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散文】江南行之惠南小镇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黄金时代》
江南行之惠南小镇
文|郭升良
我们乘坐的小巴驶上了环城高速。高速的路牌上醒目的两个大字“惠南”。一路上车很少,车速很快。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只是罩在一层薄霭里,无声地亮明自己的身份,这是经济之都,有中国最有内蕴的雾霾。我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稚气地追问开车的司机,树叶子是新生的,还是冬季里未曾落?以此感知我神往以久的江南。小师傅告诉我,它们不落叶,冬天就是这个样子。窗外的景物明显已不是城区,但这是上海,哪怕是郊区也是上海。
“我爱你,上海!”这是我跳下车说的第一句话。司机帮我们卸行李。因为他还要去接班机,我们都担心他连续夜驾是否会吃得消,他很不以为然,摇了摇又酸又硬的胳膊坐回到驾驶台上。我们到宾馆大堂办理入住手续,可报出的导游名字与预订房间的导游对不上。麻烦,怎么这么多麻烦?心里暗自着急,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刚掏出电话,司机却摩幻般出现了,他要来房卡,请我们回房休息,剩下的事都交给他处理。我们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他笑着向我们挥手。真是一个贴心的小伙子!
睁开眼已是清晨。一束幽光从窗帘的缝隙间切割出一面斜墙。揉揉惺忪的睡眼,我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窗前,钻到窗帘里,推开窗子,向外张望,一股清爽的江南的风打在身上,不禁地让我周身紧束。宾馆的后面是一个居民小区。居民区该是落成不久,墙体簇新,外挂着整齐有序的空调。宽大的落地窗外加着防盗栅栏,依明可见窗台上的盆栽花卉。好奇心驱使着我去猜想窗子里面人和他们的故事。当我天马行空游走在时光隧道里的时候,我美丽的冥思,却被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唤回。那是些身子比燕子大,比乌鸦小,乌黑羽毛,鸣声悦耳的鸟。它们从这边的楼上,飞过楼与楼之间的花园,停在那边的楼顶沿上,一只或者二只,嬉戏、追逐,就像我们乡野里无拘无束自由生长的孩子。花园里没有哪一棵花、哪一棵树是我认识的。在绿意盎然的三月,有的已经开过,有的正在开,有的还在蕴蕾……后来,我从导游的那里知道,树寇饱满,姿态婆娑,枝头零星挂着一枚枚似红色的喜柬,树干中直的乔木,就是为文学而生的香樟树。那种形似百合,白里透紫的花,不是玉兰而是紫薇。那种满枝金花的,不是迎春花,而是迎春树。这种对常识的巅覆,更加刺激了我的好奇,也增加了对江南的期待。
提着行李,我们从回转曲折的廊道里穿行到宾馆的另一面。温暖明亮的阳光瀑布般从玻璃窗倾泻而下,长长的走廊里静静地流淌着一条太阳河。从临街的窗子望过去,可以看见绿树掩映、宽阔平坦的街道,镇子里参差错落的高层建筑群,郊野中星罗棋布的二三层高的农民豪宅与阔家们的别墅。豪宅与别墅之间的田地,被分割成不规则的图案,一小块一小块金黄的油菜花、紫色的蚕豆花和粉红色的桃花交互错杂,簇拥着农民碧油油的菜地。江南四月如诗似画,美得令人陶醉。这不得不让我开始对这座处于浦东机场南缘的小镇刮目相看了。
惠南在远古时代还是一片汪洋。南宋乾道八年(1172年),华亭知县邱崇修筑里护塘,佐证着惠南地区在此之前已经成陆。明朝洪武十九年(1386年),惠南镇开始建设,城内为镇,城东外为厢,其余为乡村,属金山卫管辖。清朝雍正四年(1726年),南汇县建县定县治于惠南镇后,即改名为城厢镇。惠南镇之名启用于1934年南汇县实行保甲制之后,最早源于惠南镇上的惠南书院,取“有惠于南汇”之意。惠南镇辖区在民国以来几经调整,现在的辖区是2003年由原黄路镇、惠南镇并立,总面积为65.78平方公里,人口20余万,税收12.8亿元,地方财政收入5亿元,经济实力不逊于经济欠发达的县。
在登车前,我再次深情地回望惠南。别了,意料之外的小镇。你是大上海永恒的存在,我却是须臾之间的稍留;虽然时间匆促,你却让我感受到了生命里那场久违的春暖花开。
REVIEW
读而思
duersi
作者简介:郭升良,辽宁省辽阳县人,祖籍山东登州,现居鞍山,省作家协会会员,诗歌、散文、小说均有涉猎,出版《响沙文集——留个愿望让自己想像》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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