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春赏玉兰
春赏玉兰
石 鹏||江苏
玉兰，花白似玉，香气如兰，因此得名。玉兰花在我们连云港是市花，及其常见。春季，私家的庭院里，城市道路的绿化带，居民小区的院落里，随处可见各种颜色的玉兰花在开放。可是，当地居民和外地游人一样，还是喜欢去景区花钱购票欣赏东磊的玉兰花。
去年三月底，我们几个退休了，喜欢远足的，舍近求远，乘车几十里到南云台林场东磊延福观内观赏玉兰花。
这个时节是连云港东磊景区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远的、近的过来赏花的游客络绎不绝。山下原本冷清的街道上一扫漫长冬季的沉闷，开始热闹起来。公交专线游5、游8从市区出发，东磊是终点站。在旅游淡季里，这段路上乘客不多。
三四月份，当千年玉兰花王按耐不住春色，绽开花苞时，这公交车厢里就热闹起来，满是欢声笑语；驾驶员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我们坐在车上，感觉那车轮子也似乎转得格外欢畅！
春天的到来，玉兰花开，给山下小镇也带来了勃勃生机！到了中午时分，围屏山下那些和都市里大超市无法相比的乡村超市里，也是人头攒动，路边摆摊卖小吃和卖山货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少有的几家小吃铺里也会聚集着不少就餐的游客。
我们沿着山路向上攀登，途经散落在山坡上的人家时，会遇上一些在石屋留守的老头老太。他们有的悠闲地在屋旁的石板上坐着，抽着烟，拉着呱；也有的在屋前屋后茶园里忙活着。但只要见有人来，他们就会抬头观望。现在，随着游人逐年增多，这些留守者看游人的神情不再是往日的好奇:这些城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怎么就喜欢爬山呢？现在，他们的脸上流露出的是平静的微笑，对游人大老远过来爬山赏花，已经习以为常。这时，你若问路，他们会立即停下活计，站起身来，热情地为你指路。你若和他们攀谈，他们就会打开话匣子，告诉你:“住在山上空气好，水好，水果蔬菜是自己种的，日子似神仙！”他们的脸上流露出的是因知足而幸福的神情！
如今，山里人家的年轻人，有的为了子女上学，在城里买了房；有的搬到山下去，自己盖起了楼房。这些老房子也只有老人们留守了。
我每次路过，都会被老人的微笑感染，也常常会拍下他们那黑里透红的，布满皱纹，因知足而笑容满满的脸庞。我拍下的或许算不上美景，但我觉得拍下的是这些留守老人快乐的心情！人在知足中安度晚年，应该是最好的人生态度吧？
爬到半山坡，当我驻足回首观望:眼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从这围屏山的南麓沿着条条山道，向山腰的延福观攀登。游客中有些年龄大的住着棍子，不少老者胸前挂着收音机什么的，一边爬山一边听着音乐。累了，就在石头上坐坐歇歇，拉拉呱。那些红男绿女大多带着孩子。孩子们开始兴奋地跑动着，可时间不长就会缠着要大人抱。没带孩子的青年男女，一对对总是手拉着手，他们腿脚好，路上也总有说不完的话。
看来，留守老人每天坐在屋檐下或山道旁，他们也是在欣赏着风景呢！欣赏的该是山坡这幅动态图景吧！谁能说登山观景，欣赏美，是城里人的专利呢？
东磊的玉兰花儿不一般呢！延福观里的四株古玉兰树，其中一株特大：树高17.2米，胸围3.36米。几株花树的树龄都在800年以上。树龄、树高、胸围均为中国玉兰之最。每年清明节前后，繁华盛开，清香迷人。国家2005年发行的《玉兰花》特种纪念邮票，第一张就是东磊的玉兰花王呢！
快到赏花景点时，我们从一高处向下望去，那株最高大的玉兰花树，高高的树冠上密密咂咂地布满白色的花朵儿，那些向外伸展着的长短不一的枝丫上，还有许多两头尖的花骨朵，这些花骨朵儿像玉雕的艺术品似的，还像一盏盏精美的壁灯，发出柔和的白光。不过要不了几天，这些骨朵儿也会盛开。这满树的花儿密密层层的，阳光下就像座座喷花的飞泉。也好似那些身披白色裙纱的仙女正在风中翩翩起舞，令人陶醉。
走近树旁，清香阵阵，沁人心脾。这里的玉兰花的香味也很特别，淡淡的，清清的，幽幽的，若有若无，飘飘袅袅。就是说，你只能感受到香味的存在，她绝不浓烈，决不娇艳，她只是那么青纯而悠远。
虽是老树，身上的皱纹斑斑，花朵却为它穿上了漂亮的衣裳，像爱美的姑娘般光鲜。粗壮的树干巍峨挺拔，枝桠交错，满树的花朵，给大山增添了如梦幻似的色彩！
在低矮的枝条旁细看，你会觉得这花朵外形还很像莲花，盛开的时候，花瓣是向四方伸展。她的绽放是那么的不显山不露水，纯粹得连叶都多余，在那秃枝上，洁白的花萼，圣洁的精灵，高雅地绽开，亭亭玉立，袅袅身姿，风韵独特。她优雅的开，沉静的落，它的绽放是那么的安静，宠辱不惊。
树下，见一小姑娘捡起飘落在地上的花瓣，一边闻着，一边非常惋惜地对她妈妈说：“这花落了好可惜啊！”她的妈妈笑着对孩子说：“明年这时候，她又会再次开放呢！”听了妈妈的话，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灿灿的笑容。
世间的花开花落，是自然规律。我们的人生也同这花开花落一般。每个人从牙牙学语，到了成年为家庭，为事业辛勤工作几十年。到老了，应该放下该放下的，轻松地过好属于自己的日子。俗话说：人无常势，水无常形，繁华过后皆云烟。我们能张开双臂，尽情拥抱每一幕花开的喜悦，也应悄然领悟每一片落叶的宁静。
春赏玉兰，她的纯美洁丽，她的典雅高贵，是不是让你我能有心归淡然的宁静呢?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石鹏（笔名），原名张厚富，江苏连云港市中学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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