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192)战斗意志
读通鉴(192)战斗意志
解读:人和人之间永远存在矛盾,也永远会有斗争,不管什么样斗争,一旦激化,最后都是生死之战,比的就是战斗意志,双方死战不休的时候,一方只要有一丝退缩就会输掉全部。
杨秉和黄琼不一样,杨秉敢斗,所以他们能在大家都认为黑暗当头的时候,制约宦官的权势。而李膺就更厉害,他上任公安部长,马上就动手杀人,而且不妥协,就是以死相争,斗到宦官都不敢出宫回家。
死战,就是不停地和对手斗,斗得对方筋疲力尽,斗到对方想死,就像段颎攻击叛胡一样,从春打到秋,一天不停,天天杀,天天追着斗,斗到对手全都放下武器,疲于奔命。
特朗普也是这种打法,他对付竞争对手的方法就是死斗,不停地攻击对手,所以双方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现在这个拜登差太大,特朗普之所以还有粉丝就是这个拜登不敢斗到底,他想缓和,他有了这个想法,他就输了。
三月,癸亥,陨石于鄠。
夏,五月,己丑,京师雨雹。
荆州刺史度尚招募诸蛮夷为兵攻击艾县城,大破之,降者数万人。桂阳宿贼卜阳、潘鸿等人逃入深山。度尚穷追数百里,破其三屯,多获珍宝。卜阳、潘鸿党众犹盛,度尚想要攻击他们,而士卒骄富,莫有斗志。度尚寻思兵缓之则不战,逼迫他们则必逃亡,于是宣言:"卜阳、潘鸿作贼十年,习于攻守,今兵寡少,未易可进,当须诸郡所发众全部到达,再并力攻击。"申令军中恣听射猎,兵士喜悦,大小皆出。
度尚于是秘密派出自己的亲兵门客潜入兵焚烧,珍积皆尽。猎者来还营,莫不润涕。度尚人人慰劳,深自咎责,借机说:"卜阳等财宝足以大家富贵数世,诸卿主要是不肯负全力,现在丢失一点点,何足介意!"众人都愤踊。度尚敕令秣马蓐食,明旦,径赴贼屯,卜阳、潘鸿等人自以深固,不复设备,吏士乘锐,于是击破平定。度尚出兵三年,群寇全部平定,封右乡侯。
注:度尚是以战养兵,靠抢夺战利品赏军功,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如果向皇帝要军队要钱粮,皇帝就会生气,安排手下的宦官整他。
军队靠抢钱激励,和强盗抢钱激励没有本质的不同,有时候受难的都是普通没有武力的民众,于是有点势力的家族就开始私下建立自己的保安团队,这些都会慢慢发展成私军。一些想要建立私军的家族就会出钱养一些强盗,以乘乱发展自己的势力。历史都是这个套路。
冬,十月,壬寅,皇帝南巡;庚申,幸临章陵;戊辰,幸云梦,临汉水,还,幸新野。这时公卿、贵戚车骑万计,征求费役,不可胜极。护驾从事桂阳人胡腾上书劝说:"天子无外,乘舆所幸,即为京师。臣请以荆州刺史比司隶校尉,臣自同都官从事。"皇帝听从。自是肃然,贵戚高干不敢妄自干扰郡县。
(皇帝到荆州,胡腾是荆州的地方官派去保护皇帝的,只能纠察郡县官员,无权纠察扈从之臣,如果比照司隶校尉,就是京官,可以纠察所有人。)
皇帝在南阳,左右并通奸利,诏书多是任命人为郎,太尉杨秉上疏说:"太微积星,名为郎位,入奉宿卫,出牧百姓,宜割不忍之恩,以断求欲之路。"于是下诏任命当即停止。
护羌校尉段颎击当煎羌,破之。
十二月,辛丑,车驾还宫。
中常侍汝阳侯唐衡、武原侯徐璜皆卒。
