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入行,25岁上春晚:那个睡过4年牛棚的穷小子,如今红得发紫
穷,是岳云鹏小时候体会最深的一个字。
1985年,岳云鹏出生在河南濮阳的一个农村,他上面还有5个姐姐。对于这样一个超生家庭,在当时普遍贫困的农村,被罚款后的日子更显得愈加艰难了。
10岁前,岳云鹏曾形容:“家里特别小,一张床上有八条腿。经常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被挤掉在地上。”
直到后来孩子们逐渐长大,父母才不得不在他们家养牛的偏屋里,搭了一个铺子,而岳云鹏每晚就和牛一起睡。
13岁前,岳云鹏基本没有添置过新衣服。姐姐们的旧衣服改改就给他穿,一家人每天抢一盆盐都舍不得放的白菜,过年没有压岁钱和鞭炮,还要面对父亲贷款做生意失利后陆续来讨债的人。
到了14岁那年,因为交不起68元的学费不得不辍学了,他不再渴望读书,决心去北京打工,这样就可以挣到钱买新衣服,娶媳妇,孝敬父母。
但现实是残忍的,命运的不公曾在这个少年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14岁,别的孩子还在父母跟前撒娇的年龄,睡了4年牛棚的岳云鹏却已经在北京的一个工厂做起了保安的工作。
可因为夜班忍不住打瞌睡,第一个月的工资算下来,还要倒找厂里20块。后来因为年纪太小,老板害怕被举报就将他辞退了。
接着他又去到饭店后厨看蒸锅,可厨师长的小舅子看中了他的那份工作,没有任何理由,老实好欺负的他被踢走了。
后来的几年,他辗转北京城的各个角落,但这些工作没有一样好做,因为老实他总是被解雇、被欺负的那一个。
2015年春晚后接受《面对面》采访,岳云鹏第一次在镜头前抹泪,说起来那段挣扎往事。
对他伤害最大的一次,是在饭店当服务员期间,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踏踏实实干下去可以当上领班甚至经理,可无奈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有一次,因错算两瓶啤酒的价钱,被一位客人连续训骂3小时,继而被餐厅开除。这个穷小子不仅是尊严碎了一地,连“经理梦”也碎了。
这件事对岳云鹏打击特别大,即使后来的他成名了,赚了很多的钱。每想起这件事也总是难以释怀,“我还是恨他,我特别恨他,到现在我也恨他! ”
能够想象到他当时的感受,自己的梦碎了,工作丢了,被人骂成了“孙子”更不敢奢谈尊严。可身为穷小子能怎么办?打落牙咽肚子里,只能承受这份屈辱,再继续努力。
人生的转机,在他19岁那年得以出现。
当时他还在一家面馆做服务员,一位经常光顾的老熟客觉得岳云鹏嗓音条件不错,把他叫到身边:“你嗓子挺不错的,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跟他学相声去吧。”
谁?郭德纲。
2004年,岳云鹏懵懵懂懂地一脚踏进了德云社。彼时的郭德纲并没有现在这么风光,德云社也属于创立初期,所以那时候郭德纲主力培养的台柱子都是曹云金、何云伟这样颇有相声天赋的人。
像岳云鹏这样一个老实巴交、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呆子”,最初的主要任务就是打扫卫生,干杂活。
岳云鹏是老实人,也是个“笨人”,就像刘德华形容自己是个“笨小孩”一样,这样的人又往往比较勤奋。
为了赶上其他人的水平,他每天不仅要做杂事,还要练习说学逗唱,别人6点起,他就4点起;每天背几十遍《报菜名》、《地理图》等相声贯口;为了练习普通话,在冬日拿着报纸在室外大声读,睡觉前,上厕所,走到哪里都在背......
