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绘园（如皋）2014.04.12 / 开普饭

毛毛雨。晨起寻步烟雨旧巷，访至明末冒辟疆与董小宛栖隐之水绘。时值枯水，池面狭小，可辨驳岸。霪雨霏霏，访客幽幽，情侣园别有情境。临洗钵池之东侧廊轩，隔池远观，屋面之下若有敞室，高低连属。即入，初感幽狭阴郁，亦惑于重深繁复，宽处不过五米，于预想水阁之敞明截然不同。徘徊愈久，又愈深爱之，始觉用晦而明，屏收尽出虚掩。首层重晦，更欲登楼享疏明。今水明楼上锁保护，已不许登阁观水。午时，游客散，管理员见予数度往返，启锁使予得登临凭眺，清波碧柳，尽收眼底。水绘园东部廊轩及楼阁，巧于屏借，妙于用晦，精于装折。南部＂延月＂得两院青竹，中部＂宴月＂设双重屏扇，西有精美竹照，立扇装彩色琉璃，重晦流光。宴月传为小宛弹琴处，然清季袁枚游时，旧迹已无，或为后人杜撰。宴月对坐东池，外窗全敞，下旬或月洗鳞光，满轩清溢，确宜抚琴。其双重屏扇，亦或与琴音有关，难敢猜想。北部水明楼，外墙偏开一月窗，昏昏室内隔花扇观之，有如暗夜月满。其南有庭院立三石，位置欠佳，一株老梅荫护，尚得一观。水明楼上亦有内置屏扇，作竹纹，内观似竹影。开周匝外窗，坐屏轩内观水景，天光云影清波，可称水绘。水绘园北，碧宛湖水面显宽而不得远近，或因亭阁位置简单罗列，亦或紧贴城墙之故。悬溜峰，黄石堆叠环以交错洞穴暗道，以钻游胜，更有悬瀑深谷峭壁飞梁，而以悬溜山房东侧瀑谷牙道最近真山境。小三吾亭鹤步石最险，因树楼最静。陈从周先生参与此园修复时业已卧病，北园难如意者，今只遗憾。雨中游园，最怕石滑，予一路提心吊胆。过波烟玉亭至悬溜山房，遇二鹅仙，一路鸣随，亦或驱离，疑是冒董难忍搅扰。游尽兴，已正午，乃入辟疆读书处，绘东轩廊平面，测补尺寸，夺园后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