当初,侍中寇荣,是寇恂之曾孙,生性矜洁,少和人交往,以此为权宠所疾恨。寇荣堂兄的儿子娶皇帝妹妹益阳长公主,皇帝又纳其从孙女于后宫。左右更加忌惮他,于是一同构陷寇荣有罪,与宗族免归故郡,官吏承望风旨,持之浸急。寇荣恐自己不免遇难,到皇宫自论。未至,刺史张敬追劾寇荣以擅去边,有诏抓捕,寇荣逃窜数年,赶上大赦,不得除罪。
注:套路就是先贬归乡里,再由地方官用莫须有的罪名逼其自杀。
寇荣积穷遇困,于是自逃命中上书说:"陛下统天理物,作民父母,自生齿以上,咸蒙德泽;而臣兄弟独以无辜,为专权之臣所见批抵,青蝇之人所共构会,令陛下忽慈母之仁,发投杼之怒。残谄之吏,张设机网,并驱争先,若赴仇敌,罚及死去的祖先,髡剔坟墓,竟然使得朝严明滥罚的地步;正因为如此臣不敢触突天威而自窜山林,以等陛下发神圣之听,启独睹之明,救可济之人,援没溺之命。不意滞怒不为春夏息,淹恚不为岁时怠,遂驰使邮驿,布告远近,严文克剥,痛于霜雪,查臣的捕头走遍人迹可到的地方,追臣的车辆直到每一个角落。虽楚国抓伍员,汉求季布,都达不到这个程度。臣遇罚以来,三赦再赎(交钱米赎罪),无验之罪,足以蠲除;而陛下疾臣愈深,相关部门咎臣甫力,止则见扫灭,行则为亡虏,苟生则为穷人,极死则为冤鬼,天广而无以自覆,地厚而无以自载,蹈陆土而有沉沦之忧,远岩墙而有镇压之患。如果臣犯有元恶大憝,足以陈原野,备刀锯,陛下当班布臣之所坐,以解众论之疑。
臣思入国门,坐于肺石之上,使三槐九棘平臣之罪,而阊阖九重,陷阱步设,举手投足都触罗网,无缘至万乘之前,永无见信之期。悲夫,久生亦复何聊!盖忠臣杀身以解君怒,孝子殒命以宁亲怨,故大舜不避父母的烧房、浚井之难,申生不辞姬氏谗邪之谤;臣敢忘斯义,不抓紧自毙以解陛下的忿怒!乞求以身塞责,愿陛下匄亡兄弟死命,使臣一门颇有遗类,以崇陛下宽饶之惠。先死陈情,临章泣血!"皇帝看了奏章愈是愤怒,于是诛杀寇荣,寇氏由此衰废。
注:寇荣这个人算是寇恂后代里的败家之人了,平时不交际,所以也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皇帝讨厌他有很多原因,一种可能他们家族发展什么势力不可知。一种就是这个人比较自大,平时也不太瞧得起皇帝,或者皇帝认为他瞧不起自己。
从他写给皇帝这个信上也能看出,他内心里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低皇帝一等。他有一种天生的狂妄情绪在里面,就像有个南方文人写了一个微博说他们开启民智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这是极为狂妄无知的人才会说出的话,什么样的人敢说自己能开启民智!何德何能喝了几壶才会自大到这种程度!
这个寇荣也是这样,他被皇帝追杀,既没有骨气自杀,又不甘心求饶!写这个信,把自己比作舜,这么一比,皇帝就是舜的那个迫害狂的父母。而在皇帝眼里,杀寇荣,就等于杀死一只苍蝇,根本不足一提的小人物。
没有必死的信念,就心甘情愿地放弃抵抗,举手投降,既然不想投降又怕死,不想斗争,这种人就死有余辜。
延熹八年乙巳,公元165年
春,正月,皇帝遣中常侍左悺到苦县祭祠老子。
