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卷◇匠作典藏•散文篇】《老娘的自留地》||□ 洛北闲鹤(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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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卷·2021·总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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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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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的自留地
(散文)
文/洛北闲鹤(河南)
妈妈是个退休老教师,从事小学教育工作近四十年,真可谓桃李满天下,她的待人和气,和霭可亲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她是个闲不住的人。
妈妈虽说是教师,但是在农村生活的人平常总少不了干农活的。春种秋收,按照农时种小麦,点玉米,点豆,种谷子,栽红薯,锄草,施肥,打场,擦粉……桩桩件件这些农事多如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
听老爸说过去农家收入全靠地,地多才是硬道理,当时近门八奶因为家里只有两个姑娘,没有劳力,八奶家的地就由我家代种了,每年给八奶家交一部分收成,那时候家里总共有十口人的口粮地,在我们这个豫西丘陵地带,地上土岭沟壑遍布,多见料姜少见良田,大多数都是沟沟坪坪,撇坡拉叶的小地块,每家也有长深儿的洼地,不过每家仅有一小块,家家户户都奉若至宝。
红薯是个宝,家家户户离不了,农户真可以说与红薯相依为命。红薯浑身都是宝,但是从种到收其中步骤却很繁多。在红薯池里育苗,得用塑料薄膜张盖,还得定时浇水、晾晒、通风。等到红薯芽长成了除了自用,富余的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贴补家用。定好日子哪天去栽种,那么全家老少齐上阵自不必说,因为是大活计,去姑姑舅舅姨家搬兵也不可少。那是因为活大,用人多。凭自家的几个人,不够用,若不及时种上,会误了农时,这对于农民可是天大的事。
栽红薯需备好车,用废弃的润滑油大桶装水,拉到地里给红薯窝浇水,这也得家里老少齐上阵,拉的拉推的推,得让有经验的老干家儿驾辕。才能保证安全行车,平安拉到地里,到地后分好工:掘窝的掘窝,丢芽的丢芽,浇水的浇水,培土的培土,拉开架势团结合作,才能高速载种。这一套下来少说得五六个人配合。人多更好,韩信用兵,多多益善。种红薯流程跟孩子们说起,就象对牛弹琴,收获的只是一脸疑惑和瞪大的好奇的大眼睛。
假以时日,如果风调雨顺,等过了三四个月,红薯秧会慢慢地铺满田地,大地会变成绿色的汪洋,这时候还会有翻秧工作,如果秧子疯长会和红薯争养分,影响红薯的收成的。老行家会说红薯翻秧也是印板活儿,种地你哄它,它哄你,做不得一点假。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再抿一口旱烟袋,自豪满满,犹如传经布道一般……总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擦红薯片,现在想起来,满心都是欢喜。因为这是一年有劳作的成果,干活的时候心里是甜的,辛苦的劳作,让人既苦又甜,因为满满的都是希望,满满的都是收获的喜悦。
转眼到了红薯收获的时节,得挑选连着四五天都是晴天,有风最好。因为红薯得就地擦成红薯片,还得趁好天晾晒几天才算完工。爸爸妈妈用红薯擦子擦片儿,娃娃们提着篮散片儿,讲究是片要散的均勻,最好扔到地面凸起的地方,以防干的太慢,遇雨霉变,影响红薯片质量。
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农活就是收红薯片。
秋天的黄昏,家人相约,拿着几个布袋,手电筒簸萁,来到晒片的地里,开始拾片儿,一家人说说笑笑,谈天说地,边说边干。地边是几棵上年岁的柿子树,挂满红灿灿的灯笼,地上是白花花的铺天盖地的片儿。等待来收获的人。天色渐暗,一家人一刻不停的忙禄着,布袋渐渐硬扎起来,慢慢直立着,月亮上来了皎洁的月光,真好,照着满地乳白的红薯片儿,真鲜亮,风干的片儿随意的弯曲着,高低起伏的田地上散落着一个个小精灵,象一架架静待启航的小飞机。它们经辛勤的双手,一片不落的收入农民的布袋。她们是贫穷农民一家人的希望,只因她们能变成钞票,养活嗷嗷待哺的娃娃和已经年迈的长者,片片虽小但她是农家的重要的收入来源。
