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 试考一次/第十九集【签约主播秋朗读】
第十九集
作者：雷雨
签约主播秋朗读
主编：宋晓虹
腊月，下了几场大雪，冰封大地。金爸爸帮金和仁串竹笆子，把竹子串完已是腊月二十八了。这天，天继续飘着鹅毛大雪，路上积有5寸厚的雪，路很难走。家里没柴烧，没钱过年。两父子往回走时，借一辆人力车，先装了10个竹笆子，再在袁森沟车路边砍了两棵杂木树，截成6尺长的段拉上。走完11里下坡路和2里重上坡路，到母猪坝分店把竹笆子卖了，再挣着跋10里重坡路，赶天黑才把柴拉到家。
金奶奶赶紧舀一碗香喷喷的蒸米饭，递给金和仁，说：“先吃一碗热饭暖暖身，等会儿吃夜饭时再往饱里吃”。
金和仁说: “奶奶，我不吃”。
金奶奶说: “吃，全乡就我们队里阳面沙坝那块地产大米，过节的时候有大米吃哩，其它队里人想吃还没的。你二哥今天用撞窝子撞了一天，给你伯伯家装了两碗，剩下这点只够我们一大家吃一顿”。
那时间用鼎锅做米饭。先在鼎锅里熟油，再倒水放盐，水煮开了再把米倒进去煮，米熟了就吃。有些人叫煮米，有些人叫蒸米，把水量把握好，煮熟的米跟蒸熟的一样。那时吃米饭，没人炒菜。
金奶奶会做米饭，煮熟的米饭跟蒸熟的一样。金奶奶还没吃上一口，就听见铲锅子铲得鼎锅响了。金和仁看大弟还要去铲米，忙说：“别铲了，给奶奶留一碗”。
金和仁的大弟金和刚把碗放下了，金奶奶用力在鼎锅上铲了几圈，把米锅粑盛在碗里，递给金和刚，说：“乖儿，你吃，吃饱了长身体。
过年时家家都要准备年夜饭，好多户都要用金和仁家的木撞桶撞谷子。有些人把撞桶抬回自己家里撞，有些就坐在金和仁家庭房门坎上撞。为了过年吃顿饱米饭，金老二用撞桶撞了一天谷子。
金老二利用农闲时间也去袁森沟割了一段时间的竹子。他坐在庭房门坎上撞米，问金和仁把竹笆子钱领了没。 金和仁回答:“没领。林管站人早就回家过年去了，等开春了才开票。我的180床，你的80床”。
金奶奶急问：“你二哥去的时间短都割了80床，你去一年了，咋才割180床？”
金和仁解释:“二哥是天晴了去割竹子，冬天下雪时串竹笆子。我虽然去了一年，这年雨天特别多，天晴了还耽搁多。给胡宝的姑父家帮种帮收6天，给芬萍家帮忙埋坟1天，给林管站老晨帮背木材1天，给林管站老渠和唐強家割串9尺宽、丈2长的竹笆子共4个，误工6天。我堆放在门前的竹子把5天的被人偷了，我串好堆放在楼底的笆子把3个被人偷了”。
金奶奶在忙着蒸过年的馍馍，边忙边说:“唉，挣啥钱哩！光给乱人帮了忙了。明年别去了，就在这里割，虽然割得少，但没人偷堆放在自家门前的竹子和串好的竹笆子，也不给乱人出闲力了”。
金和仁问：“奶奶，河对面干啥着哩，咋那么多人？”
金奶奶不耐烦地说:“金会计42岁的女人得绝症死了，两天前才发出去埋了，今天是第三天，就把他能下力做活的儿孑死了。把他全家人死光的”。
金和仁问：“我们去帮忙了没？”
金奶奶气哼哼地说:“去了，你二哥去给帮了4天。仇归仇，帮忙归帮忙，不说是同一个老先人的祖孙后代了，坐在一个庄里了，再仇，遇上修房或红白喜事了，忙还是要帮。说心里话，我最喜欢给金会计家帮发丧的忙，只要他家天天死人，我叫你二哥天天去给帮忙”。补说了一句:“金会计，把你遭天杀的。”
