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其一生,终守一业(2014年10月11日日记)

进了办公室,就几乎不用出来了,总是有要接待的人要报的材料要填的表册等着我。往往到了吃饭的时间,还在忙碌,还在接应,还在撰写。我告诉自己,以后记录,要少记录具体的工作——不都是那些小事儿老事儿甚至破事儿嘛。

女儿病了,妻请了假带去道上村卫生室打针。10点多,妻要上课了,电话我去换岗守护。我到了时,女儿在病床上甜甜地睡着。她昨晚一宿烦烦燥燥没能睡好,就让她继续睡吧。和卫生室里一穿解放球鞋的老人远远地看着问答。有七十吧?80岁,差2岁。婆婆还在吧?婆婆被林业局招工招去了,八个长年了。喝酒吗?别么都舍得,就是口酒舍不得。吃烟么价?五块左右,三天两包烟。你有四个儿子,和哪个儿子一起,还是自个儿吃住?四个子,二儿子都做了爹爹。我和有福老脚一起吃,另外帮着带两个曾孙。国家每个月55,移民补贴一年600,我每天也有三四块退休金呢。问答中,老人一直笑声爽朗。老人的左手挂点滴,右手夹支燃着的烟。村医卫星插话说,老人家自己就叫李有福。呵呵,真是个乐观而幽默的有福老人!

午饭后和校务会全体成员开个会。就寄宿部所遇到的麻烦和存废进行情况介绍,征求大家的意见,形成几点共识。每回遇到学校发展中的困难和难题,我总要找战友们共商对策。每回回也都找到了应对之策,还增添了战斗的勇气和信心。我感恩命运把我和他们连接在一起!我感激我的这个团队:将要退休但经验丰富的老关、老牛、老甫,老当益壮身体力行的乐校、方主任,勇挑重担的东爹、徐校、李园,妙龄而辛苦努力的吴校、小徐、小谭等。

在办公室里的报纸堆里随手翻到人民日报介绍的今年教书育人楷模中之最长者潘懋元。自从参加宁通潘氏宗谱编选以后,我对潘姓名人总是特别关注。《大道至简潘懋元》里说,潘懋元是厦门大学教授,出生于1920年,广东揭阳人,1945年毕业于厦门大学教育系,是我国公认的高等教育学的拓荒者与奠基人。文章说,一生很长,有人选择去尝试许多事,而有人则选择终其一生,终守一业。潘懋元为后者。潘懋元说:“为师所以传道、授业、解惑,在此基础上,还有一个境界,就是发现'人的价值’,发现学生的价值,尊重学生的选择,方能发挥他们的创造力。”我后来在福建省教科所网上找到这样的话:“板凳甘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这是潘懋元的座右铭。“回顾自己的经历,前一句话我基本做到了,后一句话不敢说自己做到了,只能说是自己始终不渝的目标。”他说,“我一生最为欣慰的是,我的名字排在教师的行列里。假如我有第二次生命,那我选择的职业还是教师。”

人民日报副刊上还看到沈从文儿子沈龙来的文章《作品是生命的延续》。里面提到,当时主编《晨报》文艺副刊的孙伏园先生曾把父亲的投稿粘成一长串,当着其他人的面展示并团成一团投入纸篓。父亲在无奈下写信求助于郁达夫,得到了他的热情帮助和支持。但是后来,父亲不但对郁怀着感恩,对孙也并无差评。里面还提到,父亲希望儿子做任何事都能耐烦,父亲也以身作则:写文章勤奋“耐烦”,文章一遍遍地修改,常常在深夜流着鼻血工作;他批改学生文章用心“耐烦”,有时在文稿上写的建议比原作正文还要多;他编辑文艺副刊也非常“耐烦”,他的修改、推荐、转寄稿费和发出的鼓励信件,使许多青年作家后来成了他的朋友……

因为几次回谭阁园都要打打屁虫,记录荆楚网一篇短文中的一则信息:据一名老中医介绍,臭屁虫虽然很臭,但它有药用价值,其学名叫“椿象”,中药材中称之为九香虫或小九香虫,主治肝胃气痛、腰膝酸痛等症。目前,有客商正在竹山县城坐地收购,价钱是每市斤150元钱,手脚麻利的群众,一天能捉一斤多,多数也能抓半斤左右。

明天放一天假。下午放学后,和妻儿回谭阁园。暮色里,父亲从山上捡油茶回来。晚饭前,接到局首长温暖的电话。开心地吃母亲做的饭菜。临睡前,好友碧海青天热情地就我工作上的烦难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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