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张晓红丨《遗梦白龟山·第七章(1)》

第七章 陡崖遇险  密语应验化劫难(1)

那是我买新三轮车的第一天,就撞住了老槐树。晚上,我去四爷家找他问事儿,四爷给我讲了刘家祖上的事儿,说起了祖传宝贝“飞龙在天”,四爷交给我一个黄旧的布包,里面有一个黄色绢布,上面写了几个字,很平常的几个字有什么主贵?我就纳闷了,光有几个字有什么用?“飞龙在天”宝贝在哪里呢?如果有宝贝了,手头正急,卖了宝贝弄点钱,修修我的小拖多好啊。可是,再看看四爷的脸,我没敢吱声,四爷一脸肃穆,左眼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说:“你答应四爷,以后我不在了,你一定要保管好这个东西,这是刘家祖训,飞龙在天不属于刘家,不属于个人!”我拿着暗黄色的绢布,眨巴眨巴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飞龙在天是刘家的祖传家宝,是刘家祖先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它不属于刘家属于谁?不过看着四爷严肃的表情,我郑重地点点头。我不敢问四爷宝鼎在哪里,只耐心等待着四爷继续讲,可是,四爷居然说,他都把事情交代完了,我可以回家了。

“四爷,这,这宝鼎在什么地方?”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不要再多问。”四爷说完,背过身,扬起脸,伸出左手,冲我摆摆,示意我赶紧离开。我犹犹豫豫地出了门,走出院子,不放心,偷偷折回趴在四爷的窗户台上偷听,屋里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痛哭声,好像是压抑多少年的痛都要哭出来一样。我呆呆地立在窗外,四爷哭了很久,嘴里不停嘟囔着:“对不起,李三同志,当年,要不是你舍命保护我,逃出敌人的监狱,我,我早就死了,六十多年了,你,你一直在我心里,我答应你出来给你老娘养老送终,可是,可是,没有找到你的老娘啊……现如今,我老了,老了,也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不中用了,前些年,当个村长,什么也做不了,村民们跟我受穷……唉,飞龙在天……飞龙在天,它不属于刘家,不……不属于个人……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就是……呜呜——呜呜——”四爷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我在窗外站了很久,听着四爷的哭诉,恍恍惚惚好像明白了四爷的苦衷。

回家后,我把字符包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柜子的最下面,锁起来,钥匙放在床底下的砖缝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第二天,我开着小拖去镇上的维修店修车。刚刚来到村东头集市口,远远看见白云向我招手:“大梁哥,大梁哥——”我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这回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点着油门,双手谨慎地握着车把,咧着嘴向着白云的方向来开去。停车,我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看着白云。

“白云,你干啥呢?”

“大梁哥,我,我想看看集市上的情况,想做点小买卖。”白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周围瞟了瞟。

“你,你没做过生意,能干啥小买卖?”我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白云看起来已经从失去丈夫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脸色比以前好多了,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额头在阳光里发亮,会笑的大眼睛毛绒绒的,特别是碎花衣裳里裹着那鼓鼓的胸脯,我一看就会心跳加速。

“我怎么就不会做生意?我会做粉条,凉粉,在集市上卖不行吗?”白云嗔怒地看着我,俩手扣着衣角,毛绒绒的大眼睛往上翻着,看起来可爱极了。

“集市这么远,东西那么沉,你一个人怎么弄?”

“我,我会想办法的,反正,反正我不想待家,农闲时我就想做点啥事。”白云语气很坚决。

我们眼光对视一会儿,白云的脸上有些红晕,她直视我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故意侧了侧身子不看我,留给我一个侧影,侧影显出她棱角分明的嘴唇轮廓,圆润粉嫩,我的心猛地跳几下,嘴唇有些干,巴咂巴咂嘴。我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挪了挪脚,离她只有一脚的距离,我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飘入我的鼻孔,顺着我的喉咙进入身体,融化成酥软的河流……

小麦扬花时节,大地沉浸在黎明前的静寂里。忽然,一只“吃杯茶”在老槐树的枝头声声鸣叫起来,惊醒了夜的梦,又一只黄鹂“呖呖——呖呖——”地唱起歌,微微黎明睁大眼睛遥望田野里青葱的麦浪,也遥望着田间土路上奔跑的我和白云。