说起农户收入自然少不了种烟这档子事。在七八十年代的豫西农村,孟津县还是烟叶种植大县,因为种烟收入颇丰,农民都很欢迎,争先恐后,说起收烟叶,总是想到手上油腻腻的洗八遍也洗不净们烟油。必须用砂土对搓再用洗衣粉搓洗才能洗干净,双手才能恢复清爽的感觉,可是好景不长,在一周后下次采摘烟叶的时候,这该死的油腻感又噩梦般卷土重来了。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你只能承受命运的安排。
红薯的种植与烟草比较起来程序的繁琐真可谓小巫见大巫,如果把农作物种植复杂度按一到十分计难易程度,种红薯可计柒分,哪么种烟独占鳌头可计十分。分为下烟苗、栽烟苗、掐顶、打叉、采摘、分拣、编烟叶、入炕烤制、出炕解烟叶,分类,打把儿,潮制,压制整形,包裹出售。十四道工序,到烟叶收购站变现后,这套流程才算完结。
农活中还有个重头戏,打麦——用脱粒机打麦也是数一数二的一个大阵仗。工种分为:入麦,掏麦子,挑麦秸,搭垛。一般是打麦场积攒够三五天的收成六七车麦才开始张罗打麦这事。一车高头大车的麦能堆成一座小山包,六大车麦就快堆成太行王屋二山了,堆在麦场黑压压一大片,很是吓人。打场一般是找傍晚时分,避开暑热,只要打麦机一开动,流水线就根本停不下来,四个工序就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行,丝丝入扣一刻也不能停歇。渐渐的麦子堆成小山包,麦秸堆成了一座高山,庞然大物也。机器的轰鸣大约能持续三个种头左右,只有脱粒机不再吼叫了,人们才能卸下来草帽,头巾,眼镜,擤擤乌黑的鼻涕,抖落满身的麦灰,这场战斗才告一段落。这时才能看出今年麦子的收成如何,麦粒饱满度咋样。
在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坚持改革开放,这些艰难困苦的旧时光,一去不不复返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赶上了好时代,不用再受苦受累,日夜劳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妈妈也退休了,开启幸福安逸的退休生活,但做为一个忙了半辈子的勤劳的农民,她很享受劳作种植收获果实的乐趣,一刻也闲不下来。这不她又选中门前一片有十来张书桌大小的一片空地,当自留地。拿着耙子,铁锨又开始开荒运动。老妈的地块虽小,但是按照农时一刻也不闲着,种了菜,种豆,收了玉米,收花生,忙的不亦乐乎。
经常天刚蒙蒙亮就听到楼下叮叮咣咣的掘地声,和来往的乡邻打着招呼,说说收成,家长里短,时不时的把自留地收获的蔬菜,豆角奉送给邻居们一些,说女人是天生的外交家一点也不错,一块小小的自留地,联结起了一个村子的老少妇女的话题,也让老娘落了千出名的好人缘。
万事出于心甜,只要老有所乐、老有所为,有活计有精神寄托,老娘你就开心耕种吧!祝你开心劳作到永远,幸福晚年比蜜甜。
————献给2021年母亲节
洛北闲鹤5.8于办公室书
本期责任编辑:零下

当代文学家

2020.07.02 started publication

大型文学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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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作家:洛北闲鹤

作者简介:

许朋斐,70后洛阳孟津人,在政府部门供职,文学爱好者,夜听黄河浪,昼观九眼泉,夏品三尺鲤,冬观再芝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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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学家金榜文库·传世名录(2021)  新时代优秀作品年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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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新印象”主题征文活动大幕已开启,现正向海内外作家隆重征稿!

成书名:

《当代文学家金榜文库·传世名录(2022)  新时代优秀作品年鉴》

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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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请在作品后附上真实姓名,详细通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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