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BOYS的师弟们，能扛起内娱男团的下一面大旗吗？
第3115期文化产业评论
央视春晚与李现等人合唱《奔跑的的青春》、微博之夜上和沈腾闹笑话，时代少年团成为继TFBOYS之后的又一大热议男团。近一年时间，团内成员收到《王牌对王牌》《百变大咖秀》的不断邀约，并在《演员请就位》《我就是演员》等节目里获得业内导师们认可。作为TFBOYS的师弟们，时代少年团如何成长？他们给国内观众带来的是什么？从时代少年团的发展之路来看，“时代”养成系面临什么样的竞争，他们又该如何破局？
作者 | 郭雪梅（文化产业评论作者团）
编辑 | 可可文
来源 | 文化产业评论
正文共计5966字 | 预计阅读时间15分钟
作为内娱第一男团TFBOYS的缔造者，李飞对于一代团的师弟们信心满满。
2020年12月27日，在时代少年团（二代团）的纪录片里，李飞笃定地对桌前的成员们说：“今年的最佳男团如果不颁发给我们，它是没法得到大家信服的。”
这七个男孩果然没有辜负期待，在成团短短一年时间内就获得年度人气团体、年度潜力组合多个奖项，颇有当年TFBOYS席卷内娱的风采。
但在2019年成团之前，他们并不是这样风生水起、平步青云。与出道七年团体依然健在的TFBOYS相比，七个孩子的偶像之路曾面临成员离别重组、团体解散再建的困境。
二代团：“台风”过境，“时代”重来
有人说，TFBOYS的火是可遇不可求的。当年，初试养成类偶像产业的房地产商人李飞把握了好时机，一是“限韩令”的实施，让粉丝从日韩男团转阵国内偶像团体，二是TFBOYS自互联网发端，由网传的翻唱歌曲以及自制综艺逐渐攒齐名气，具有很强的新媒体粉丝基础。
△三小只参加自制综艺《TF少年GO》，2013年开播
于是，一代团就在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的态势下越来越火，而时代峰峻的野心不止于此，他们似乎想要将TFBOYS的爆火复制成“时代”偶像的养成方案，力求在一代代偶像落幕后仍能握紧时代的脉搏。
自2014年起，他们开启了二代团的培养——台风计划，由于公司当时的重心还放在一代团身上，李飞对于二代团的运营更多的是让师弟们蹭TFBOYS的名气。在这样不成体系的运营模式下，二代团频繁出现人员变更，加上公司很少打造合作舞台，这让二代团从最初企划时就变成了一个伪概念。
当时二代团的雏形是台风四子，其成员黄宇航、黄其淋、丁程鑫和敖子逸最终只有一人走到成团出道。那时，台风四子因在TFBOYS参加的自制综艺里经常出镜，所以很多早期的十八楼粉丝（因时代峰峻在重庆某建筑的十八楼，借此指代公司练习生）对他们比较眼熟，这也让他们在出道前就获得较多关注。
△台风四子：丁程鑫、黄其淋、敖子逸、黄宇航
后来，练习生不断上楼和下楼，二代团从四人到十二人、从十二人到十人不断变换。在当时的众多二代团练习生中，出道呼声最高的是丁程鑫、马嘉祺、敖子逸。
△从左至右：丁程鑫、马嘉祺、敖子逸
但在2018年夏天，北京集训的台风十一子及“空降”的姚景元等人突然被告知台风少年团成员已定，丁程鑫、马嘉祺、刘耀文、宋亚轩和姚景元5人出道成团（敖子逸成为最大的意难平），其他人则连夜被送回重庆，史称719事件。
2018年10月7日，作为二代团的台风少年团（简称TYT）正式出道，不到一年时间，2019年6月28日，台风少年团宣布解散。
△成团当天，似乎看见了解散的影子
