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看台 | 文朵：她是一只鸟，一只留恋笼子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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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留恋笼子的鸟
◆ 文 朵
夏天，清晨最美，凉爽，安静。天空纯净，没有过多摇曳的云，隐藏的太阳旁有几片薄云。看着恬静，淡然，不刺眼。这样的天空，大概适合一只从没有在天空飞翔的鸟儿吧。
几声鸟叫，把倪蕊的目光从高处拉回。她望着陪伴了自己三年的鹦鹉绿儿，想她刚买它的时候。绿儿不像别的鸟儿，硬一只鸟儿做伴。独自在倪蕊挑选的笼子里雀跃。它，把她当作了同伴。
以后，我再心情照顾你了，没心情陪你说话了。你，走吧！倪蕊对绿儿说着告别的话，打开笼子，把它放飞，给它自由。
屋子空了。真的空了。鸟儿飞了，人走了。只剩下一个女人。倪蕊光着脚在地板上走着。伸出双臂拥抱屋里自由、安静的空气。打开电脑，听阿桑的歌。泪水缓缓淌下。
再不会闻那讨厌的烟味和体味；
再不会两无言也相对；
再不会为句把无关痛痒的话上火；
再不会为了孩子的事情发生纠纷，歇斯底里；
再不会，再不会……
收拾行李，出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整理心情。
异乡，街头，黄昏。处处是父母牵着孩子散步的风景。倪蕊摇头，笑自己的眼睛，怎么光注意这些。这里也有和她一般年纪的女的，或者男的，一个人，行影只单的自由，她是故意不看的。看着他们，就想到自己。
旅馆临江。能看到鱼儿们在水里跳跃，追逐。三条，或者五条，说着它们自己能听清的话。一会儿，恼了，四面散开。过一会儿，另一处江面，几条鱼又在一起嬉戏。是刚才的那些鱼吗？
忍不住，倪蕊打了个电话。对儿子说，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妈妈很快回来。儿子立时问，多快？倪蕊楞住了，冲口而出：明天！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她一点睡意也没有。睡不好，明天自然也玩不好。
果然，第二天倪蕊头昏昏沉沉。驱车回家。
那人竟然也在。尴尬地张开嘴巴，终是没憋出一个字。
倪蕊径直走到洗手间，痛快地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经过男人的床，到阳台，伸个懒腰。刚伸到一半，她看到一个东西。绿色的东西。它躺在笼子里，酣睡。
不争气的绿儿，不爱蓝天，却念窄窄的鸟笼！
倪蕊轻轻地离开鸟笼，再轻轻地经过男人的床，来到客厅。
门外，响起轻轻地敲门声，是儿子。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开门，递给他——就像平常，他每天放学回家时一样。
作者简介
李利红，笔名文朵。湖北省作协会员，孝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任教期间，曾获孝感市青年岗位能手、孝感市艺术教育先进个人、孝感市十大名师、湖北省骨干教师等荣誉称号。撰写的多篇论文在国家级、省级获一二三等奖次。参加国家十一五课题——责任感培养，获优秀成果奖。已出版长篇小说《无敌孝子剑》，以及其绘画本，在台湾出版长篇小说《沉默的风暴》。
第 四十四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