勃海王刘悝,一向行为险僻,多次僣傲不法。北军中候陈留人史弼上密奏说:"臣闻帝王之于亲戚,爱虽隆必示之以威,体虽贵必禁之以度,如是,和睦之道兴,骨肉之恩遂。窃闻勃海王刘悝,外聚剽轻不逞之徒,内荒酒乐,出入无常,成天与他斯混的人,都是家里的弃子,朝廷的斥臣,必有羊胜、伍被之变。州司不敢弹纠,傅相不能匡辅,陛下对他又手足情深,不忍遏绝,恐怕会滋生蔓延,为害扩大。臣乞求公开我的奏章,宣示百僚,平处其法。法决罪定,于是下不忍之诏;臣下固执,然后少有所许。如是,则圣朝无伤亲之讥,勃海有享国之庆。不然,我担心大狱将兴。"皇上不听。刘悝果然谋为不道;有司请废,下诏贬为癭陶王,食一县。
丙申晦,日有食之。诏公、卿、校尉举贤良方正。
千秋万岁殿火。
中常侍侯览的兄长侯参为益州刺史,残暴贪婪,累计贪污以亿计。太尉杨秉奏槛车征侯参,侯参于道中自杀,阅其车有三百余辆,皆金银锦帛。杨秉借机上奏说:"臣查阅旧典,宦官本在宫中当差,司昏守夜;而今猥受过宠,执政操权,附会者因公褒举,违忤者求事中伤,居住模仿王公,富拟国家,饮食极肴膳,仆妾盈纨素。中常侍侯览的弟弟侯参,贪残元恶,自取祸灭。侯览顾知衅重,必有自疑之意,臣愚以为不宜再让侯览在陛下身边当差。当年懿公刑邴歜之父,强夺阎职之妻,却让这二人给自己驾车,结果被杀死进埋于竹林。侯览宜急屏斥,投畀有虎,若斯之人,非恩所宥,请免官送归本郡。"
书奏,尚书召见杨秉掾属,诘问说:"设官分职,各有司存。三公统外,御史察内。如今太尉越权弹奏近官,经典、汉制,何所依据?请公开答复!"
杨秉使人对答说:"《春秋传》曰:'除君之恶,唯力是视。'邓通懈慢,申屠嘉召邓通诘责,文帝为邓通说情。汉世故事,三公之职,无所不统。“
尚书不能反驳,皇帝不得已,竟免侯览官职。司隶校尉韩縯借此上奏左悺罪恶,及其兄太仆南乡侯左称请托州郡,聚敛为奸,宾客放纵,侵犯吏民。左悺、左称皆自杀。又奏中常侍具瑗的哥哥具沛相恭臧罪,征诣廷尉。具瑗到狱中谢罪,皇上还东武侯印绶,诏贬为都乡侯。单超及徐璜、唐衡袭封者,也一起降为乡侯,子弟分封,全都夺爵土。刘普等贬为关内侯,尹勋等亦皆夺爵。
注:皇帝也没有做好与全天下所有的势力公开敌对,况且前面任命的那些宦官的确骄横,也需要敲打洗牌。大家都需要一个契机,杨秉就是抓住这个机会。
皇帝多内宠,宫女至五六千人,而下面的驱役从使再兼倍于此,邓皇后恃尊骄忌,与皇帝所宠幸的郭贵人更相谮诉。癸亥,废皇后邓氏,送于暴室,以忧死。河南尹邓万世、虎贲中郎将邓会皆下狱诛。
护羌校尉段颎击罕姐羌,破之。
三月,辛巳,赦天下。
宛陵大姓羊元群在北海郡被免职,这人臧污狼籍;郡舍厕所里看上的奇巧物资,都载上带回家。河南尹李膺上表按其罪;羊元群行赂宦官,李膺竟遭反坐。单超弟弟单迁为山阳太守,以罪系狱,廷尉冯绲考致其死;中官相党,共同飞章诬冯绲以罪过。中常侍苏康、管霸,垄断天下良田美业,州郡不敢诘问,大司农刘祐移书所在,依科品没收归国有;皇帝大怒,将刘祐与李膺、冯绲一起罚去做苦力。
注:皇帝就是两边平衡,谁也不能一家独大,让大势力之间水火不容最好。前面杨秉胜了一局,这边宦官又拉回来一局。为什么皇帝要支持宦官,皇帝的后宫太大了,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需要这些人去搞钱财来支持宫中的费用。
夏,四月,甲寅,安陵园寝火。
丁巳,下诏坏郡国诸淫祀,特留洛阳王涣、密县卓茂二祠。
五月,丙戌,太尉杨秉薨。杨秉为人,清白寡欲,尝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也。"
