，在陕西米脂的黄土梁梁上，看着沟底细细如带的溪水，正在发呆。突然，对面黄土高坡的一棵大槐树下，传来了陕北三弦和说书人慷慨激昂的说唱，歌声穿过米脂厚重的历史和神奇的文化，把俊秀美丽的貂蝉带回了现代文明，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和幻想。这悠扬而古老的音乐在米脂的上空回荡，世世相传，代代吟唱，让貂蝉永远与这皇天厚土长存。

我想起在陕北流传的两句民谚：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炭。这头一句是当地人形容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子长得“棱棱鼻子老花眼，浑身上下没拨弹”，乡人眉飞色舞的给我讲述了半天，其实大意就是：高高的鼻梁双皮大眼，从头到脚挑不出毛病来。乡人骄傲的说：“貂蝉是米脂的，吕布是绥德的嘛。”下一句我是知道的，是说只有清涧溪河边的青石板可一层一层的揭开，正好给新窑上窑檐。

瓦窑堡这个名字，中国人都知道，1935年底，瓦窑堡召开了我党重要会议，毛主席做了重要报告，制定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因此，瓦窑堡这个名字便名垂青史。1939年，为了纪念与刘志丹齐名的革命烈士谢子长，县名由瓦窑堡改为：子长。乡人道：“对着唻。子长的煤子（煤炭）天下闻名，用“火棒棒”（火柴）就能点着唔哦。”

当地人都说无定河的水好，春来河上飘着桃花瓣，貂蝉就是喝了那水，才脸色艳若桃花。可我对无定河的印记，却是来自唐宣宗时隐居在洪州西山陈陶的《陇西行》：“势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五千身穿锦袍，千挑万选的精兵，战死在胡尘。那无定河成堆的累累白骨，还有像貂蝉般美艳的少女、少妇们梦中相依相伴的恋人、新婚郎君。

传说，东汉末年，貂蝉是上界主司百花的牡丹仙子所生。她不甘天宫冷清，化作玉兔，私下凡间，遇难时，巧遇猎手北山郎搭救，牡丹仙子见他一表人才，且为人厚道，便化为一老翁许亲，结为连理并采撷百花精英孕育腹中胎儿，女儿出生当天，北山郎被一只雪白的银貂所诱，便追，貂循入洞中。回家后见妻子生下一个女孩，说起银貂，认为是吉兆，故给小女取名：貂蝉。后被玉帝查知，收回天宫，从此北山郎只好与小女貂蝉相依为命，并遵照娘子嘱咐，日日采集牡丹花露哺育女儿，十年后，小女貂蝉出落的百媚千娇，乌黑的秀发，明眸皓齿，肤润腮红。后被大司徒王允收为义女。

走唐蕃古道经甘肃临夏回族自治州隶属的康乐县时，方知丝绸南路，茶马古道，唐蕃古道横穿东西的康乐，也自称是貂蝉故里，并且还是胭脂赤兔马的产地。当地流传着貂蝉制服胭脂马的故事：貂蝉出生时，相貌丑陋，突眼无眉，头顶无发，疥疮层叠。父亲见是一个怪物，又是个女娃，要将其扔掉。母亲不舍，趁夜抱着刚出生的小貂蝉，翻山越岭，跌跌撞撞地一路跑到喇嘛川，天亮时，实在跑不动了，见崖下有一洞，便停了下来，就此安家。

随着岁月的流失，母女俩以野果充饥，野菜度日。光阴荏苒，不知不觉间，貂蝉已经长大。一天，貂蝉拿了母亲的梳子，来到河畔，担心的母亲一直悄悄地跟身后，心想：女儿秃头无发，拿个梳子做啥。只见貂蝉俯下身来，照着水影，把自己头上难看，长有疥疮的头套慢慢褪下，去照水影中的自己，母亲惊呆了，想不到我的女儿这么美丽。原来，貂蝉是蝉精下世，一旦褪皮，就是一位绝色美女。

从此，喇嘛川就多了一位婷婷少女的倩影，就有了美妙的歌声，就有了欢快的笑声。

一天，貂蝉跑到河边玩耍，正玩的高兴，突然，天空中黑云骤起，狂风呼啸，一阵大风过后，从林中跑出一匹红鬃烈马，嘶鸣着，向貂蝉直奔而来，原来这就是那匹见马就咬，见人就踢，屡屡伤人害畜的野马。只见貂蝉迎上去，照着野马额上拍了一巴掌，大喝道：“你这畜生，主人驾到，还敢逞狂。”那烈马凶焰突敛，百般驯服，任由貂蝉抚摸牵拉。貂蝉纵身上马，两手薅住马鬃，双腿一夹，好一匹胭脂马，一碗饭的功夫就跑回喇嘛川。貂蝉告别母亲与乡邻，出虎狼关进城，州官见了烈马十分高兴，视貂蝉为侠女，侍为上宾。

当时是东汉末年，董卓专权，董卓是陇上狄道人，州官为讨好董卓，将貂蝉连同胭脂马一并送往京城。后来这马几经易主，最后成了关羽的坐骑，但却留下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赞誉。打那时起，喇嘛川因出了胭脂马而改名胭脂川，胭脂川就是今康乐县胭脂乡。

河北的永年县，根据出土的唐代墓志中提到的“貂蝉里”，石刻中提到的“貂蝉村”，认定：貂蝉故里就是永年县。

貂蝉，古籍上没有记载，但文学作品多有描述，是汉末三国纷争中重要的人物之一。

貂蝉，也许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抑或是美的化身，我儿时的理解和记忆中，貂蝉就是貌美如仙，能歌善舞，受王允之托，上演了可歌可泣的连环计（连环美人计），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成功的离间了董卓和吕布，最终借吕布之手除掉了恶贼董卓，结束了董卓专权的黑暗时期。如今看来，貂蝉征服人的不仅仅是她的天资丽质，更是对美的追求和创造。毕竟，她曾为这个世界带来过片刻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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