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政全胜战淮海——金冶回忆在淮海战役中的山东兵团2021-07-15 06:43·江右郎君

(一)

1948年9月24日，济南战役胜利结束了。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这是对济南优美风景的真实写照。当闻名全国揭开战略决战的济南战役结束之后，参加攻打济南的千千万万指战员，无暇游览济南的秀丽风光。立即投入了淮海战役的紧张准备。当时，指挥攻打济南的是山东兵团。战后，兵团司令员许世友因病赴胶东疗养，兵团全部工作由华东野战军副政治委员兼山东兵团政治委员谭震林、副司令员王建安统一负责。

10月上旬，兵团首长去山东曲阜参加华东野战军前委扩大会，接受新的作战任务。回来后向兵团部传达了会议精神和淮海战役的任务。谭政委在会上讲了全国形势，传达了9月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的战略任务，他说：中央提出要在五年内(从1946年7月算起)从根本上打倒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并决定我军第三年仍然全部在长江以北和华北、东北作战。谭政委又传达了中央加强纪律性的决议。他说，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这是党中央，毛主席提出的战略方针， 要求我们全体指战员要要认真学，深刻领会，坚决贯彻执行。

当时，我第一次听到这四句话，感到内容丰满深妙，富有诗意，听后引人深思。谭政委又讲到淮海战役的任务，他说：“华野首长向中央军委提出继济南战役之后，发起淮海战役的建议，已经中央军委批准，毛主席对淮海战役作了重要指示，指出战役的第一阶段的重心，是歼灭黄伯韬兵团，要求贯彻9月“攻济打援”的作战原则，也就是要在集中主力攻打黄百韬的同时，集中足够的兵力，担任牵制、阻击徐州邱、李兵团的增援……”他形象地说，这就是“拖住两个打一个”的作战方针。这就是拖住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打击歼灭黄伯韬兵团。

谭震林政委是一位有丰富政抬工作经验的首长。远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他上井冈山，后又转战福建，担任纵队、军政治委员。抗日战争期间，他担任新四军第六师师长兼政治委员：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开始；他曾担任华中野战军政治委员。华中密战军和山东野战军合并为华东野战军后；他担任华东野战军；第一副政治委员；华野于1947年8月分为内线；外线兵团后，他兼任内线兵团(即山东兵团)政治委员，与兵团司令员许世友山起，在山东境内坚持内线作战，经历胶东保卫战、胶济路西段战役(又叫周村战役)、胶济路中段战役；(又叫潍县战役)、津浦路上的兖州战役，直至济南解放。

在此期间，我跟随许、谭在山东兵团负责参谋处工作，深感谭政委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具有无私无畏的高风亮节；他处事果断，敢于负责，富有创新的精神；他襟怀坦荡，对人诚恳直爽．关心干部的成长；他勤于思索，勇于进取，许多报告、文件，都亲自动手起草；他讲话干脆利索，富有鼓动性；在潍县战役前，他针对部队第一次攻打城市的情况，在干部动员大会上．要求指战员严格执行城市政策纪举广向参战都队提出要“光荣地进去，干干净净地出来，做到；'军政全胜’”口号。

在济南战役前的一次干部动员大会上，他提出：“打下济南府，活捉王耀武“的响亮口号。这一号在济南战役中成为全体指战员共同奋斗的目标，激励着参战部趴以高昂士气，英勇向前，达到济南战役全胜！

在这次淮海战役的动员大会上，谭政委的结束语是那样洪亮有力；他提高嗓子大声地说：“同志们，我们要敢于斗争，敢于打前所未有的大仗，这次战役我们要首先捅开徐州东北大门，切断珑海路，全歼黄兵团，活捉黄伯韬，打它一个更大更大的大胜仗！”当即激起了全场一阵阵的热烈掌声。

王建安副司令员接着传达了华野关于淮梅战役的指示，他说：“淮海战役，山东兵团奉命指挥第七、第十、第十三三个纵队，从临城．枣庄一线向南攻击，突破运河，促使冯治安部起义，直捣徐州东北大门，切断陇海路。”他要求兵团机关全力以赴，切实做好战役的各项准备工作，他要求参谋处立即组织力量，迅速查明冯抬安部的．兵力具体部署以及运河沿线各渡口、桥梁的具体情况。当时，对他赋予参谋处的任务，我特别注意，集中精力，一一记了下来。。。。。。

