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欧洲名家名画下篇——有生之年!
19世纪在欧洲美术史上,是一个风云变幻的伟大时代。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印象主义等各个流派兴起,此消彼长,生生不息。涌现了一批杰出的大师:安格尔、米勒、卢梭、莫奈、雷诺阿、德加、修拉、毕沙罗和梵高等。同时,他们又为之后的现代艺术提供滋生的土壤,尤其是受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的深刻影响,在20世纪兴起了纳比派、野兽派、形而上学派、立体派、未来派、抽象主义等等,代表人物有:塞尚、马蒂斯、契里科、毕加索和康定斯基。
本篇着重介绍五位19世纪印象派和20世纪现代艺术的代表人物和他们的故事,以及在大都会博物馆展出的作品。众所周知,绘画和雕塑大师德加在印象派中的地位超然,并且大都会博物馆收藏的德加作品最为丰富。但由于画家生前一定、肯定、确定以及坚定的否定自己是印象派,而是现实主义者。出于对大师个人意愿的尊重,就把他的作品放在大都会名家名画上篇里的19世纪现实主义时期里介绍了,详见链接大都会欧洲名家名画上篇——是谁惊艳了时光?
《盲人的晚餐》
毕加索蓝色时期的代表作,描绘的是一位盲人用餐时的情景。通幅蓝色的单色调,仿佛画家在作画时把自己内心的悲伤也注入其中,廖廖的笔墨看似十分简单,却让看画的人也禁不住忧郁伤感。
The Blind Man's Meal
1903 布面油画 95.3X94.6CM
坐着的马戏团小丑
1904年,毕加索搬到巴黎居住,身边结交的朋友也有所改变,多为诗人、文学家和艺术家,他的画风也由忧郁的蓝色调转为浪漫的暖色调,这一时期被称为“玫瑰时期”。《在狡兔酒吧》就是其中的代表作之一。
狡兔酒吧是位于巴黎蒙马特波西米亚街区的著名酒馆,这幅画是应酒吧的老板要求所作,也就是在画面左边背景中弹奏吉他的那个人;在画面右边,画家把自己描绘成一位在喝酒的小丑;画面中间的那位摩登女郎名叫杰曼∙皮绍特,是一位艺术模特。通幅画洋溢着浓浓的巴黎波希米亚式风格。
At the Lapin Agile
1905布面油画 99.1X100.3cm
一战以后,毕加索放弃了传统主义画法,也不再进行立体主义的创作,而是回归新古典主义,《白衣女人》就是这个时期的代表作之一。在我看来,这是毕加索众多光怪陆离作品中难得的“正常”之作。这幅画创作于画家的儿子保罗两岁时,画中的女人据说是他的妻子。画作笔墨清淡,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安详与沉静。越简单,越难以描绘,这何尝不是画家在其不惑之年的感悟和沉淀呢?
The Daughters of Catulle Mendès
1888 布面油画 161.9X129.9cm
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1840-1926),法国画家,印象派先驱、领导者、创始人和代表人物。
莫奈!莫奈!无需再介绍了吧?这个名字就说明了一切。
蛙塘地处巴黎郊外塞纳河畔的一处温泉度假地,1869年莫奈与好友雷诺阿相约到此处作画,当时两人的生活都十分窘迫,但因为有着共同的艺术追求,关系却很亲密。二人面对着蛙塘,各自完成了一幅作品,雷诺阿的《蛙塘》现收藏于斯德哥尔摩国家博物馆,他受到了莫奈的指点,画的蛙塘着重表现出水与倒影的关系,因此两人的作品颇有些相似。
《蛙塘》在画家的众多作品中并不显眼,但莫奈在画中展现的独特画技和对光线的巧妙处理,形成了印象派的初期风格。阳光下的树木、叶子、水面和人物,看不到一根完整的线条,而是用轻快的小笔触手法,来展现动态的效果,并用不同色调的色块来构成形体,尤其是通过斑驳的色块来展现出水的律动。
La Grenouillère
1869 布面油画 74.6X99.7cm
《圣阿德雷花园》
这是莫奈1867年夏天与家人度假时所作,画中的模特是他的父亲(坐着戴草帽的老者)和亲戚。作品采用高架的视点,将露台,海洋和天空绘制为三种不同的高调色彩带,构图新颖,角度独特。
1893年,莫奈在吉维尼购置了一个池塘,他希望建造一个“让眼睛愉悦的又可以入画的景致(for the pleasure of the eye and also for motifs to paint)”,于是便有了这梦幻般的水上花园,这睡莲花园陪伴着莫奈余生30多年。有生之年,以睡莲为伴,便是画家灵感生生不息的源泉。
Water Lilies
1919 布面油画 101X200cm
提起高更(Paul Gauguin 1848-1903),人们便会立刻想到梵高为他所画的《向日葵》。
1887年,高更正值人生低谷,自责而绝望;而梵高,也遭遇恋情失败,信仰破灭。两个同样伤痛的人在巴黎相遇了,我与世界格格不入,我只与你惺惺相惜,他们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贫困潦倒、孑然一身,却对艺术如疯子般痴狂。
