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托邦情怀的普遍性中解读终极文明的实现路径

乌托邦是哲学化到最高处的哲学先贤们的共同情怀,正常哲学化的人当然也一样具备此种情怀。乌托邦,是基于对现实的充分理解基础上的合理假设。

这种能力人人都有,只不过因为各自理解现实——也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不同,自然会相应导致不同人对未来的预见多有层次上的不同。

层次最高的人能预见人类的终极文明,或者实现所谓的天人合一,层次低的人则只能活在鼠目寸光的现实里,成为物欲的奴隶,所以乌托邦的层次体现了人的精神人生的质量。

从近现代才诞生出明确的乌托邦哲学流派看,现代资本主义文明是人类迈向终极文明的嬗变期,而马克思主义就是代表西方文明奉献给世界的一条显而易见的终极嬗变路径,其他路径皆相形见绌。当然,马克思主义也需要继续发展。

从随后进行的由马克思主义指导的社会主义实践看,无论是共产国际还是苏联与东欧社会主义联盟,甚至包括今天硕果仅存的中国等少数几个社会主义国家,都在革命的过程中犯过主观主义错误,许多甚至“不可饶恕”,但共产主义的美好依然是乌托邦界的最佳范例。

古往今来的人类当中从来不乏反乌托邦者,就像魔永远反对佛一样,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过分强调现实,因为现实已经满足了他们的利益最大化,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和羡慕并追求成为既得利益者的群体,也是社会进步的阻力,是保守派。

马克思主义直接指导的是社会主义国家,在长期的斗争中,资本主义的福利政策效果经常远好于社会主义国家,这说明资本主义在坚定反对共产主义的过程中被同化的足够彻底。如此可见,反乌托邦者不是没有乌托邦情怀,而是他们把自己的乌托邦狭隘地现实化了。

这说明,资本主义作为曾经的文明进步力量,只囿于立场局限而不得不让自己偏执于既得利益者的保守,这其中的理想能力不足,既有人化冲动的不足,也有社会整体人文化(教化)能力不足的原因,所以导致人类社会从来是现实主义者远多于理想主义者,于是文明越进步,社会运行的内在尴尬越严重——理想主义者总想用美好的理想唤醒现实主义者,结果现实主义者因为看不见现实利益而感到被愚弄,于是用他们用随处可见的现实武器打击明显“骗人”的理想主义者。

这其中,政治就是这些武器中的集大成者,学校就是教育者们的理想集体破产后极继续徒劳挣扎的场所,由此可见,人化冲动不足,是哲学推广难的直接原因,因为叫醒装睡者需要非常手段。这里的哲学推广就是哲学普及化追求,这里的理想集体破产就是在现行教育体制中推广深层次教化理念的难以落实,不能落实的理想再美好都只是缘木求鱼一样的徒劳,改变思路才是最切实的自救。

哲学是叫醒思想装睡者的唯一手段,叫醒效果一直不好,就是因为哲学概念本身不清晰,内在的自相矛盾普遍。这种现象在中国传统哲学中一样普遍,因为中国传统哲学都在做一项工作,解读道,但却只把抽象解读最好的那家称为道家,把迷信最重的那个群体命名为道教,其他各派因为维护各自不同的立场而分属儒、法、墨、阴阳等家。

这些自以为高明的人也不想想,人类真的需要有那么多不同的立场吗?!他们不是不想,只是一直想不通,于是只能被描摹成华而不实的乌托邦。

如此可见,在不可调和且自以为是的分裂思想作用下,没有人承认在众家之上本有一更宏观、更具体的中国道家,也就是中国哲学(家群体),因为这需要更精深的抽象能力,需要有清晰的逻辑架构。

许多人参不透这个道字,就是因为无法用精确的逻辑分析展现自己“高超”的抽象能力无法循序渐进地导向精深。逻辑在中国语境即理,中国人非常讲理,结果却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当中走向保守与固步自封。西方人则在精确的逻辑分析中成魔——只要找不到那个上帝,我就不惜任何代价继续找——于是开启了无所顾忌的四处劫掠。西方文明的野蛮因此可以理解成是在向文明示威和撒娇,暗合了道家思想所谓“天地不仁”的大境界,所以他们才能最终率先走进现代物质文明。

我能形成这样的概念认知,源于西方哲学定义概念有狭义与广义的区分,这让我在学习和分析《道德经》时能尽快捕捉到“道生一”和“道法自然”这两个道在内涵与外延上的本质不同。

反过来,深刻地理解了道的概念让我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哲学”这个概念在西方哲学体系内诸多无法自圆其说的矛盾,当我因道的整体性认知而理解了西方哲学缺乏的就是概念的整体性边界后,我明白了中西方哲学的整体缺陷——中国哲学因宏观而失之于微观,西方哲学因微观而失之于宏观——于是人类整体哲学缺陷显现——人类分裂并迷惑于道与哲学两个概念的难以清晰解说中。

这说明,只要能清晰解构这两个概念,人类的主观思想难以沟通的障碍便可彻底清除,人皆能因此而实现思想上的圆融,便意味着一直压抑人类的先天主观文明局限的消失,之后便可通过哲学普及化使人皆思想自由的终极哲学追求变成现实。

由此可见,建立道与哲学两个概念间的无缝链接是哲学常识化的理论前提和基础。道与哲学两个概念间的缝隙就是人类抽象思维最难实现的那个关键点。

道的整体性就是哲学的宏观性与抽象性的极点,西方哲学能感觉到,却无法用自己的逻辑架构详实地表述出来。反之,中国哲学对道之表述极尽辩证逻辑的丰满,但只一个道字包打天下的语言风格转而变成了自己的缺点,因为这已事实掩盖了道在概念上本具的狭义与广义的内涵区分,由此必然造成得道必然依赖充满偶然性和不确定性的悟的路径困难。

人类文明进步的本质在于变一切偶然性为必然性,变一切不确定性为确定性。弥补中西方文化在抽象思维上的缺陷,难点和唯一路径都指向逻辑的贯通,是道与哲学所代表的来自两个不同文明与文化体系间抽象思维能力的逻辑对接。对接后得贯通便是圆融,是常识化的圆融,是可普及化推广的圆融。

西方文化分裂特点明显,中国传统文化虽统一性强,但仍不失阴阳分裂的稔熟,分与合之间,考验的是思想者抽象思维的能力,中低层次者迷失于分辨而必然导致的分裂,极少高层次者因悟性高和思辨能力强而得于整体性的合,无奈依然局限于逻辑表述“悟”的过程不能而使自己的权威性大打折扣——其他人只能迷信地折服于得道者的渊博与高深——于是得道者只能在对牛弹琴中展示自己的渊博,人类整体便依然只能在主观文明局限中自怨自艾地活。

希望我对道与哲学这两个概念的上述表述能够点醒那些逻辑运用能力已接近得道的临界点的人,然后再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让这种得道路径变得更加浅显,进而让人类可以早日摆脱阶级政治局限,早日进入主观文明自由的集体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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