(二)

淮海战役中山东兵团的任务明确之后，兵团及各纵队指挥机关立即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战役准备工作。

10月16日，谭震林、王建安参加了曲阜野司召开的第二次作战会议后，召集司、政、后有关同志研究兵团的具体作战任务及战役保障事宜。谭政委很重视冯治安部的起义工作，他说“冯治安的两个副司令，一个叫张克侠，一个叫何基沣，同我党有关系，策反工作已有较好的基础，这次战役他们可能率部起义，我们的方针，在军事上要立足于打，以强大的军事压力，配合政治上策反工作，争取他们战场起义，让出通道……”他接着说：“冯治安部起义问题，要注意保密，各纵队首长已经打过招呼，但不要公开向部队传达，以免影响战斗准备．”

王建安接着又讲了关于兵团的具体战役部署，他说；'这次战役，华野主力第一，第四，第六、第八、第九，第十一纵队和鲁中南纵队，江淮军区两个独立旅在新安镇方向分割围歼黄伯韬兵团，我们指挥的三个纵队，准备采取并肩突破运河，促成冯治安部起义，直插陇海路，从东、东北方向逼近徐州。配合陈毅司令员、邓小平政委率领中野主力与华野的三纵、两广纵队、冀鲁豫部队，从西、西北进迫徐州，与我们的三个纵队形成对徐州钳形攻击的态势，我们要摆出攻打徐州的架势，迷惑和牵制徐州之敌。”

他一面指着地图，一面对我们说：十纵准备从，临城、韩庄突破运河，沿津浦路南下，直逼徐州，七纵从峄(县)枣(庄)以西攻击前进，突破运河，攻占万年闸。向贾汪冯治安指挥部进攻，直捣陇海路，配合十纵准备阻击徐州东援之敌。十三纵队包围台儿庄，突破运河，切断陇海路。他说，参谋处要认真仔细研究敌我情况。迅速下达作战命令。接着又研究了战役的各项保障工作。从此之后，兵团机关和各纵队结合各自任务进入了更具体的战役准备了。

10月23日，兵团部与三个纵队先后开始从济南附近，沿津浦路南下，进入邹县、滕县以东地区集结。各部队都在争分夺秒地抓紧准备。大家清楚地认识到，这次战役是一次规模巨大的战役。战役准备充分与否，是关系战役成败的关键。

战役发起后山东兵团指挥的三个纵队，能否迅速突破运河，促使冯治安的起义，能否迅速逼近徐州，迷惑与牵制敌人，能否迅速切断陇海铁路，完成战役分割任务。直接关系到战役第一阶段歼灭黄伯韬兵团任务的完成。

我们深感能亲自参加这次战役而无上光荣，同时也认识到参谋机关对战役组织计划与具体指挥责任的重大。从而，大家都非常主动积极利用一切时间抓紧完成一切准备工作，各级召开各种会议，传达上级指示，反复进行政治动员和思想教育，明确任务、树立信心，准备吃大苦、耐大劳，做好连续作战，打大歼灭战的准备。部队日以继夜地进行临战训练，紧密结合作战任务，实施以河川战、攻坚战、阻击战为主的技术，战术训练，掀起了热火朝天的练兵高潮。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战役准备中，我们抓紧对敌情，地形侦察研究。兵团进攻正面，从临城至峄枣一线，为国民党第三绥靖区冯治安的五十九、七十七两个军、四个师，总兵力约2．8万多人。第三绥靖区指挥部位于贾汪，运河主要渡口是韩庄、万年闸、台儿庄。十、七、十三纵队主要是分从上述三个渡口突破运河.各部队都派出侦察分队，对各渡口的地形情况和敌人守备的兵力火力情况，进行了详细的侦察，对强渡运河进行充分准备、周密计划，上上下下都在准备一举突破运河，直捣陇海路的作战计划与具体措施。

地方党政机关和广大人民群众，为迎接新的作战任务，支援部队打大仗，提出了"解放军打到哪里，就支援到那里”的口号；我们亲眼看到广大人民群众支前的高昂情绪，许多从山东战场千里迢迢跟随部队南下的民工，浩浩荡荡推着小车、扛着担架、挑着担子，精神抖擞，满脸喜悦，使我们受到很大教育，它鼓舞着我们胜利前进，使我们满怀信心地准备打好第一仗，做到旗开得胜!