其中最关键的因素是姚景元退团，作为“空降”成团的姚景元，其身份是时代峰峻与千思玥影视公司合作签约的练习生。关于他退团的真正原因，粉丝们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唱跳水平不佳影响团队发展（曾在大型舞台上出过差错），也有人说是李飞重握重权，将上一个高层的决策打翻重来。
台风少年团解散，但不意味着“时代”养成系的二代团就此夭折。2019年6月28日，即台风少年团解散当日，“台风少年团”官博更名“台风蜕变之战”，并在当日官宣以此为名的综艺节目即将开播。
在这档综艺里，原团队四人和李飞召回的三名练习生开始争夺出道位。粉丝打投、七人筛选五人，本以为会重新洗牌的二代团玩到最后居然改赛制，马嘉祺、丁程鑫、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严浩翔、贺峻霖七人无一淘汰，粉丝的所有打投变成了筛选C位。
△2019年11月23日时代少年团出道
虽然取消淘汰机制对粉丝情感很友好，但花钱可一点也不友好，粉丝投钱投了个寂寞，这场百分百出道率的舞台竞技似乎只对李飞那个男人有好处。
△排名第一马嘉祺720万投票费
不过，经历风风雨雨的时代少年团（又称TNT）终于出道，自此，历时5年的TF家族二代练习生养成项目——台风计划宣告结束。但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的台风少年团却让老粉有些落寞和伤心，要知道，时代峰峻经常发声明澄清TFBOYS的解散谣言，但唯独在二团解散和重组出道这两件事上毫无动静、保持沉默。
时代少年团PK选秀男团
时代养成系怎样留住十八楼的粉丝？
前文提到，台风少年团解散有部分是因为姚景元，但最关键的因素还是来源市场。自2018年《偶像练习生》开播，国内选秀综艺逐渐迎来高潮，NINE PERCENT、UNINE、R1SE等男团不断涌入观众视野，开始瓜分追星女孩。
△《偶像练习生》出道男团
不过，在选秀男团爆火的同时，他们也面临着众多麻烦，例如塌房成灾。部分男团成员出现掉粉，追星女孩开始向“时代”养成系回流，二代团热度也逐渐上涨。
△微博明星势力榜
上春晚、筹办团综、领奖项，时代少年团的养成系路线越来越成熟，但究竟是什么让他们逆风翻盘？与选秀节目出道的男团相比，他们给国内观众带来的到底是什么？
△“时代少年团”成央视春晚传播热词
△团体综艺《接招吧！前辈》2021年2月于东方卫视播出
速成式偶像vs陪伴式偶像：有多亲密就有多成功
“时代”养成系的最大特点就是成员年龄偏小（14到16岁），这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组合粉丝极强的黏性和忠诚度，让人上了十八楼很难再下楼。而国内选秀男团成员大多都已过20岁，养成系一词名存实亡，在粉丝心里，这类选秀大概就是出钱“养”人吧。
年龄小的好处就是粉丝可以陪伴成长，“犯了错不要紧，我家孩子会改正的”，粉丝大多以母之名面对所有的负面新闻，掉粉就更不可能了。
但对比选秀出身的成员们，任何一则负面新闻就可能让他们“就地解散”。限定男团从出道到解散时间跨度极小，根本无法与粉丝塑造坚实的关系，所以一旦出现问题就会反响巨大。
△R1SE部分塌房成员的道歉
而且，在选秀综艺学员养成中，速成偶像们通常只能凭借话题、CP炒作和争镜头来抓住追星女孩的眼球。
△《创造营2021》
可是在时代少年团里就不一样了，因为团内成员多还有学业任务，所以他们与粉丝的日常互动都来源于生活点滴。没有成年人勾心斗角、费尽心思，少年团里的氛围是一片和气。
