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瑞:生命河流里的劳作与时日

生命的升华——可喜之事,只有久久辛勤劳作之后方才可致。四季变换,春之革命,夏之奋发,秋之调理,三季辛劳,方才有一季安闲。悲乎?并非如此。就像人生亦有周期,各种历程;就像花明就在那一瞬,全然敞开,但也只是安静,感动得要落泪,深情入心。原来这便是工作与时日,这便是一生。

张雪瑞个展“三个航标的河流”,麦勒画廊,中国北京,2020观看张雪瑞的作品,画面中那些不同色彩的小方块里,有时间的流逝,有劳作的印迹。随着她的“工作”,时日如飞,转眼十多年的时间,人生的悲喜似乎都融化在了作品里。2020年8月29日,麦勒画廊推出了张雪瑞最新个展:“三个航标的河流”。展览除了呈现艺术家最新的绘画,还呈现了极具个人特色的装置类作品,以及最新尝试的纸上水彩作品。

张雪瑞个展“三个航标的河流”,麦勒画廊,中国北京,2020中国式的“精神抽象”张雪瑞的抽象作品不是西方观念式的抽象,反而更接近一种纯中国式的“精神抽象”。策展人朱朱如此形容张雪瑞创作时的状态:就像在拥堵的路上坐在车里听着音乐,外面烦扰的现实已经被车里优美的音乐隔离在外。当张雪瑞在画画时,笔下的色彩在她脑海鸣奏出一首优美的交响乐。 在她长达十多年的持续描绘中,一种更高于现实世界的崇高精神在她的画作里流淌,这样的“精神”流进了作者自己的心里,也同时流进了观众的心里,他们彼此之间发生着共鸣。张雪瑞画面的色彩不是用某种色彩公式套用而来的。在张雪瑞的绘画中,色彩来自于她自己的感受,这些色彩代表了时间这条河流中的一个横切面。一幅幅画是理性与感性的交汇。

张雪瑞个展“三个航标的河流”,麦勒画廊,中国北京,2020在张雪瑞的绘画中,观者可以看到两个基本因素——格子和色彩,一个是理性,一个是感性。由很多正方形矩阵而成的网格,成为画面的核心结构,同时也是对作画程序的基本规定。格子的数量和大小, 会根据画布的尺寸、形状而有所不同。重要的是,格子是为了呈现“色彩”而存在。按照网格所提供的路径,作者以逐格、逐行填涂渐变色块的方式去完成一幅作品。

张雪瑞个展“三个航标的河流”,麦勒画廊,中国北京,2020张雪瑞画画的过程,是在画面的三个角上先选择不同的三原色,然后由左上角开始填充小方格里的颜色,每一个小格子她都会用胶带把边沾上,避免颜色满溢进入旁边的格子。即使灵感来了,也必须等待一个方格子画完,才能继续画横排的下一个。

张雪瑞个展“三个航标的河流”,麦勒画廊,中国北京,2020因此,这样的绘画无疑是在理性的“尺度”之下感性的结晶。在这个理性的“尺度”里,张雪瑞不给自己设限,随着“三原色”从三个角向另外一角发展,最后会出现什么颜色,永远都是未知的。少儿早教加盟www.gdsq.org.cn/zaojiao/

张雪瑞个展“三个航标的河流”,麦勒画廊,中国北京,2020用同样的方式画了十多年,张雪瑞的画面逐渐打破了色彩渐进式的规律,新作中,画面里有时会跳出来一些更亮的小方块。在不断的“劳作”中,张雪瑞对画面的掌控能力在提升,也更乐于以一颗开放的心,看待画面中出现的不和谐色彩。

《落苔 之六》, 2020 纸上水彩 58 × 77 cm (绘画), 65.5 × 84.5 cm (外框)而在最新尝试的纸上水彩作品中,她更是不进行任何的预设。作品《落苔》系列,艺术家利用了水彩半透明的特点,将一笔笔苔状图形以点阵的方式,在手工纸上平铺、延展开来。事先不预设构图,在重复落笔的过程中,凝视水色的状态,随性变化图形的着色、干湿、叠合、留白等。从绘画体验而言,“落”不仅是聚集了大量“苔点”的视觉结果(名词),更是感知做出的瞬间选择,从意象落到纸面、从身体落到笔尖的重复体验(动词)。

张雪瑞个展“三个航标的河流”,麦勒画廊,中国北京,2020,右为作品 《红白格布》

《红白格布》, 2019 宜家红白格布,棉线等 约150 × 150 cm如果说“劳作”与“时间”是张雪瑞绘画中的两个关键词, 通过手工的方式制作的装置作品亦是如此。一件全新尝试的装置作品《红白格布》,艺术家选取了一款最普通的宜家红白相间的格子布,随机划定大小不等的不规则圆形, 然后沿着圆形边缘的格子轨迹逐个剪切。每个圆形内剪切出了大量布块,又将它们重新缝回到原有布上,对应着这些圆形的边缘向周围延伸出去。在剪切和缝制的繁复劳作中,艺术家可以先后获得解构与创造的双重快感。它既与她在旧衣物装置中的“破坏性” 相呼应,也与她在渐变色格的抽象绘画中对基于时间秩序所营造出的视觉混沌场态,有着哲学化的内在联系。在最新装置作品《疏离之物》、《竹拐杖》中,同样经历了这样的剪裁与重新拼贴的手工过程。其中亦体现了艺术家对于生活的观察与人生的感悟。《竹拐杖》是艺术家儿时对于家族老者身体衰老记忆的重要物证。《疏离之物》则把旧衣服剪裁成饭碗的形状,借人与衣服的关系延伸出人与饭碗的关系。

张雪瑞个展“三个航标的河流”,麦勒画廊,中国北京,2020,作品为 《疏离之物》《疏离之物》作品中呈现出衣服的整体连结关系。她在搜集亲朋好友旧衣服的过程中发现,人与衣服的关系就如同人与饭碗的关系一样,饭碗在中国社会中既意指生存或工作的保障,也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于是,她在选择的衣服上剪掉其中部分,然后缝制成碗,固定在衣服上,像是从衣服中生长出来的东西,每个碗如同尚未剪断脐带的婴儿,与衣服的母体相连,以此强化作品的雕塑感和装置感,构成其形式与语言的有机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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