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最关键不在于智力,而在于……

智力常被认作是驱动成功的关键因素,且被认为它在科学、创新和技术等领域尤其如此。我们许多人都会对一些有名之士的智力有着无尽的遐想。然而事实上,在人类历史上所取得的一些最伟大的成就上,卓越的智力并非其背后的主因,许多的这些成就都主要依赖于创造力、想象力、好奇心和同理心等品质

在上述的这些品质中,许多都可以被纳入科学家们口中的“认知灵活性”(cognitive flexibility)。所谓认知灵活性指的是一种技能,这种技能可以让我们在不同概念之间转换,在新奇的、变化的环境中对行为进行调整,进而实现目标

从本质上讲,它探讨的是学会如何学习,如何能灵活地用不同的方式学习,这包括为了获得最佳决策而改变策略。在一项正在进行的研究中,剑桥大学的一组研究人员试图找出如何才能最好地提高人们的认知灵活性。

在探讨如何提高认知灵活性之前,让我们先来更深入地了解一下认知灵活性的重要性。

认知灵活性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可以让我们看出正在进行的事情可能无法带来最后的成功,从而驱使我们适当地作出改变。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你通常都走同一条路线去上班,但突然有天这条路线上有道路施工,你该怎么办?有的人会顽固地坚持原来的计划,即便最终会迟到;而灵活的人则更能适应突发事件,找到解决方案。

认知灵活性还可以影响人们在应对疫情隔离时的方式。隔离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新的挑战,但有的人能比其他人更好地适应隔离在家时的日常生活。能灵活应对隔离的人,可能会时不时地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惯,试图找到更好、更多样的方式来度日;而另一些人却在痛苦挣扎,他们坚持同样的日常活动,几乎没有灵活性或变化,最终他们的思维变得更加僵化。

创造力是一种得出新的想法、在想法之间创建新联系、产生新发明的能力。对于创造力来说,灵活的思维是重中之重。不仅如此,它在学术工作以及解决问题等工作技能中起到了支柱作用。也就是说,它在很大程度上与智力无关。例如,许多视觉艺术家可能智力一般,但极富创造力,创作出了许多杰出的作品。

与许多人所信奉的相反的是,创造力在科学和创新中也很重要。例如剑桥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创建过多家公司的企业家在认知的灵活性上,比年龄和智力相近的经理人要高。
那么在某种程度上,更高的认知灵活性是否能让人更加聪明,而这种聪明又并不总是体现在智力测试上?
科学家知道的是,它能导致更好的“冷认知”(cold cognition)。所谓冷认知,指的是非感性的“理性”思考。例如它能让孩子有更好的阅读能力,在学校表现更加出色;它还可以帮助预防一些偏见,因为拥有灵活认知能力的人,更善于认识到自身的潜在缺陷,并会想办法去克服这些缺陷。
不仅如此,人们在对待生活中的负面事件时所具有的弹性,以及人们在老年时的生活质量,也都与认知灵活性有关。它对情绪和社会认知也是有好处的,有研究表明,认知灵活性与理解他人情绪、想法和意图的能力有很强的联系。
与认知灵活性对立的是认知僵化(cognitive rigidity),它存在于许多心理健康障碍中,包括强迫症、重度抑郁症和孤独症谱系障碍(自闭症)。神经成像研究表明,认知灵活性依赖于大脑额叶和纹状体区域的网络。额区与决策和解决问题等高级认知过程有关;纹状体区域则与奖赏和动机有关。研究人员已经掌握了有很多方法来客观地评估人们的认知灵活性,比如威斯康星卡片分类测验等。

一个令人欣慰的消息是,认知灵活性似乎可以通过训练而获得,例如通过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 behavioural therapy)。认知行为疗法是一种以证据为基础的心理疗法,它能帮助人们改变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模式。比如说当一个患有抑郁症的人有一个星期没有和Ta的朋友联系时,Ta很可能会将此归因于朋友不再喜欢Ta了;而认知行为疗法的目标是重建他们的思维,让Ta能更灵活地思考其他可能,比如可能是朋友很忙或有什么其他原因无法联系到他们。

另一种可能的发展方向是结构学习(structural learning),这是一种能够从复杂环境中提取结构信息,并解读最初无法理解的感官信息流的能力。这种类型的学习与认知灵活性相似,都涉及到大脑额叶和纹状体区域。目前,剑桥大学的研究人员正在和南洋理工大学的研究人员合作进行一项“真实世界”实验,以确定结构学习是否真的能提高认知灵活性。

许多的研究均已显示了训练认知灵活性能带来好处,这一点在对自闭症儿童的观察也有所验证。经过认知灵活性训练后,自闭症儿童不仅在认知任务上有了更好的表现,而且在社交和沟通方面也得到了改善。此外,对没有自闭症的儿童和老年人来说,认知灵活性训练也已被证明是有益的。

认知灵活性对于社会的繁荣至关重要。它有助于我们最大限度地发挥个人潜力,得出新颖的想法和创造性的发明。最终,人们将需要这些品质来解决现如今所面临的那些重大挑战,比如全球变暖、保护自然世界、可持续能源以及粮食安全等等。

#创作团队:

撰文:

Barbara Jacquelyn Sahakian(剑桥大学临床心理学教授)

Christelle Langley(剑桥大学认知神经科学研究员)

Victoria Leong(剑桥大学心理学附属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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