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纪行(12)


《大凉山纪行》

17年12月30日

章为民


留下金色山峰


30日,不到5点就起来,把前一日的行记写完,同时,把所拍照片整理好,合成29日的公众号。

事毕,7点不到。

泡了一杯苏州太湖边的茉莉花茶,等待泸沽湖的太阳出来。

这事有点穿越。

茶是一位苏州朋友送的。泸沽湖则是第二次到。上一次,距现在近十年。那是2008年,参加无锡报业集团组织的“重走霞客路”。

那趟,在泸沽湖住了一晚,和近十位报业同事在云南那边。

这次,和芸在泸沽湖呆了五天,有四天是在四川大凉山州这边。

此刻,再过三个小时,将乘班车离开泸沽湖。

无由,想起东坡老兄的诗:

人生到处知何似,

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

鸿飞那复计东西。

近8点,初日才落到对岸连山的峰脊,把灰青的山色染成烫金。

去女神湾的南端,拍金色的骆驼𡶶。

在泸沽湖呆了五天,一直没搞清,这座山峰到㡳叫什么名。

第一次问,当地人王帮林告诉说:是骆驼峰。

27日到云南那边,人家说,叫狮子山。

这天离开泸沽湖,27度客栈的小高和小张则说:格姆女神山。

弄不清,就不去深究。

大千世界,事物万千,哪能一一弄清?

儒家说,格物致知。

格物,就是弄清事情。明代的王阳明去实践,每天格一物,格到吐血。才明白,外求一路走不通。返归本心,悟出“圣人之道,吾心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今日我也只将合于本性的留存,不合的删除。

这座山到底叫啥,不去深究;只将一座烫金山峰,留到手机中,留进记忆里。

为欢喜心,添点佐料。

初日将山峰烙成金黄,我在女神湾南端,拍下这组照片;并为芸,拍了几张以泸沽湖为背景的照片。

(早上的照片。)


矿山小学


下午近2点,到凉山州盐源县城。

转车,又坐2个多小时的长途班车,到平川镇。

再乘矿山小学彝族老师沙德华的汽车,爬行18公里,于晚上6点40分,到矿山小学,

女儿支教的地方。

上山路上,心想,女儿也算能吃得了苦,这样偏僻,第一次踏进这儿,不知她是怎样想?

此时,天已落黑,一颗将圆的亮月,悬在东面的空中。

矿山小学的教室里,灯光煌煌,光亮映上天空,温暖了四周的重重高山。

晚上8点,夜自习结束。我们正在学校的厨房,看女儿在大柴灶上烧晚饭。放课的学生齐齐围进厨房,来看章老师的父母。

这些学生大多是大山里的彝族孩子(只有一位汉族小朋友),住校。

听女儿说,孩子们听到我俩去学校的消息后,为了应该怎样称呼我们,已经商量了大半天。

此时,见到我们时,小朋友都脆脆地叫着叔叔、阿姨,并以心中想象出的礼义,又是鞠躬、又是揖手,欢迎俩个陌生访客。

学校的龚校长得知我们去,特特买了一只山里大公鸡,用松茸炖汤来招待。

饭桌上,和另一位彝族老师、年轻的肖天宝,讨论了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的冲突和融合。

此行的最后一段刚刚开始,

我们将在这所大山里的小学校,停留四天。

(上矿山小学的路上,已经暮色四合,晚霞在大山的另一面灼烧光亮。)

(大山里的矿山小学。)

(12月1日,记于矿山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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