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花白,她叫刘睿婕
【祝她生日快乐
以及:
花常好月长圆人长久】
那一刻,火车经过西安,古城楼的灯火辉煌瞬间照亮我沉静倦怠的眼眸。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城里的月光是怎样的清淡,萧瑟,或者皎洁,敞亮。
这见证过十三朝的纸醉金迷的,十三朝的风烟俱净的,十三朝的才子佳人的,十三朝的成王败寇的月亮,如今依然高悬。
历史真是浪漫,真是长久,真是忐忑,真是苍凉。
这月亮真是古老,真是曼妙,真是残忍,甚至悲惨。
好像世界末日,人间荒芜了,它还会如此堂而皇之,永不瞑目似的。
你就在这座幽幽发着光的城中,而我,今夜的我,只是堪堪错过。
她是一个叫花白的姑娘,认识她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花白,原来就是故乡人人口中的包菜。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道菜,颜色清淡,娇嫩;切下去,干脆,响亮;下饭,实在,可口;虽然我妈常说,没有营养,就像她常说,《红楼梦》太惨烈,看来无益。
然而我依然,一意孤行地喜好着包菜,尤其是配上几丝辣椒;然而我依然,一意孤行地钟爱着《红楼梦》,亭台楼阁,诗词曲赋,一颦一笑,恩怨嗔痴,都是我念念不忘的。
其实她叫刘睿婕,一个既英武又娇柔,既洒脱又智慧的名字,自然,我是从字面意思去领略的,总而言之,已经感到不俗。
不记得和她是何时相识的,但记得,是因为一篇《青蛇》的影评,被她垂青,当时她是简书人物专题的主编,不过岁月更迭,时过境迁,当时认识的人七零八落,当时写过的文久未翻阅,还是有些什么,在悄悄地转变。
当时在影音群里被她三言两语地赞赏,我心里犹如风吹旗帜,这个陌生的女孩儿,头像是一个穿着洁白裙子的长发少女,微微骄傲自信地闭着眼睛,令人感到气质脱俗,第一次在简书这个小圈子仿佛被打上了一束光,有点羞涩,想要闭目。
我读过许多她的文章,时而凌厉,时而洒脱,思路清晰,自圆其说,坦然地说,不见得是我青睐的那种,但是文词之间,有我没有的那股「气」——一种潇洒自信。
因为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所以我总还是会默默地关注,默默地欣赏,默默地读着。
而今天,我们已经从文友,渐渐蜕变为朋友一般的存在。
能够拥有今天的缘分,文字只是三分,七分是她的人品。
或许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候是性情相近,所以气味相投,但有时候,也未尝不可以是异性相吸,填空互补。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最抗拒的事情就是与人论短长,言语交锋,许多时候吃亏也算了,自己委屈也算了,有什么好计较的,浪费时间,不如翻几页书,但是她是喜欢据理力争的,自己是对的,何处相让,自己是错的,也得真正心服口服才算。
就是这一点不能苟同,却在无形中构成了她的一点之于我的吸引力。
好奇的吸引力,只是人和人之间相识的缘起,能够长久维持,历久弥新的,是一个人善良乐观的脾性。
我还深深地记得,今年夏天的某个日子,在磨山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和来自信阳的武汉才子韦煜一起骑着共享单车,悠悠地谈到了她,因为她在我们共同的朋友圈里,我说她是个让人感到舒服的好女孩儿,虽然她有时候开我玩笑。
风在徐徐地吹,山下浪在滔滔地涌,脸上汗在静静地淌,我们说起这个真性情的女孩子,脸上浮现浅浅的笑。
然而最叫我难忘的,还是有段时间,每次在朋友圈里表露失落忧郁情绪时,她都会私信我,嘘寒问暖。
虽然很多时候,言语苍白无力,迷津暗渡终究得自己一一捱过,但是相信我,有那么一个人敢于表现自己心有挂念,这是莫大的心理安慰——有时候我们所惦记和难以割舍的,其实就是这种聊胜于无的陪伴。
那时候临近毕业,考研专八势如破竹,我还沉溺文字不愿割舍,她给我加油打气,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她相信我。
虽然最后,对她的信任我只交出了五十分的答卷,但是人生的得得失失里,我还是珍重她的那一句安慰鼓舞。
时间匆匆而逝,恍惚直到眼前,火车已经开过西安站,不知抵达哪一处人间。
伊斯兰女子戴着颜色各异的面纱,天南地北,今夜萍水相逢的乘客们怀着各自的欣喜与哀愁,而我,我读着一本让心灵渐趋平静淡然的《天路历程》,这本书是她送的,像是一种陪伴。
我没有在西安站下车,赴一场一面之缘,因为相信来日方长,人生何处不相逢。
有些人,你知道,你们终究会在人世的海上相逢,没有道理,你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