(三)

11月6日夜，正是深秋初冬的时节，树叶已经落光，一根根树枝像戟一样伸向月色迷朦的天空。华野各路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推进淮海地区，拉开淮海战役的战斗序幕。 山东兵团指挥的三个纵队，隐蔽突然地逼近临城、峄枣一线。

此时，冯治安部已纷纷南窜，退守运河沿岸。各部队马不停蹄，人不歇脚疾向沿岸急进。谭震林、王建安立即决定采取多箭头，齐头并进，突破运河，直插陇海铁路，命令第十纵队攻击韩庄，突破运河，沿津浦路逼近徐州，切断陇海路；命令第七纵队攻占万年闸，突破运河，向贾汪地区攻击，直插陇海线,命令第十三纵队攻占台儿庄，突破运河，直插曹八集；切断陇海路。

7日晚，各纵队以突然勇猛的动作，分别向据守运河各要点之敌发起攻击。第十纵队在宋时轮司令员、刘培善政委指挥下，向韩庄敌冯部七十七军三十七师发起攻击，敌凭运河坚守，破坏铁桥，组织抵抗。

冯部三十七师一O九团一个营于韩庄东北石庄起义；第七纵队在成钧司令员；赵启民政委指挥下，向万年闸守敌冯部五十九军一八O师发起进攻，敌凭运河坚守，破坏桥梁，组织抵抗，七纵第一梯队的十九师、二十一师并肩对运河北岸守敌二八O师五三九团发起攻击，一举拔掉北岩；桥头堡，乘胜渡过运河，第十三纵队在周志坚司令员、廖海光政委指挥下，向台儿庄五十九军三十八师实施包围，一部抢占运河大桥。

8日，兵团部接到华野的万万火急电报：黄百韬兵团已于7日开始由新安镇向运河以西撤退，—命令山东兵团不顾一切；排除万难迅速前出陇海路，截断黄兵团退路。同时又转来中央军委、毛主席的重要电报，电报要求各参战部队的行动，“愈坚决，愈大胆，愈能胜利’。并指出：“第一仗应力争歼灭黄伯韬、冯治安，刘汝明等部21个至25个师，。。。。”毛主席的指示犹如春风化雨，大大激励了广大指战员的高昂斗志，增强了部队英勇歼敌的决心与信心。

兵团首长立即研究决定，以三个纵队的主力，迅速分别攻占运河沿岸韩庄、万年闸、台儿庄各要点，突破运河，促使冯治安部起义，乘势南进，立即前出陇海铁路，切断黄伯韬退路。我们立即将兵团首长决心，分别向三个纵队作了传达。

十纵于8日一举攻占韩庄，控制运河铁桥；主力沿津浦路南下。十三纵包围台儿庄占领台儿庄大桥后，台儿庄冯部五十九军三十八师8日全部起义，该纵主力立即南下。七纵于8日攻占万年闸，乘势直逼贾汪冯治安指挥部，并进占贾汪以东咕岘地区。

此时，国民党第三绥靖区副司令何基沣、张克侠率领五十九军全部(三十八师、一八O师)、七十七军一三二师及三十七师一个团，共三个半师二万三干多人，宣布起义，发了通电。拒绝起义的七十七军军长王长海、副军长许长林率领其三十七师大部及一三二师一部四、五千人，逃往徐州以南地区。兵团首长当即指示，要求起义部队迅速脱离战场，第一步进至鲁南兰陵地区集结。第二步开赴滨海日照地区休整。

何、张起义是谭震林同志在党中央、华东局和华野前委领导下，具体筹划组织的，是参加策反工作同志们的艰苦努力，紧密配合我军作战的结果，是我军运用军事攻势和政治争取双管齐下的结果。何、张起义正如中央军委电示中指出的；“是一个大胜利……今后数日内歼灭黄伯韬兵团全部，将是第二个大胜利……”

