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
大暑
腐草为萤,桐始结花,
静坐听雨,卧闻蝉鸣,芭蕉绿染窗纱。
大暑:初候,腐草为萤;离明之极,故幽类化为明类。 二候,土润溽暑;溽,音辱,湿也。三候,大雨行时。
这是一篇推了好久的文章,人生无法进入大暑的境界,或者精神直接由春到秋,当后来的我们再次描述关于那盛夏的热与勃发,总觉得有点太假。
热确实是热,自然的轮回循环,冷热交替不息,互相嵌套,而人生,也许差异比较大,现实与线上,总是莫须有的一些差异,一如我们理想与我们当下。
大暑,曾经是小孩,我们过大暑,有妈妈摇着扇子,给你扑上一层爽身粉,那时候,细数银河夜微凉,坐看牵牛织女星。同样的大暑,那时候的夏天,田野里面有萤火虫扑闪扑闪的,想着捉两只看看长什么样,只是那星点在田埂上,那边好黑,离家超过10米感觉好危险,会不会有蛇,麻老虎?后来也许是逮到,只是它尾巴闪亮一熄一亮的,让人看不清长什么样,看着1010的荧光,我们睡着了,虫子关在瓶子里面。第二天,虫子死了,这是麻乎乎的就是萤火虫吗?那时候,我本以为萤火虫就是一道光。
好想回到那个夏天,回到家后拖出小板凳,然后写自己的作业,那时候,数学觉得很简单,很多时候可以得100分,语文也很认证,一笔一画,还没有自淫为“户体”,我们知道,大师都是别人封的,凡是自己刻入的,终将被风化,一文不名。那个夏天,是不是大暑不知道,但是那是夏天,没有现在的空调,我们只有蒲扇,还有蚊香。扇子已经不记得是爷爷打的还是街上买的,反正都不在了。蒲扇不够,或者是够的,但总是不够的,在扇柄上写上:六月天气热也热,我的扇子借不得,有钱买一把,无钱。。。无钱后面一只没有人告诉我是怎么写,谁都不确定。无钱,想来只能受热吧。当然蒲扇不一定是蒲扇,只是描述它的大,有篾条编的,也有蒲叶剪的。蒲叶来得简单,而篾条伞,现在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做了。那旧时光,随着那年华,一去不还了。
那个夏天的傍晚,那蚊子声成雷,我是好久没有听到了啊,很烦的声音,而当我某次落枕头很疼,耳朵也疼,我塞上耳塞,仿佛听到了那嗡嗡的声音,那声音,像极了曾经的夏天听到的蚊鸣。那时候,我们还不用考虑什么登革热,还不知道什么新冠,我们只知道,文字吸血,可以吸好多。蚊子鬼精鬼精的,吸血蚊子吸血,反应没有那么灵敏,特别是吸到血,吸饱了后,更是容易打到,而有种饭蚊子老讨厌,反应特别灵敏,那时候,就像捉两只,总是打不到,现在想想,估计那么大的眼睛,估计360无死角,另外加上高级声纳系统,让人无法接触吧。我们是巨人,然而还是有打不到的蚊子,这也是一种生存之道呢。那年的蚊子的傍晚,显得苍黄,像掉色的老画,天空,是昏黄不定,家里妈妈还没有回来,妹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我,也做完了作业了。
曾经的时光,现在的时光,曾经的已经流失,现在的正在流失。如果说在黄昏感到哀伤,估计还是那年吧,而后来长大,有人说,你看黄昏多美啊,有人能说,夕阳无限好,有人说,日落很美啊。估计是吧,夕阳是美。我们觉得夕阳美,因为我们还可以看到明天的夕阳,明年的夕阳,下一个十年二十年的夕阳,我们觉得美,也觉得平常。那时候,夕阳,我们看到火烧云,那时候,我们听到夏蚊成雷,那时候,我们守望着,渴望着长大。
又是一个盛夏,依然是盛夏,我们感受不到热,一如我们冬天感受不到冷一般,我们的四季被熨平了。那骄阳,我们戴上墨镜,那阳光,我们撑上伞,或者躲入车,然后进入空调房间,然后,我们与这个夏天,平行的过。
腐草为萤,桐始结花,静坐听雨,卧闻蝉鸣,芭蕉绿染窗纱。
大暑,那时候我们在慢慢长大。
大暑,那时候,我们一无所有除了向往好奇希望探索成长和期望。
如今,大暑,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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