杨秉既没,所举贤良广陵刘瑜乃至京师上书言:"中官不当比肩裂土,竞相选养继承爵位。又,后宫嬖女充积,冗食空宫,伤生费国。又,第舍增多,穷极奇巧,掘山攻石,促以严刑。州郡官府,各自考事,奸情赇赂,皆为吏饵。民愁郁结,起来加入盗贼,官吏则兴兵诛讨其罪。贫困之民,甚至有卖自己首级以要酬赏,父兄相代残身,妻孥相视分裂。又,陛下喜好微行近习之家,私幸宦者之舍,宾客市买,熏灼道路,因此暴纵,无所不容。希望陛下开广谏道,博观前古,远佞邪之人,放郑、卫之声,则政致和平,德感祥风。"下诏特召刘瑜问灾咎之征象。
执政者想要令刘瑜含糊一些,把话题引到其他方面,刘瑜地悉心对八千余言,比之前的奏书更加激切,皇帝下沼拜刘瑜为议郎。
荆州兵朱盖等人反叛,与桂阳贼胡兰一起再次攻打桂阳,太守任胤弃城逃走,贼众于是达到数万。转攻零陵,太守下邳陈球固守拒战。零陵地势底下潮湿,编木为城,郡中惶恐。掾史劝陈球遣送属家避难,陈球怒道:"太守分国虎符,受任一邦,岂顾妻孥而沮国威!复言者斩!"于是弦大木为方,羽矛为矢,引机发之,多所杀伤。贼激流灌城,球辄于内因地势,反决水淹贼,相拒十余日不能攻下城。
这时度尚征还京师,皇帝下诏以度尚为中郎将,率步骑二万余人救陈球,发诸郡兵并势讨击,大破敌军,斩胡兰等贼首三千余级,再以度尚为荆州刺史。苍梧太守张叙为贼所执,和任胤皆征回京城判弃市。
胡兰余党南走苍梧,交趾刺史张磐击破之,贼再还入荆州界。度尚惧为己负,于是伪上书言苍梧贼入荆州界,于是征张磐下廷尉。辞状未结束,碰上赦令,张磐不肯出狱,方更牢持械节。狱吏谓张磐说:"天恩旷然,而君不出,何乎?"
张磐说:"张磐备位方伯,为度尚所冤枉,受罪牢狱。事有虚实,法有是非,张磐实不辜,赦无所除;如忍以苟免,永受侵辱之耻,生为恶吏,死为敝鬼。乞求传度尚到廷尉,面对曲直,足明真伪。度尚不征,张磐埋骨牢槛,终不虚出,望尘受枉!"廷尉以其情状上报,皇帝诏书征度尚,到廷尉,度尚辞穷,接受罪过,以先前有功得免于处罚。
闰月,甲午,南宫朔平署火。
段颎击破西羌,进兵穷追,展转山谷间,自春及秋,无日不战,虏遂败散,凡斩首二万三千级,获生口数万人,降者万余部落。封段颎都乡侯。
秋,七月,以太史大夫陈蕃为太尉。陈蕃让职于太常胡广、议郎王畅、弛刑徒李膺,皇帝不同意。
王畅,王龚的儿子,曾为南阳太守,疾恨太多的贵戚豪族,下车,奋厉威猛,大姓有犯,他甚至派官吏推倒他们的房屋,伐掉树木,填平水井毁掉灶台。功曹张敞奏记劝谏说:"文翁、召父、卓茂之徒,皆以温厚为政,流闻后世。您发屋伐树,将为严烈,虽欲惩恶,难以闻远。郡为旧都,侯甸之国,园庙出于章陵,三个皇后生自新野,自中兴以来,功臣将相,继世而隆。愚以为与其强硬用刑,不如行恩;拼命求奸,未若礼贤。舜举皋陶,不仁者远离,化人在德,不在用刑。"
王畅深纳其言,更崇宽政,教化大行。
八月,戊辰,初令郡国有田者亩敛税钱。
注:这是一件大事件,东汉到了这个阶段,豪姓大族林立,土地兼并厉害,按人头收税,就是逼人自杀、反叛,因为大家族就那以几个人,交不了多少税,但土地都在他们手里,恒帝靠手底下这些宦官四处收刮钱财,终究不是办法,所以税制改成以亩收税,这就是一个大事件了,所以大家族以及士伐对此都痛恨,司马光更是对此一笔代过。
