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 王志富：美味的红烧鲅鱼

美味的红烧鲅鱼

文：王志富 /  图：堆糖

前几天我在海鲜市场买了几条小鲅鱼。晚上，媳妇儿下厨做了红烧鲅鱼。我回家一推门就闻到香味四溢。鱼嘛，也略微有点腥味。儿子不喜欢吃鱼，我说可香了，快来吃，他捂着鼻子支支吾吾，说太腥了！坚决不吃。

看着儿子的挑食样子，我的思绪却飘到了三十多年前……

那是1990年，我在山东老家镇上中心小学上四年级，十岁左右，镇上离住的村子有三里地，每天早上起个大早，赶到学校，夏天还好，冬天可就受罪了，顶风冒雪赶到学校，手脚冻得冰凉，每年都会生冻疮，开血口子。学校没有暖气，也没有炉子，只有几十个学生坐在教室里硬扛，老师也没办法，用塑料布把窗户封一下就能保温很多，还安慰大家说，每个同学都是小暖炉。

我家里穷，每天都带点干粮当早饭和午饭，但是父母还是省吃俭用，每天给我三毛五毛的钱，让我早饭的时候可以买点热菜吃。

食堂里炒的热菜多是给老师们准备的，有时候伙夫做得多了，学生们也可以花钱买，最普通的就是炖大白菜，一毛钱一搪瓷缸子，稍微贵点的是鸡蛋菠菜汤，两毛到五毛一份。

早自习晨读，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就像潮水一样涌向食堂，争先恐后，也不排队，围在食堂的大灶前，伙夫就忙得不亦乐乎了。买完菜的同学又像泥鳅一样从水泄不通的人堆里钻出来，一边双手捂着搪瓷缸子贪婪地享受热菜传来的温度暖手，一边又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嘬一口汤，又好像怕烫着嘴一样吸溜吸溜的，再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真香啊！满面笑容地走向教室，去拿出带来的干粮，就着这热菜就吃早饭了。我也一样，特别爱吃这炖大白菜，那香味往往引得我口水直流，偶尔吃出一小块儿大肥肉，激动得眼泪流下来，都舍不得一口吃完。

学校大门口也有很多镇上的老奶奶、大婶来卖菜的，用铁桶装的那大锅菠菜，清汤寡水，看起来都没啥油花，为了掩饰或者装饰，用炸的焦黄焦黄的肥肉渣盖在上面一层，看起来也很诱人，不过吃起来真的是没啥味道。不过倒是比食堂的菜便宜，五分钱就一份。往往人家也能卖得精光。

偶尔也会有卖其它菜的，比如藕片，芹菜，还有一个人经常去卖小鲅鱼，我自上学到小学毕业也没敢问津，因为确实是有点贵，据说要一块钱一条鱼。

有一个冬天的早上，我买的还是食堂的大白菜，突然闻到一股鱼香味，我不由自主地问，谁买的鱼啊？原来是我同村的小伙伴，他叫陈来升，他坐在我前排，回头来跟我说，来，一起吃，我赶忙说，不用不用，他说别客气了，尝尝。我拗不过，也确实有点馋，就夹了一块，这是我第一次吃鲅鱼，也是从那以后才知道这种鱼叫鲅鱼。虽然是已经没有了热气，可那味道香甜可口，实在太好吃了。

这个同村小伙伴可能已经有超过二十五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了，可因为这一小鱼，我就是忘不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