1888年,高更答应梵高的邀请到法国的美丽小城阿尔作客。梵高欣喜若狂,在等待高更的期间,兴致高昂的为他准备居所,在房间的墙上挂了许多他为高更画的画,其中包括了那些旺盛而炽艳的黄色向日葵。
当高更来到阿尔,一下火车,咖啡店的老板就立刻认出了他。在那个没有手机和网络的时代,梵高唯恐他人生地不熟,在他来之前,就拿着他的画像在城里四处张罗了。
可人生若只如初见,本该在寒夜中抱团取暖的两个人,却在短短的两月间产生了无数的争执。
其实从两人的作品就可以看出两人的性格:从小就被家族认为是异类和麻烦的梵高是恣意的、狂热的、浪漫的和放肆的;而做过股票经济人的高更则是冷静的、朴拙的、现实的和压抑的。
冰与火注定不能融合,两个人之间的矛盾逐渐升级。高更数次打算离开,被梵高苦苦挽留。但同时梵高如烈火般的情感和疯狂却愈加灼伤了高更,在一次争吵之中,梵高拿刀割下了自己的耳朵,而高更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离开了阿尔,去了遥远的塔希提。
有生之年,他们再也没有相见!
高更50岁那年,请巴黎的朋友给他寄去了向日葵籽,把它们种在自己的花园里,并且画了一系列关于向日葵的画。我想,在他的有生之年,一定经常回忆起曾经有一位朋友,为他画了那些举世无双的向日葵吧。
Tahitian Women Bathing
1892 布面油画 111.1X89.2cm
The Siesta
1892-94 布面油画 88.9X116.2CM
Two Tahitian Women
1899 布面油画 94X72cm
文森特·威廉·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 1853—1890),荷兰后印象派画家,表现主义先驱。
梵高出生于一个新教传教士家庭,那是个既清贫却又十分讲究体面的家庭,梵高从小就表现出的孤僻和率真让父母十分头疼。作为家中最大的孩子,他15岁时就在父母的安排下讨生活。他当过学徒、当过教师、当过书店店员,他也曾追寻父亲的脚步,立志当一名传教士,但却因为工作过于狂热,被教会拒之门外。在屡屡的碰壁和失败后,最终他走上了绘画的道路。
事实上梵高并未真正系统地接受绘画训练,但这并不影响他发挥自己的创作天赋和热情。他像一块海绵如饥似渴的吸取大师前辈们的精华,德拉克罗瓦、米勒、罗梭、修拉、日本浮世绘……在巴黎时,他结交了毕沙罗、德加、修拉、塞尚等人。受印象派的启发和影响,他的画风日进益深,可遗憾的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这个世界没人懂他,他的画亦无人欣赏。
在梵高生命的最后两年里,普罗旺斯的小城阿尔曾给了梵高一段短暂的快活又平静的时光,但在高更离开后不久,他开始发病,住进医院之后又被送入精神病院,可与此同时他的创作却奇迹般地达到了颠峰。仿佛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恣意的燃烧生命来作画,在他生命的最后70天,他在奥维尔完成了70多幅油画。1890年7月29日,他因腹部中弹流血过多,在弟弟提奥的怀里死去。
梵高生前仅卖出一幅作品,他身无分文,贫病交加,死在奥维尔最廉价的一间仅7平米的阴暗冰冷的旅馆小阁楼里,并被葬在了那里。三年后,离他仅1小时车程的吉维尼,莫奈凭借卖画的收入购置了屋舍,建造了美丽的睡莲花园,甚至还拥有为画巨幅睡莲而建的长宽高23x12x15米的大画室。
莫奈说:“在我心中,梵高是一个孤僻的、固执的、癫狂的、纯粹的、金色的灵魂。”
在梵高的有生之年,他一直像一个孩子般天真而懵懂,笨拙地在成人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在遭遇了无数的失败和挫折后,他仍未学会圆滑与世故,他把他的赤子之心画进了他的画里;在他的有生之年,全世界都闭紧了大门,他穷困潦倒,孤独、寂寞、痛苦、绝望,甚至同为印象派的画家们也对他敬而远之。而他死后,那些曾经无人问津的画——千金难求!因为他早已达到所有人只能仰望的艺术高度!
Self-Portrait with a Straw Hat
1887 布面油画 40.6 x 31.8 cm
《麦田里的丝柏树》
《摇篮曲》
《鞋子》
Shoes
1888 布面油画 45.7 x 55.2 cm
...THE END...
吾绘所知,非绘所见。
出发的路都是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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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特辑
20世纪两位艺术大师:毕加索对话马蒂斯(纽约MOMA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