金老二颤动两下嘴皮说：“河对面明天才热闹哩。金会计家发重丧，阿黑家大办酒席娶莹芸，哎，阿黑把莹芸才谈成时间不长，还没引进门哩，咋已怀身大肚快生娃了？”
金和仁不爱听莹芸这个名字，转出门了。金奶奶说金老二：“说话前先动动脑子，以后别在金和仁面前、别在这个家里叫莹芸这个名字，就阿黑的名字也别叫。莹芸怀的那娃是野种"。
金和仁一心想挣钱修房，响应乡政府号召去县上参加科技培训班后，去后山新家坝以2元钱一斤的价格收了40斤连香树籽，还专程去了躺龙江，买了6公斤育苗用的地膜。
连香树籽育苗难度很大，把连香树苗没育成，又步行到燕县城，住一张5角钱的旅店床，乘坐第二天的早班车去铜曲河公社黑家坪买天麻籽。
那天下着细雨，金和仁到高垭山下车，步行两里到黑家坪，找用书信联系好的马元。马元的父亲说马元去曲田坝给人种天麻去了，他家里和全庄人都没天麻种籽了。金和仁在马元家喝了两碗当地人习惯喝的黄玉米珍珍，赶紧返回高垭山，再一路小跑着顺小路下山。没歇一口气，到古钱街上刚把天麻籽买好，从茶坝上来的班车就来了。金和仁赶紧上车，坐在班车上感到脚湿漉漉的，一看，他大姐托人从河南带来的，他才穿了一天的新布鞋鞋底烂了。不怪鞋不牢，怪金和仁在泥水里、在乱石渣中走的路特长。
由于土壤不适合种天麻，金和仁再次把来之不易的钱打了水飘。金和仁只有继续割串竹笆子挣钱。
近处没木材和竹子了，不论是寻木材还是割竹子，都要跋上山顶，再翻山下河顺沟而上，再跋上半山。来去要走20里山路，必须鸡叫二遍时出发，赶天明走到山顶或山那边，到夜幕降临前才能回家。金和仁每天都不得吃早饭和午饭，只能吃黄玉米面锅塔塔馍。每天背上山两个，晚上背回一个半。长时间没吃上饭，早起晚归沒休息好，劳累过度，全身乏力，背拖竹子走下坡路时曾多次被竹子推到路下，连人带竹子溜进陡树林中。这样几次了都有惊无险。一天，他背着两捆竹子就要回家时，人和竹子跌下了3米高的乱石坎，全身多处受伤。 抬去乡医院抢救，医士说：“很难保命，你们准备后事，我们尽力抢救”。
这年把公社改为乡政府了。金和仁得救后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由原山地公社革命委员会主任，改任为山地乡人民政府乡长的靳成，这时到医院买药，问金和仁：“乡中心小学缺名民办教师，你想干不？”。
金和仁想：“当民办教师一月15元的工资，加上各种补贴，一月共领21元。指望村上给口粮是句空话，这没有割竹子能挣钱，不划算当”。
靳成知道金和仁在想啥，说：“想当民办教师的人多得很，能当的也多，我叫你当是看准你。胖子是一口一口得吃下的，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来答复”。
金和仁在中心小学当民办教师，临近暑假的一天，校长给金和仁说：“乡党委王书记要问个啥哩，你快去。”
金和仁感到惊奇，问校长:“书记叫我问啥？”
(未完待叙)
雷雨，甘肃陇南人，公务员，男，55岁，爱好文学。
秋，吉林一白山，高级工程师，热爱生活，闲暇时间喜欢诵读、运动，热情开朗，用声音陶冶情操，希望我的声音能给大家送去温暖，带来快乐！2019年7月20日晋升为桃花源文轩签约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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