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话

2012-2-14至今日,有四次我想喝醉自己。

第一次,是2013年离开下入庙时,那次我如愿了。当白酒如啤酒一样的入腹时,没有酒精的燃烧,只有痛快的忘却。

第二次,是2014年9月18日,那一晚,一人在屋里,狂歌咒骂,最后倒在沙发上双目睁到天明。

第三次,是2016年5月,离开湖寮的前一晚,将24罐啤酒倾入肚,翻看着学生给我的留言本和一张张照片,老泪婆娑。

今天是第四次。来到东海岛四年,看着一个个的孩子从小学到中学,如今却是真的要离开了学校,在社区的麦芽,必然不能如在校时方便,也定不能再让他们常来。

突然就有了当年看《浮士德》的痛苦。到底我在做的是什么?明白了什么?

“公益”二字的本义是否就限定了人的一生?这本是一个人为着自己想做的事,而去从事的一个事情。“公益”的定义对这个人重要吗?

生存的本意和生命的价值到底是怎么样去衡量?“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这只是一个粗浅的问题,因为你的生活是你创造出来的,你的生命也是你自己做主。

明天,麦芽会如何走下去?我不知道。我也不怕人知道“我不知道”。麦芽,只是一株埋在地下的秧苗,它的每一分成长,由不得自己,完全来自于对光明的渴望和光明的赋予。

2015年,不,真正创办“麦芽”的时间是2014年12月。只是一切的一切都那样的仓促和简陋。麦芽走到了今天,有超过5000名学生走进过麦芽,这还不够吗?

明天?明天的麦芽会如何?我不知道!活着,不是为了“知道”,而是去创造“知道”。

麦芽的每一年都活得很“无知”。因为不知道明天,下个月,明年,到底还有没有资金运作下去。可是这重要吗?相比于那些在不知情的病情下失去生命的人,那些在滔滔洪水中失去生命的人,这重要吗?

我喝了酒,不止1瓶,不止10瓶。我打开写这个文字,不是为了迎合谁或谁,就是一份不痛快。

但我想麦芽活下去。如果我有那个魔鬼瓶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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