由于何、张起义，使徐州东北大门完全敞开，我军得以乘势勇猛前进，11日，三个纵队全部渡过不老河，斩断了陇海路。十纵进占徐州以东陇海路上的东贺村、大庙、苑山等地，构成对徐州东援之敌的阻击阵地；七纵直插陇海中上大许家，歼灭西窜徐州的李弥兵团九军三师八团全部，控制了大许家附近阵地，十三纵队进占陇海路上曹八集，全歼一百军之四四师全部，截断黄伯韬兵团的退路，这是全部切断伯韬退路，形成合围黄伯韬兵团的关键一着。

山东兵团各纵队从七日战斗打响后，经过四个昼夜的神速行动与激烈战斗，到11日止顺利地完成了促使冯治安部起义的任务，渡过了不老河，截断陇海路，占领了徐州以东与东北广大地区，形成对徐州攻击态势，致使徐州刘峙集团陷于极端混乱惶惶不安。而且占领了东自曹八集、西至东贺村六十多里陇海路两侧有利阵地，截断黄伯韬退路，使之成为“瓮中之鳖”，插翅难飞，构成对徐州邱清泉、李弥兵团的多层次的阻击阵地，创造了围歼黄伯韬兵团的有利条件。

(四)

黄伯韬兵团陷入重围被困于碾庄圩地区之后，淮海战场的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蒋介石严厉责备刘峙无能，他—面命令黄伯韬坚决固守待援，一面命令邱清泉、李弥兵团迅速东援，限于13日与黄伯韬打通联系。华野司令部根据战场形势急速变化立即调整了战役部署。

11月14日，兵团部接到华野代司令代政委粟裕电令：决定第四、第六，第八、第九、第十三纵队统归山东兵团指挥，担任围歼黄伯韬兵团的任务，第七、第十、第十一纵队统归第十纵队宋时轮、刘培善指挥，担任阻击徐州东援之敌，保障主力围歼黄伯韬兵团，第二、第十二、中野第十一、鲁中南纵队，统归苏北兵团韦国清、吉洛(姬鹏飞》统一指挥，向徐州东南郊急进，威迫徐州，配合中野在徐蚌线上的作战，并由南向北侧击徐州东援之敌，策应宋刘集团陇海路的阻击战。第一纵队担任总预备队。

山东兵团接到野司电示后，兵团指挥所即于当晚进至碾庄圩西北十余公里茸山，指挥所开设后，谭震林王建安和李迎希到作战室，听取汇报，研究情况，定下围歼黄伯韬兵团的决心。谭、王要我汇报碾庄圩地区敌我双方情况，我根据野司近日的通报和各纵附近报告，汇报黄伯韬兵团的情况。

黄伯韬原辖二十五、六十三、六十四、一百军共四个军，从连云港西撤的四十四军进至新安镇后，拨归黄伯韬指挥，因此，黄伯韬共指挥五个军，其六十三军于12日在窑湾地区被我一纵全部歼灭，黄率四个军，集缩于200多户碾庄圩为中心，纵横十多公里的狭小地区，形成圆形的“乌龟式”防御配备，兵团部位于碾庄圩，四十四军在南，一百军在西，二十五军在北，六十四军在东，各军相互衔接，凭借平原村落，利用原李弥兵团九军构筑的工事，和天然的水沟水塘等障碍，依托集团家屋，构成较为坚固的野战阵地防御，固守待援。国民党为给黄伯韬打气，南京、徐州大吹大擂“碾庄圩大捷”。

王建安问：“敌人四个军的战斗力，强弱情况如何?”

我根据掌握的村料，汇报了四十四军、一百军西撤过程中曾多次遭受我军打击，战斗力较弱，六十四军是广东部队，被我包围后，无多损失战斗力较强，二十五军是黄伯韬亲自带领的部队，黄原是二十五军军长，该军过运河时曾被我歼灭一部；战斗力仍然较强，次于六十四军……”

谭震林当即提出：我们可以考虑采取先打弱的，后打强的，歼灭弱敌，孤立强敌的战法。

王建安频频点头表示同意，他补充说：“可先集中兵力火力歼灭碾庄圩南的四十四军和碾庄西的一百军，尔后视战斗进展的情况，再打二十五军、六十四军……”王建安又问，“敌人紧靠一起，如何分割歼灭?”

