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锅(李建德)
李建德,娘给起的,木子是笔名,也就十余人知晓。生乡野,居陋室,岂敢弹高音论大调!食粗粮,着素衣,不失怀雅心抒小情!常想人生是否有轮回,拼命地追,赶不上的时候是否可以摘一把野菜原地等你!知道你会归来,闻闻你怀中鲜花的香味,你也尝尝我手里饱腹的苦菜!都笑的时候我的俗也就可耐了! 提笔写下这一幕,算老成?还是无奈?为自我知趣罢了。托腮寄思于半生,是轻言?还是重情?念已心未老罢了!“胸无三滴墨,难提手中笔”,数篇小作见报,承蒙赏识。文狂之梦也算刚刚开始!半醉半醒为我自知。谢了!
——作者自语
大铁锅
李建德
晌火正吃饭的时候,咧咧群里的一个叫凌霄的童鞋问“哪有卖大铁锅的,炒菜的大铁锅……”好家伙乱了套了,好像越是这种不起眼儿的小事儿越能引来更多的话题,有说土产那有卖滴,有说家里炒菜五六印就够用滴,有说章丘手工打造的好滴,有说一般大锅都是生铁滴,我也凑个热闹说生铁和熟铁的熔点不一样,大锅用熟铁爱烧化喽!就差有人说出铁的分子式来了!
我对锅有感情,这不是借题发挥。我的爷爷早年间在天津开炒锅,就是炒花生,瓜子,蚕豆一类的坚果,据说当时干得也是风生水起,名震八方。炒锅店里当然离不开各式各样的锅,爷爷也对锅十分的珍惜,买卖正兴隆的时候爷爷买了一口特制的宽沿儿大铁锅,徒弟们拿铁锹炒的时候他得在锅旁看着,生怕给他戳个大窟窿。时间长了爱锅、惜锅成了炒锅店的好传统! 后来国家搞公司合营,还有什么三反五反,爷爷的炒锅店就歇了,使手的家伙什么大称、大筛子、大簸箕都弄回了老家,所有的东西都堆放在了一个闲着的牛棚里,唯独那口大铁锅放在了影壁墙前,见到那口大铁锅时我约摸也就6岁,依稀记得爷爷拿铁锹在地上挖一个小圆坑,然后由几个人把大锅放在坑里,稳当得很!呼喊大哥二哥往大锅里注水,爷爷说铁锅放满了水不爱坏。还嘱咐人们只许看不许坐,说一坐就裂了帮咧!后来才知道那么大的锅坐个人是没事儿的,那是爷爷对锅的喜爱,怕我们糟践喽!
记得我上了育红班,有一个叫房哥的,约我去大坑里捞蛤蟆肯儿肯儿(蝌蚪),说回来后倒在我家大锅里就能变成大蛤蟆,一次房哥坐在了大锅沿儿上,我不让,我俩说着说着就摔起了跤,爷爷看见了却说让坐,让坐。弄的我还很委屈! 爷爷爱锅出了名,就是在大坑里看见别人扔的破锅爷爷也得捡回来当成鸡chan子,谁家的锅破的窟窿大了,爷爷就要了回来当了花盆栽花。爷爷还会补锅,记得他会给锅扒锯子,会用铁丝造铆钉补,听说他还会用生猪肝和白灰补!那个时候三天两头有人来找他补锅!有的实在是补不上了就送给我爷爷用来种花,墙根底下一遛锅花盆成了家里最美的风景!
九几年我们分家,老爹说我小,问我种地使手的家伙要什么。我说我又不种地,我就要那口大铁锅吧。 一口大锅跟了我20多年了,每年我都在锅里种上满锅的荷花,养上几条小金鱼,每当荷花盛开的时候,小孙女们都来看花逗鱼,她们望着我想试探着在锅边坐一坐的时候,我好像想起了爷爷的话“坐吧坐吧,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