“大梁哥,我心里七上八下,老感觉有什么事儿发生……”白云坐在小拖的车斗里,嘴里叨叨着。

“卖个凉粉,会有啥事发生,你主要还是没做过买卖,心里没谱,万事开头难嘛,别急。”我安慰着白云,她决定的事儿还挺难劝动,我本来劝她不要做买卖,一个女人家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不太好,她就是认准了,不能在家闲着,现在政策放宽了,勤劳致富,有手有脚,可以找挣钱的门路,为啥还待在家受穷?我说不动她,听她说得有道理,女人怎么了,以前都说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羊儿满山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条扁担抱着走。现在世道变了,女人也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挣钱养家了。好吧,我只能帮她。

“大梁哥,我,我想小解,你,你停一下车。”白云从车斗伸出脖子喊我,我停了车。“我,我一早起来太慌了,昨晚剩一盆凉粉没做好,今一大早起来做耽误事儿了,你,你等我一下。”白云说完,匆匆下车,一溜烟儿往麦地深处跑去。

天微明,半拉月亮清凉凉地挂在微明的天空,唉,这女人真是,野地里黑灯瞎火的,天还没亮透,谁能看见!我也憋不住,下了车,站在车旁边的田地头,解开皮带,晨曦的清风中响起了“哗哗哗”的飞珠溅玉的声音。提上裤子,等了一会儿,怎么这么久白云还没有出来?我正疑惑着,白云从远处拨着麦子走过来:“露水好大呀!”她越来越近了,高高的胸脯在晨曦中一摇一荡,风把她的衣裳前襟撩起来,她用手紧紧往下拽了拽,另一只手轻轻往后捋了捋头发,厚厚的嘴唇在晨曦的微光里泛着粉色的诱惑。看着看着,我身体开始发热,一股难耐的冲动在大腿间激荡,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开始发黏。白云不好意思地斜我一眼,手脚麻利地爬上了车,我控制一下自己的身体,咳嗽了两下,嘴里嘟囔着:“跑那么远干啥,不怕费劲儿。”白云嘴里“嗯”了一声,没再吱声。我定定神,踩动油门,“突——突突突——”小拖洪亮的叫唤声响彻空寂的田野,我带着白云直奔城乡结合部的交易市场而去。

太阳暖融融地照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卖东西的多是农民,叫卖声此起彼伏……

“沙土地的红薯,又面又甜,快来买,快来买咯——”

“红子花生,红子花生。”

“能便宜点么,你比人家卖得贵五分钱啊!”

“大姐,这个很便宜了。”

市场上热闹非凡,讨价还价的,争斤夺两的,吆喝声,笑骂声把枝头的麻雀惊得扑棱着翅膀飞得无影无踪。

我把小拖停在市场外不远的墙角,白云从车上跳下来,拍拍屁股上的稻草,笑盈盈地看着我:“大梁哥,你回吧,把自行车搬下车,凉粉放在地上就成,我先看看把摊子摆哪里合适。”

“那怎么行?你第一次做生意,我帮人帮到底,等你收拾停当我再走。”我把白云的半旧自行车搬下车,把其中两盆凉粉端下来搁自行车后面的铁篓里,这辆自行车是白云特地买来卖凉粉用的,车后架上挂两个铁篓,我把自行车推到一个红薯摊位旁,先端一盆放在卖红薯老头的摊子旁边,勾着头问:“大叔,你旁边没人占吧?”老头看了看我,捋着银白的胡须,淡淡一笑,朗声说道:“小伙子,卖凉粉呐,没人占,你搁这儿吧。”

“不是,不是我卖凉粉,大叔,是那个女人。”我指着走过来的白云,她双手端着一盆黑乎乎的红薯凉粉。“哦,是你女人吧,嘿嘿嘿……”老头仙风道骨、目光如炬,好像能洞穿世间一切,这样的人怎么跟卖红薯扯上关系呢?我忐忑地扭过脸不看他,假装没听见,正好来一个买红薯的中年女人,吸引了老头的注意力,我趁机跟白云招呼一下,匆匆忙忙溜跑了。

我上了小拖准备离开,心里总觉着忐忑不安,白云第一次做小买卖,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应对不了怎么办?干脆,我偷偷在远处看看她能不能应付,要是可以了再走不迟。这样一想,我心里舒坦多了,先把车开到离市场不远的僻静地方,下车走回去,在离白云不远的地方溜达一会儿,找到一个安全隐蔽的大树后面,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市场发生的一切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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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红,女,笔名山鬼,1974年生,河南省平顶山市人。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发表散文,小说,及心理学文章三十余万字,倾心写作。完稿有长篇小说《白龟湖》,《遗梦白龟山》,《旮旯窝人在上海》;中篇小说《黑妮》,《疼》;短篇小说《扔儿的爱情》,《梦大改的脚步》,《备战》等数篇;散文诗歌以及儿童系列教育类文章5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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