一来司马光不喜欢这类改革,他反对王安石搞事件。二来司马光家族本来就是大家族,得以世代相延自然也反对这种与他们不利的政策。
实际上一个国家财税改革是国家的根本制度的改革,而这个改革就涉及到谁出让利益的问题,大家族有势力自然会相方设法阻止对自己不利的改革发生。
九月,丁未,京师地震。
冬,十月,司空周景免职;以太常刘茂为司空,刘茂,刘恺的儿子。郎中窦武,窦融的玄孙,有女儿为贵人。采女田圣有宠于皇帝,皇帝将立之为后。司隶校尉应奉上书说:"母后之重,兴废所因;汉立飞燕,胤嗣泯绝。宜思《关雎》之所求,远五禁之所忌。"太尉陈蕃亦以田氏卑微,窦族良家,争之甚固。皇帝不得已,辛巳,立窦贵人为皇后,拜窦武为特进、城门校尉,封槐里侯。
注:等级制度,是大家族坚持的,因为唯有如此自己的机会才不会被平民给抢夺了。皇后之位,皇帝也争不过这些朝臣,为什么?因为他们背后势力太大,皇帝得罪太多的势力本身也会比较危险。胡三省说五种禁忌是哪五种呢:
母亲早死的长女不能娶,因为她从小没有受过管教;有家族遗传病的女子不能娶,因为她家为上天所抛弃;家里有人受到刑罚的女子不能娶,因为她家为社会所抛弃;叛乱家族的女子不能娶,因为她家不是正类,家里有悖逆淫乱之事的女子不能娶,因为她没有人伦。
十一月,壬子,黄门北寺火。
陈蕃数次上言李膺、冯绲、刘祐的冤情,请求皇帝加以原宥,升任这些官员,言及反覆,诚辞恳切,以至流涕;皇帝不听。
应奉上疏说:"忠贤武将,是国家的心脏和脊梁。我看见左校弛刑徒冯绲、刘祐、李膺等人,诛举邪臣,都是以法为依据;陛下既不听察,而猥受谮诉,遂令忠臣同愆元恶,自春迄冬,不蒙降恕,遐迩观听,为之叹息。天下立政之要,记功忘失;是以武帝提拔韩安国于囚徒中,宣帝征张敞于亡命。冯绲前面征讨蛮荆,和尹吉甫之功相当;刘祐数临职于督司,有不吐茹之节;膺著威幽、并,遗爱度辽。今三垂蠢动,王旅未振,乞原李膺等人,以备不虞。"书奏,于是全部免其刑。
久之,李膺复拜司隶校尉。这时小黄门张让的弟弟张朔为野王县令,贪残无道,畏惧李膺威严,逃还京师,藏匿于兄家合柱中。李膺知其状,率吏卒破柱取张朔,付洛阳狱,受辞毕,即杀之。张让诉冤于皇帝,皇帝召李膺,诘问以不先请便加诛之意。对答说:"当初仲尼为鲁司寇,七日而诛少正卯。如今臣到官已积一旬,私惧以稽留为愆,不意获速疾之罪。诚自知闯了大祸,死不旋踵,特乞求陛下留我在职五日,克殄元恶,退下接受最严酷的刑罚,了臣此生之心愿,死而无憾。"
皇帝无话可说,转头对张让说:"此汝弟之罪,司隶何愆!"于是请李膺出宫。
自此诸黄门、常侍皆鞠躬屏气,休沐不敢出宫省。皇帝奇怪而问其故,都叩头流泪说:"畏李校尉。"
这时朝廷一日乱似一日,纲纪颓弛,而李膺独特风裁,以声名自高,士人有被其容纳接见的,名为登“龙门云“。
征东海相刘宽为尚书令。刘宽,刘崎的儿子,历典三郡,温仁多恕,虽在仓卒,未尝疾言遽色。吏民有过,但用蒲鞭责罚,示辱而已,终不加苦。每见父老,鼓励大家好好稿农业,见到少年,劝勉以孝悌之训,人人皆乐接受他的教化。
注:朝廷中的各方势力,就是水火不容。大家自然是你死和生的关系,狭路相逢,就看战斗意志,李膺在沙场征战多年,又在很多岗位上浸淫过,所以这种气势,皇帝也怕,不得不让三分。皇帝软下来,后面的那些宦官就全败了,这些人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