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邓丽君

谁是邓丽君?

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邓丽君”三个字总能引起他们内心的波澜。她是流行音乐的传奇、是情窦初开却羞涩内敛的年轻人偷偷聆听的恋爱导师。邓丽君的名字和婉转甜美的歌声,是能够和他们的人生紧密相连的。缅怀邓丽君,就如同回忆曾经的悸动、叛逆、青春与想往。

邓丽君昔日风采

对一部分现代年轻人来说,邓丽君只是遥远又陌生的歌星。然而,提到她的歌,无论哪个地方的人,没有人不会哼唱几句。

但邓丽君其人其歌,及她所代表处于的那个时代和文化,其实触达了除个体之外更加宏观的部分。电影《甜蜜蜜》里的一幕就曾经展现过其中一角——来自大陆的黎小军和李翘在香港街头卖邓丽君的磁带,却无人问津。后来他们才知道,在80年代的香港,喜欢邓丽君的人都是从大陆来的新移民,谁来购买邓丽君的磁带,无异于暴露自己的大陆身份。

这其实就展示了“邓丽君”三个字背后鲜为人知的部分——作为时代偶像之外,影响整个华人文化圈的独一无二的存在。当这些复杂的层面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就让这位歌手更值得探讨。

因此,《三联生活周刊》对邓丽君保持着持续的关注,曾出过两期邓丽君的封面报道。在数百期杂志里,两次登上封面的人不多,并不是每一个艺人都能被当做一个时代的偶像来加以缅怀。邓丽君做过两次,每一次间隔十年。也正是因为她足够分量,留下的作品和故事也足以让人谈论多年。她在港台文化盛行的那些年给大陆观众以流行文化的启蒙,每一次的讨论总能掀起波澜。

所以,这两期封面,从各个视角,力图为读者还原一个真实的邓丽君。

邓丽君地图

“如果要寻访邓丽君,需要准备一张世界地图。她生于台湾,葬于台湾,但成名之后可以自己做主的时光,绝大部分却都不在台湾。中国香港、日本、美国、新加坡、英国、法国、泰国,这些地区和国家,都有她的工作和生活轨迹,都埋藏着她快乐或者不快乐的记忆”。

周刊挑选了中国台湾、中国香港、日本、巴黎、清迈等一些邓丽君生活、停留的重要地点,去追溯邓丽君的一生。在香港,她是人气歌星,人们连偶尔对她的一点批评都是蜻蜓点水式的:“声音和个性都十分容易让人接受,可说是个毫无个性的个性者。”

1985年邓丽君在日本东京NHK演唱会现场

在巴黎,没有人认识邓丽君,她过着实实在在、中规中矩的普通人生活。但自从到了巴黎之后,却失去了笑容。在清迈,她的人生走到了苍凉的尾声。

这份地图中,还原了邓丽君作为奋斗者、偶像明星和追求闲适浪漫、向往普通人生活、对未来不安的私下一面。

邓丽君曾经居住过的香港赤柱佳美道18号

邓丽君的音乐密码

从我们能听到的邓丽君的歌曲中,大致也能看到一个邓丽君的歌声世界。邓丽君一生演唱的歌曲涉及类型范围非常广泛,传统民歌、爵士、戏曲甚至摇滚。涉及的题材更是五花八门,从古诗词到市井歌谣,但是她演绎最多的主题是情歌,几乎占90%左右。

周刊从邓丽君的音乐中,通过那些歌词的信息去还原一个少女的情感世界。当把这些歌曲串联起来,你会发现这个处处落入俗套的爱情故事,依然发生在今天的人们身上,只不过是重新进行了排列组合。

从充满争议到文化现象

“邓丽君作为一个文化现象,她的奇特之处在于,两岸特殊的政治背景发展出的不同文化轨迹在一个特定时空错位中让两个异面轨迹交汇在一起,于是她成为那个年代许许多多人的一道独特的佳肴,在争议中完成了对内陆流行文化的影响。而她最终失去了回到祖国大陆的机会,这片拥有她最多听众的地方,这片留下过她歌声的地方,没有留下她的足迹,成了她毕生的遗憾”。

邓丽君

也可以说,邓丽君成就了时代,也被那个特殊的时代成就。她甜蜜笑容和歌声的背后,又充满凄凉。她盛名后的漂泊,有着作为漂泊者的荣耀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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