根据第四、第六、第八、第九纵队几天来转战的经验，主要采取近迫作业力法，我汇报了他们的经验，敌人防守的村与村、点与点之间，大部队确实难以楔入分割，只能按区分的作战地区，各部队隐蔽地进行近迫作业，用挖交通壕的办法，从地下迫近敌之侧后断敌退路。

谭震林、王建安最后研究决定：(1)集中第四、第六、第八、第九、第十三五个纵队兵力首先歼灭四十四军、一百军；(2)广泛采用近迫作业；(3)各纵队根据当面敌情、地形的具体情况采取轮番使用兵力，逐点分割逐点攻歼；(4)15日夜发起攻击。

据此，我们即以电话通知了各纵队。经15、16、17日三个昼夜的激烈战斗，碾庄圩以西以南的一百军、四十四军全部歼灭。从而碾庄圩西、南两个方向完全暴露。

17日下半夜，谭、王根据战场情况发展变化，立即在作战室研究下一步作战计划。当时我接到野司指示，十三纵队立即南下固镇以北地区作战，因此，最后围歼黄伯韬兵团的任务即由第四、第六、第八、第九四个纵队担任。

兵团首长研究后决定：集中四个纵队兵力，先夺取碾庄，歼灭敌兵团部，以攻其首脑，乱其部署，尔后乘胜歼灭二十五军、六十四军。这是运用“擒贼先擒王”的战法，先击黄伯韬，再打其主力。

谭、王决定，以第八纵队张仁初、王一平部由碾庄圩东南向西北攻击；以第九纵队聂风智、刘浩天部由碾庄圩南西向北攻击，以第六纵队王必成、江渭清部由碾庄圩西向东攻击，以第四纵队陶勇、郭化若部由西北实施佯攻，定于19日夜发起总攻。

18日接到野司电令，调第六纵队南下固镇以北地区作战，因此在最后歼碾庄圩之敌，实际上是第四、第八、第九三个纵队担任了。

在此期间，由徐州东援之邱、李兵团，连日向我阻援部队发起猛攻，我阻援部队英勇顽强，巧妙地采取正面抗击与翼侧突击相结合的战法，致敌人十多天来的连续攻击屡遭挫败、进展迟缓，其死伤万余人，前进不及二十公里，但邱清泉却大吹特吹虚报战果骗蒋介石。黄伯韬也曾一度听到大许家方向的隆隆炮声，一时兴高彩烈，幻想即与援兵会合而得救了。但最后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19日夜，围攻碾庄圩的战斗打响了，彻夜的激烈战斗，我军英勇顽强，势不可挡，守敌节节败退顿陷混乱，至20日拂晓，兵团部全部歼灭，黄伯韬只身逃至碾庄圩东大院上六十四军指挥所，仍继续组织六十四军和二十五军残部进行防守，作垂死挣扎。

我第四、第八、第九三个纵队斗志高昂，发扬了连续作战的优良战斗作风，21日夜乘胜发起对六十四军、二十五军攻击，至22日黄昏，残敌不支纷纷向西突围，全部被我九纵、四纵就地歼灭。黄伯韬被我击毙，至此，黄兵团全部被我彻底歼灭了。

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此胜利结束。党中央发来贺电，指出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的胜利“使徐州之敌陷于完全孤立地位，使山东、苏北两大解放区连成一片，此种重要成就，深堪庆贺”。并指出“尚望团结全体军民，继续努力，为全歼当面匪军而奋斗”。

山东兵团又接到野司紧急电令：要兵团部立即进至徐州以南地区，指挥华野八个纵队，阻击徐州南犯之敌，配合中野主力围歼黄维兵团的作战。兵团指挥部全体指战员怀着胜利喜悦的心情，奔赴新的战场。（原作者金冶，时任山东兵团作战参谋处副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