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能开窗真好
图/雯摄于犹太老会堂
惊蛰的第二天,从伏尔加庄园回来,喝了一两伏特加就醉了两天。四十度的酒,烈烈的,尽量没有让它在舌尖过度快速进去喉咙。但身上软绵绵的,好像连最敏感的双手都失去知觉了一样。透过纱帘的窗看去,远处绿色的尖顶教堂像一块巧克力,在眼前慢慢流淌。
终于发觉了绿意,是柳树给的,嫩嫩的,新生。半夜的狂风怒吼把春雨喊了回去,我们要阳光啊,我们不能没有阳光。
于是乎,阴了几天的太阳终于回到了眉眼里,明媚,能感受到眼睛都透着精神,在路上的人们啊眉目舒展,我们都看向同一个朝阳。
算起来虫儿们已经醒来了,下午的阳光照的人暖意融融,已经能开几个小时窗了。
浴室里发现一只米色蜘蛛,顺着淡粉色的墙壁慢慢爬行,泥土里发现飞舞的腻虫,买了杀虫药准备重新打理下,往常家里还会莫名的飞来一种黑色的小甲虫,或是米粒大小的扑蛾子。
看见的人就会追着打过去,或是检查米袋,特别是营养丰富的小米,它流出的油脂会引来贪吃的虫儿,成为他们自由放纵的乐土。
这就是春天,一个逐渐在春雨中绵延、发芽的春天。次第醒来的是泥土、虫儿、鸟儿。最后是我们。有一点点潮湿的,带着水汽的清晨和黑夜,有点泥泞,有点溪流,却很愉快的春天。
徒步走在通江街上人终于多了起来,久违的犹太老会堂开始慢慢复苏,有阳光照耀在会堂姜黄色的墙面上,百年的老建筑开始散发着迷人的腔调。
想起几年前,和一位女友在新年时分相约在这里听音乐会的情景,仿佛还是穿着这件藏蓝色的羊毛大衣,有些熟悉的温度,推开那扇重重的门,就像走进了民国的样子。
宽阔的窗装饰着花纹,高耸的会堂有一只巨大的水晶吊灯,下面是木质的桌椅,简约而沉静,如画般迷人。
今天又来,老式旋转楼亦是梯雕着精美,二层犹太风格的铁艺装饰、壁画,还有复古的灯火让人有些着迷。我坐在窗边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一个偶遇的深圳旅行男孩送了我一块巧克力。
图/雯摄于伏尔加庄园
老窗户真美,高大、古旧,这样看去外面的景色都是不同的,伏尔加庄园里那座尼古拉教堂里的彩色琉璃窗更美,当阳光开始倾泻开来,一束束光投下照在站在地毯上的你,红橙黄绿心怀宁静。
城市中的窗样式统一,写字间亦是,曾经穿梭在那些清脆的高跟鞋中,很少去抬头看一看窗外,也许看见更多的是车流不息,而那夜色的灯火阑珊是另一种奋斗不息的美。
理想中的窗,有一个大大的户外阳台,晴耕雨读,大片大片的窗,天晴了就在阳台上看花看风景,有雨了就在窗前看爬满葡萄叶般嫩绿的窗。推开窗就能感受到微风阵阵,有田野的清香,和远处潮湿的海洋水汽。
有云朵、雨滴、花香。
在窗前喝茶、冥想,读书,暖暖的晒太阳。
这该是每个人内心理想中的窗。
安房直子的童话故事里说,一只小白狐用两只爪子的两个手指搭起了一扇手窗,每到蓝色桔梗花开遍的时候,他收集起花的汁液做染料涂在手指甲上,就能看见窗里最想念的妈妈。
窗是宁静的,在等待有人倚靠着,注目着。
路过的人,都是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