△奖品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而这种融于生活的陪伴式偶像，将粉丝与他们之间的拟态亲密关系做到极限，在养成系的赛道里，谁能和粉丝做到更亲密，谁就能长久拥有粉丝的爱和守护。
△成员过生日也是陪伴心理建设的一步
粉丝选团vs公司物色：没有人设就没有危机
一般，选秀男团的成员往往是由粉丝投票选出，因此，但凡能出道成团，都是因为他们与粉丝的某些品味相契合，这与“时代”养成系采取的公司物色和培养有很大的差别。
综艺选秀里，想要成团的选手要搭建自己的人设，在镜头前博取观众的好感，但也正因为这样，选秀男团的粉丝往往有着更强的控制欲，既然你是我投出来的，你做任何事就要考虑我的感受。所以，当吸烟被发现、恋爱出轨被爆出时，他们最初打造的人设往往会成为一块巨大的绊脚石。
在“时代”养成系中，公司早期会对练习生进行严格筛选，不要富二代（例如周震南、虞书欣这类），也不要星二代（例如范丞丞，范冰冰弟弟），越平凡普通越好，与其说时代峰峻在筛选人设，不如说这些孩子本身就是这样，邻家男孩谁都爱。
△《接招吧！前辈》中引起讨论的可爱杯子
而这样的成员特色，让他们的许多尝试不会因锋芒而被批评。例如时代少年团于2020年推出的《姐姐真漂亮》一歌，全员女装没有被质疑擦边女权，以弟弟身份表达对女性认可的歌词充满了人情味。话说，要是换作哪个成年选秀男团演绎，效果可能不会这么好。
△《姐姐真漂亮》
公开竞演vs对内打投：缺个舞台就造个舞台
“时代”养成系采用的造星模式来源于日韩。例如日本的杰尼斯事务所，通常只招收10 到14 岁的男孩进行长年的综合培训，力求通过可循的规律将素人培养成具有一定能力的偶像艺人，并配合一系列的曝光和包装，将其打造成合格的偶像产品；而韩国的练习生模式则需要经纪公司对成员进行严格的唱跳技能训练，几年后经过层层选拔才能获得出道机会。
由此可见，日韩的练习生模式是十分封闭的。在成团出道前，偶像几乎不会有太多机会出现在观众视野，而李飞进行的本土化改造也基本继承了这样的封闭模式。
△杰尼斯事务所
相比之下，同样是由韩国引进的“创造101”选秀节目，就推翻了偶像制作中的“黑箱”制度，四个月幕前幕后全场景开放、多场公开竞演透明投票，在这样的节目流程中，只要有能力并被观众喜爱，即便是素人也能凭借一个舞台飞跃成偶像。
而这时，反观TFBOYS模式（新媒体营销和翻唱出圈）在二代团的运营中似乎就不太管用了。不过，好在多年前的商人经历让李飞迅速改变策略，他知道，对抗平台选秀，只有自己创造舞台，尽可能增加曝光。
于是，就有了对内打投的时代少年团出道战，但仅仅依靠这样的舞台还无法与创造系选秀综艺区分开来，时代峰峻就开始在B站办起了打歌节目（《少年ON FIRE》）
每次在打歌舞台结束过后，公司就会开通投票机制，以送福利的名义让粉丝去投票，前三名有特殊奖励，第一名在周年演唱会上有合作舞台，第二名是双人录制的特别视频，第三名在TF官网首页拥有双人的推荐位。
这样的舞台竞技+粉丝打投获福利的模式，让组合可以一直处在粉丝关注的中心。并且，因为其公开的打歌节目，让许多路人粉也开始注意到他们，例如翻唱的《负重一万斤长大》《Joker》就曾在B站获得不错的播放量。
在陪伴养成、无人设和对内打投的“时代”养成系方案中，时代少年团完成了在同质市场竞争中的涅槃，追随TFBOYS曾走过的偶像道路，开创了属于时代少年团的时代。
“时代”养成系的故事该如何续写？
如果说TFBOYS的火是时机造就的，那么时代少年团的成功则是台风计划试错的成果。
首先，相比TFBOYS，他们没有了与粉丝的十年之约，这样团队解散就不会提上日程；因为打歌模式的出现，他们也不会有当年TFBOYS粉丝群的CP战争；而且他们的七人团比起TFBOYS的三人团，似乎可以赚到更多流量，覆盖粉丝更多的偏好。
