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浩登阅读 | 芭蒂·克尔《轻罪》
芭蒂·克尔个展“浪子未必迷途”正在贝浩登全新线上展厅展出,呈现驻新德里艺术家芭蒂·克尔的地图系列。展览跨越其近十年的艺术实践,专注于克尔与额痣相关的多媒介作品。该系列首展于上海外滩美术馆,本期“贝浩登阅读”与大家分享由外滩美术馆出版展览画册《Misdemeanours》,并节选由张颂仁撰文《移动标靶:外滩上的巴尔提·卡尔》。
移动标靶:外滩上的巴尔提·卡尔(芭蒂·克尔)
张颂仁
“巴尔提·卡尔:轻罪”首次唤醒外滩美术馆这个地点的幽魂。通过她个人的艺术探索,卡尔呈现出那些在现代中国最中心处的动荡。户外壁画作品《靶心女王》(Target queen,2014年)以色彩呼喊着宣告卡尔的到来,让走在美术馆附近的人都不得不注意到。它同样宣告尘封的历史将重见天日,是时候重新考察这个满载历史的地点的故事。这幅壁画成为了外滩美术馆的新表皮,将这座建筑物变成艺术家的额痣(Bindi)纪念碑,独自地伫立着如一位矜持的亚洲女士,而她身上的装饰品表现的正是她的成熟和历练。
以改变对手的思想和信念,借宗教传播达到的扩张主义意识形态,这些形成了文化权力格局的轴心。在这个不平等的世界,全球主义的庞大可能性对于次等和贫困的世界是福也是祸。没有对的工具、正确的语言和妥善的基础建设,大部分闯进荒野世界的人都只会落得绝望和迷茫。但是,正如艺术家提醒我们,《浪子未必迷途》(2009-2010年)。有些闯入新世界带着地球仪和航海装备,朝着一个明确的目的进发,准备充分。科学探索与领土扩张相辅相成。
Western Route to China, 2013. 地图上额痣,画框. 119.1 x 144.9 x 5 cm.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地图的神话关于人类的实践与魔力。我的地图是一个入口,进入一个迷失自我的空间,因为它们通向任何地方,又无处可去。
——巴尔提·卡尔(芭蒂·克尔)
全球化世界的当代艺术要求艺术家在个人的日常中寻找创造性的策略。额痣是巴尔提·卡尔的妙着之一。这种装饰物有非常特殊的文化含义,又与身体息息相关,因为能引发丰富的风俗和心理的联想。它之所以是一种灵活多变的艺术工具,是因为艺术家富创造性地将它作为一种变形的因子和生命的基础单元,让额痣变成一种关于万物再生的千变万化的语言。额痣是一种独立于心灵和身体去运作的象征物,它具有一种自我繁衍、像细胞一般的力量。它是比意识更基本的东西,比性别、种族或身份更基本。
The unspoken, 2018. 地图上额痣、画框. 109 x 54 x 5 cm.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作为一位在外国长大的海外印度艺术家,卡尔面对的首要难题肯定是如何与她的国族身份去谈判。以额痣,卡尔找到她的精灵,去与她祖先的印度世界、令人迷茫的土地去周旋。它渗透到最艰涩的主题里,在最无形的形象中栖身,在最出人意表处占据(或讨回)领地,在旧殖民地图上涂画,像癌症那样一点点侵占巨兽的皮肤。额痣象征专心致志和几经历练的心灵,它赋予主体以新身份,同时令主体变成一个目标。以其美学形象,额痣产生了一场对那传染病毒的礼物的抵制运动,以基因改造的作物构成它自己的歌,以反向侵占去筑就自己的身体。
芭蒂·克尔工作室.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当艺术为喋喋不休的世界带来宁静,它会让你停下来,寂静将围绕着你。寂静是什么颜色的?我想是灰色的。既非黑,也非白......只是灰。
像尘,像大象和鲸鱼,像垂死者的苍白,像抑郁;它的脐带的颜色,而寂静前一刻即使一声叫喊。文字能形容它,但艺术可以使灰色的物质再次亮起来。所以我们必须创造艺术。我们都是上瘾者,生活是诀窍。
巴尔提·卡尔(芭蒂·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