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忙的母亲

奔忙的母亲

□吴波

年前，上高一住校的女儿放了寒假，然而仅轻松一天半，我们就应她的要求送她去老城区补了课。没法子，现在的孩子学习，假期不补课，似乎已全然不可能。每天早上，我们送女儿去补课之后，我倒是有了些充分的、自己的时间，能骑着电动车带着咱家那调皮顽劣的小二子在城里到处逛逛，也能每天去他的奶奶家看看。

春节脚步越来越近，城市里尤其是农贸市场中“年”的气氛越来越浓。腊月二十二，早上，我带着小二子逛了丰登路南边飞乐路露天菜场，然后去了母亲家。一楼院子里，母亲的三轮车在家，上了二楼，母亲的门紧锁着。旁边的房客告诉我母亲出去买东西了。我立马估计到母亲是坐着公交车到城市周围哪个集镇去了，因为她的三轮车还在家中。

中午十一点多，我接回了女儿，一起到母亲家里，母亲的门开着，进门，女儿喊“奶奶”，小二子更是“奶奶”喊个不停。房间里的母亲看到了，赶忙站起身，神采奕奕，开心得不得了。母亲拉开橱门，拿各种零食给孙子孙女吃：一大包糖炒栗子，一看就是专门买给孙女的；砂糖橘子，她小孙子最爱；其他各种零食一袋一袋的，打开，招呼两个孩子吃，母亲最会最能买东西，我极其佩服。

外面客厅茶几上，大包小包塑料袋，鼓囊囊的。母亲一一掏出来给我看，边掏边说：“我上午坐公交车去了马头镇，那里的东西便宜呐！”掏出一个黑塑料袋，打开，是草虾，个头很小，只比小米虾子大点，不少还活着，分量不少，至少一斤。母亲说：“马头镇上的虾子便宜，才25一斤，我给你做辣椒炒虾米，裹煎饼吃。”

几年前，我还喜欢捞鱼摸虾时，经常拖着捞网去淮阴区西坝公园水塘捞小鱼，小鱼捞的不多，小草虾小米虾倒是能捞到一些，有时候池塘一大圈捞下来，虽然十分费体力，却也能捞个二三两小虾子。回家后，清理清洗，要么冰冻起来留待有时间时弄吃，要么就这么下锅一炒，配上辣椒洋葱等蔬菜，淋入清汤酱油等调味料，然后就着它，下酒，喝二两，小日子过得特别惬意。妻子喜欢吃煎饼，她的一位同事老家是宿迁的，我们时常拜请她给我们带大包的煎饼，就是那种叠成长方形、厚厚的煎饼。煎饼摊开，用勺子搲上几勺子辣椒炒虾，摊开，再卷起来，捏在手上，送进嘴里一咬，至鲜美味！嚼两口，再喝口棒面稀饭，绝对享受。

只是，这两三年，妻子怀孕、生小二子，我因为摔断锁骨做了两次手术，再加上住在新城陪伴女儿上了三年初中，我的捞鱼摸虾行当停止了，家里这辣椒炒虾裹煎饼，也很久没享受了。

正想着，母亲已把炒好的辣椒虾米端上桌，大家开始裹煎饼，喝的是棒面稀饭，女儿也好这一口，至于小二子，到处捣蛋，他的奶奶只能先顾他，不嫌麻烦地剥一个个小小的虾米给他吃。至于我，酒杯一端，就这辣椒炒小虾，再来个煎饼裹虾，咬一口，喝一口。

假期生活如此，也是滋味无限了。要感谢我的母亲，她的东奔西走，我这个儿子可是“滋味常有”；要感谢今天的生活，母亲坐着老年人免费公交，整个城市和乡镇，哪儿有好东西母亲到哪儿买去。

作者简介：吴波，男，1979年5月生，江苏淮安人，中学教师，淮安市作家协会会员，清江浦区作家协会理事。教学工作之余，热爱文字写作，2005年起在报刊发表文章，已逾两百万字，有多篇文章收录进各级各类书集，多次在市级以上征文中获奖。2017年9月，文集《里运河北大运河南》由团结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2020年10月文集《清江浦家常饮食记》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