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摩尔《他“消化硬铁”》

图: mypoeticside.com
“她不是一个骄傲的精灵。可能骄傲的精灵只爱狮子或驮舆的大象。然而,摩尔小姐却爱一切动物,无论凶猛还是温驯,古代还是现代。当她观察它们时她寄身于一种可认知的现实的呈现之中,因为,她碰巧正有消化外表的“硬铁”的本领。”——“关于玛丽安·摩尔的一首诗”(About One of Marianne Moore's Poems)
玛丽安·摩尔 (Marianne Moore, 1887-1972)
他“消化硬铁”
尽管隆鸟
或曾经生活在马达加斯加的巨鸟,还有
恐鸟都灭绝了,
这骆驼麻雀,与它们
在体量上有所联系——那大麻雀
色诺芬[1]见过他在一条小溪边行走——曾是并仍是
一个正义的象征。
这鸟守护他的稚儿有
一种母性的专注——而他
始终母亲般孵着蛋
一连六周的晚上——他的腿
是它们唯一的防卫武器。
他比一匹马更迅捷;他有一脚坚硬
如蹄;豹子
也不会更多疑。他如何
能够,既因其羽毛和蛋和幼崽而被捕获,
甚至被用作一只骑兽,去尊敬人类
后者演员般藏身于鸵鸟皮内,用右手
让脖颈扭动仿佛是活的一样
而从一只口袋里左手播撒谷子,这样鸵鸟们
就可以被诱骗与杀死!是的,这就是他
他的羽饰在古代曾是
正义的羽饰,他
滑稽的鸭仔脑袋在它
巨大的脖颈上转动有罗盘指针的神经质
当他警戒而立
在S状的觅食之中正
梳理着他铅皮背脊上的软毛。
那只被虔诚地呈现为
丽达[2]亲生的蛋
从中孵出了卡斯托耳与波吕克斯[3],
是一只鸵鸟蛋。还能有什么更适合
于那片中国草坪,它
就在上面牧养,作为礼物赠予一位
嘉赏怪鸟的皇帝,胜过这
一只,他筑其泥塑的
巢于尘土之中却将涉水
于湖或海中直到仅仅露出脑袋。
· · · · · ·
六百个鸵鸟脑奉上
在一场筵宴之中,鸵鸟羽尖的帐篷
和沙漠长矛,珠宝般-
美轮美奂的丑陋蛋壳
高脚杯,八对鸵鸟
戴着鞍具,戏剧化一个
总被外在论者遗漏的意义。
可见之物的力量
是不可见之物;甚至在
并无自由之树生长的地方,
所谓的蛮勇也都知道。
英雄主义令人疲于奔命,但
它却与一种贪婪相悖,后者并未聪明地放过
无害的单人牌戏
或身处宏伟之中的大海雀;
漠不关心早已吞噬了
所有巨大的鸟类除了一只警惕的巨型的
翼翅短小的,蔚为奇观地迅猛的走禽。
这一个仅存的反叛者
是麻雀骆驼。
[1] Xenophon(约公元前431-公元前354),古希腊哲学家,历史学家。
[2] Leda,希腊神话中斯巴达国王廷达瑞俄斯(Tyndareus)的王后。
[3] Castorand Pollux,希腊神话中的双胞胎兄弟,合称狄俄斯库里(Dioscuri)。卡斯托尔为丽达与斯巴达国王廷达瑞俄斯的儿子,波吕克斯为宙斯化为天鹅诱惑丽达生下的儿子。波吕克斯请求宙斯让他与卡斯托尔分享永生,两人由此化为双子星座(Gemini)。
陈东飚 / 翻译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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