尽管当下的时代少年团已开始走入正轨，但想要成为下一个TFBOYS，他们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譬如，他们还未有像《青春修炼手册》的爆款曲目；追求个体的放大和捆绑成员炒CP让团魂日渐式微。
△马嘉祺、丁程鑫、宋亚轩单打独斗
加上时代峰峻现在正在筹划三代团的推出，一代团未解散、二代团正发展，忙得不可开交的“时代”养成系方案现在怎样，未来又将如何发展？
一代团弃运营？家族粉吐槽多
TFBOYS作为一代团，不管是团体发展还是个人发展都在国内男团中数一数二，并且他们不但被圈内认可，还被主流所接受。但也正因为这样，时代峰峻现在似乎将重心转移到了时代少年团身上。
△B站TF家族首页上多是二代团的物料
而这样就导致许多早期家族粉的反感，2020年七周年线上演唱会约定好的合体愿望草草了事，今年放出的七周年纪录片水分太多、三个人连一句互动都没有，这些问题频频在TFBOYS的团队运营上发生。
△粉丝评论七周年纪录片可以向二团学习
或许十周年还没到，TFBOYS就要被李飞“玩完”。
三代团不接班？裤系练习生引争议
三代团尽管现在还未成型，但家族粉们早就开始了关注和动员，可相比一二代团的成员特色和团风上，三代团的养成方案明显让部分粉丝有些失望。
△微博明星势力榜
首先，三代团的练习生部分是跟舞社（裤系）合作选拔出来的。“时代”养成系最吸睛的“无人设”开始被打破、部分家族粉扬言要退粉，要知道，家族粉能够长期坚持大多是喜爱普通小孩逆袭成长的故事，在他们眼中，或许这才是所谓的养成系。
而现在，大部分练习生都来源舞社，并非原生态的素人，一下子就让人回想到姚景元（来自千思玥影视公司）空降所引发的争论。
其次，三代团培养偏向模仿韩流。当初TFBOYS能火，除了李飞的商业嗅觉以外，更多还因为TFBOYS是偶像团体的本土化代表，韩流气息极少，时代少年团也是一样。
△来自粉丝们的焦灼
不过，三代团在这上面似乎就有些变化了，虽然韩流很火，可不代表模仿韩流也会很火。近年来创造101系列选秀综艺同质化倾向越渐严重，没有看清市场疲乏的李飞，或许会让三代团胎死腹中。
最后，三代团没有延续TFBOYS和时代团的师兄弟接班关系。每年TFBOYS的周年演唱会都会给师弟们曝光的机会，而师弟们很多也是从翻唱师兄的歌曲中被更多家族粉所熟知。
△时代少年团和TFBOYS合照
但在三代团中，似乎这样的接班关系一下子就被推翻了，如果承接上文提到的三代团团风、即学习韩流，那么“时代”养成系方案可能会大变样。
△被质疑学习韩流，连师兄的歌都不知道
如今，时代峰峻已经培养了两代优质的偶像团体，伴随着时代审美的转变，或许三代团的阵营还会发生改变。未来的“时代”养成系何去何从，或许李飞正在思考，但作为场外观众，粉丝们都希望自己喜欢的孩子能获得更好的团队培养，拥有更加丰富的通告资源，在舞台上能更多地看见他们。终其一点，时代峰峻需要重视每一代团体的培养，不要过早丢掉不管，也不要因潮流放弃养成系最初成功的奥义。
结语
历经台风少年团的变故，时代少年团终于在2021年尝到了甜头。我们或许会想，这七个在18岁边缘游走的孩子大概也会像TFBOYS一样，迎来一个又一个奖项、舞台和演唱会，而代表青春和成长的“时代”养成系方案，究竟能否越走越远？时代峰峻的回答只有李飞知道。
参考资料：
[1] 张建，陈子琪.TFBOYS的造星模式与启示.青年记者.[201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