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怀念叫父亲(徐秀钳/杭州)
⌒
DREAM
﹀
﹀
﹀
陪你走过每一个有梦的日子
◆ ◆ ◆ ◆ ◆
文 | 徐秀钳
打我懂事起,父亲留给我的印象最深的是:茶、烟、酒这三样东西,好比一日三餐,它们组成了父亲生命中的一部分,须臾不可分割。
想起父亲曾经住过的祖辈遗留下来的一幢四梁八柱的宅子。酒是四梁、茶是八柱、烟却是弥散着宅子唯一能闻到温暖的气息,每每想起父亲时,我眼前就会浮现出父亲吸烟时那种淡然的神情,不管何时何地,父亲依然卷着那味浓浓的烟叶。
父亲总爱穿着西装和西裤,整齐的服装可以看出父亲挺讲究干净的。那胡子每隔三天就要用肥皂洗出泡沫再用刮胡刀轻轻刮掉。记得我小时候不乖,父亲就会把胡子留下来扎我,直到把我扎哭。
记忆中的父亲喜欢品茶,无论好与差的茶叶,到他口中,总会分辨出多少价格来。有一次,家里来了一位客人,给父亲捎带了一斤茶叶,父亲接过茶叶,先拨开来看、再闻,然后用滚烫的开水过滤了一遍倒掉,(也叫洗茶)之后,再上一遍开水,把盖盖上,过了一会儿,打开茶盖,看茶叶上的色泽,又闻了闻,最后,泡成了茶。在嘴里泯上一小口,含在嘴里,然后慢慢的咽下去,说:嗯嗯,真是好茶。父亲不愧是茶道高手。还好,俺家姐姐遗传了父亲的品茶技术。
记忆里父亲总是三餐离不开酒,虽然父亲喜欢喝酒,可父亲却从不曾生过病,身体特别硬朗,每次有客人来了,父亲总会拿出高度酒来款待客人,勤劳的母亲总是烧出可口下酒菜来,给父亲和客人享用。甭看父亲白白瘦瘦的,喝起酒来可不一般,一边父亲脸上那白皙的皮肤已经泛起了红晕,一边还和客人聊起了家常,待到酒足饭饱之后,送走了客人,父亲也起身睡觉去了,春夏秋冬,天天如此。父亲总是离不开他最爱喝的高度白酒,酒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每天的一小盘花生是父亲的下酒菜。特别的简单,每天坐在一块小板凳上,慢慢地为自己倒上一杯五十二度的白酒,轻轻地呡上一小口,然后嘴里发出了一种好喝的声音,特别的陶醉。酒虽然不是啥好东西,可父亲就是戒不了。
夏天的傍晚,父亲喜欢在家门口的圆桌上,拿块小板凳,坐在那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烟纸,把发黄的烟叶在烟纸上慢慢捏成长条,然后把烟纸慢慢卷起来,就成了一枝烟了,然后往嘴里一叼,用火柴轻轻往上划,把火往烟头上点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吞进去,再从鼻腔里出来,随着一团团白烟变换着袅袅升起时,我在一旁看呆了,父亲嘴里还会发出丝丝的声响,听着就像一首首动听的歌谣,那一闪一闪的亮光更像天上那闪烁的星星 特别耀眼。抽烟也是父亲每天的习惯。
父亲家不远处,有一座山,山体陡峭,岩石嶙峋,层层叠叠的石缝间偶尔能看到几抹坚韧的绿石,傍山依水,脚下的那条河沿着山脚下迤逦而来,在林中拐了一道弯,又帖着竹林脚下蜿蜒而去,来路昭昭,去路隐隐。这迷人的景色就在后山。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就是一直和烟、酒、茶打交道。不论冬夏和秋冬,雷打不动。哪怕偶尔咳嗽了也总是停不下来。岁月在父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很深的皱纹。
直到有一天,父亲走的时候,我都来不及再看他最后一眼,当我再次踏进那幢四梁八柱的时,床上都已空空落落,我仿佛看见煤油灯被风吹的摇曳着把对面那墙壁熏得黝黑,我仿佛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父亲还坐在那里,慈祥的望着我,父亲的目光就像那团跳动的火,一直温暖着我。透过红红火 焰,我仿佛又看见父亲又在抽着烟,喝着酒,品着茶。悠然自得。
父亲为什么一生与烟酒茶结下不解之缘,自有他的人生苦衷,也有那个时代给他带来的我们无法理解的忧愁。可惜,父亲没有活到现在,如果现在他还活着,我们将会感到莫大的欣慰与快乐。
------作 者 简 介------
徐秀钳,浙江杭州人,在杭经商。爱好,唱歌、跳舞和写作。曾在《诗中国》、《文笔荟萃》、《运河》、《中国文化创新名人》,《散文世界》等多家书刊上发表文章。希望自己能走得更远,愿意在文字里继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