就这样,岳云鹏狂练了一年多。2005年,郭德纲给了他一次上台演出的机会,然而到了台上,15分钟的《杂学唱》说不到三分钟,岳云鹏就被观众喊“下来咯”,吓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觉得他根本不是干这块的料,众人力劝郭德纲:这个人,你赶紧让他滚吧!
郭德纲其实早已看到了岳云鹏的那份努力与执着,力排众议说:“岳云鹏这孩子,就算他只能在后台扫一辈子地、擦一辈子桌子,我也认了。”
这句话,岳云鹏发誓记一辈子。从那以后,他更加勤奋努力地练习,终于在一年后再次登台完成了表演。
或许就像网上很多人所说的,“岳云鹏运气好”。
2010年前后,《德云社》早已成为相声界有名的团体,但因为不同原因有几个德云社的重要成员陆续退出,留下郭德纲和于谦成了“光杆司令”。
或许是看中了岳云鹏的憨厚老实,或许是肯定了他的踏实勤奋,郭德纲让岳云鹏接旗:“踏踏实实做人,好好做艺,剩下的交给我。”
岳云鹏果然没有辜负师傅的期盼,他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向前冲去,扛起了德云社的另一面大旗。
2010年,他走进了人民大会堂演出;2013年,岳云鹏在有1053个座位的民族宫大剧院成功举办了个人相声专场,成为“云”字辈第一个开商演的人。
2015年,他搭档孙越在春晚上讲了一段《我忍不了》。一首《五环之歌》,让他成了年轻一代里最火的相声演员。紧接着《欢乐喜剧人》更是让他的名气上了一层楼,全国各地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贱贱的“小岳岳”。
那一年他已经31岁,从14岁出来打工算起,跌跌撞撞摸爬滚打了17年,岳云鹏终于实现了自己当初的目标:挣大钱、买新衣、娶媳妇,他终于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家人们了。
然而,人前风光无限好,背后辛酸几人知。
就像我之前说到的贾玲一样,外出打拼遇到的艰难困苦或许不算什么,抗一抗总会过去的。人这一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份终生遗憾。
2013年,已经小有名气的岳云鹏跟随德云社在德国演出,老家河南却传来了父亲去世的消息。
戏比天大,他选择了留下来。
演出时,他极力地控制着随时可能崩溃的情绪。演出完,郭德纲说起了岳云鹏的爸爸,此时的他再也憋不住,还没下舞台就哭了。
赶回老家后,他在父亲的葬礼上长跪不起。后来,听《父亲的散文诗》有感而发,他写了几段和父亲有关的记忆:
那年春天我疯狂地跑到麦田,我说爸爸明天我就要满十三,我想吃一碗电视里的方便面,你直起腰假装擦汗擦了擦眼;如果有个直达天堂的电梯,我多想不顾一切去看你,让你看看我的成绩,算不算有了一点出息。也让你看看我的儿女,长得像我又像你。
这段记忆被许飞谱成了曲子,化成了一首歌《如果有个直达天堂的电梯》。
再后来的2019年初,岳云鹏在网上发表了一段小诗送给父亲、母亲、姐姐,也送给在北京挣扎了20年的自己。他说:如果可以,想给二十年前的自己十块钱。
或许有了十块钱,那段挣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苦了吧。
而如今,他口中20年前的自己,早已成为了中国喜剧界的顶流,那个曾经睡了4年牛棚的穷小子,在今年的牛年春晚上依旧是大放异彩,一段似错非错的“现挂”更是赢得了观众热烈的掌声。
回顾岳云鹏的这段辛酸成名史,有人说他是幸运的。
诚然,他遇到了贵人。但不可否认,简简单单的“幸运”二字,不足以概括岳云鹏的种种努力。幸运如他,不也是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努力,才成了如今的小岳岳吗?
很多人在他身上看到了带着泥土气息的昔日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他向上生长的力量。
我们大多数人可以说都不会如此幸运,但正如网友们说的:他又笨又老实,什么都不会,什么好像都做不好,所以我喜欢,因为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