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大雅/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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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雅

出了门，走进漫天飞舞的雪中，视线被风雪舞的乱乱的，满眼全是飘来飞去的白色小花花。这小花儿落入发间，落在衣上，旋即就融化不见了，就像是从未曾来过，从未曾与那个雪中行人有过交集。她太轻了，一弹就滑掉了，太没质感了，一呵气就消弭了，她如此缥缈，以致于当我从雪里走进另一扇门的时候竟和出门时没什么两样。但是，走出雪的刹那，我的内心却莫名涌出两个字：渡雪。

雪不是河，不是海，但一脚一印走过来，总有一种从此岸到了彼岸的感觉。一程风雪，眼中物象缥缈，脚下印迹实在，一个人在缥缈与实在的张力中，实现了行走的质感，所以，我们渡河，渡海，也渡雪。

北方的冬季几乎年年都会下雪，很多场雪像雪的本尊一样，来了又去，不会在记忆里留下印记，只有有着令人难忘的往事的那场雪，会一直下在我们的灵府深处，成为我们述说往事的开场。

在我的记忆中，有过不少难忘的雪天，但是关于风花雪月的那场并不多见，多的是人世间的行色匆匆和碌碌奔忙。那一场雪下得不大，但却很冷，我和奶奶在家等待外出的父母归来，夜渐深了，却久也听不到推门的声响，那种心情历久也不能忘怀。那一场雪下得很大，我放假归来，叔父大人来车站接我，他接过行李，一扛上肩的刹那，我觉得他扛起的是整个冬天。那一场雪，我走出考场，在漫天雪舞中行走，第一次感受到澡雪精神的感觉，雪花飞，战鼓擂，隐隐的号角声在耳边响起。雪天的故事即便不是风花雪月，却也绝不至于萎靡颓废，雪总是灵动、活跃的。

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间气流便随之跃动，万物随气而动，都会变得精神振奋，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下雪的时候我们总会感觉有点兴奋，诗人会诗兴大发，就连许多工作场也出现地热火朝天的景象。

寒雪与热血相反相彰，血液的本性在雪的环境中往往真情显露，有许多故事往往因下雪而更显精彩。那估计是下的最悲慨的一场雪了：“作阵成团空里下，这回忒杀堪怜，剡溪冻住子猷船。玉龙鳞甲舞，江海尽平填，宇宙楼台都压倒，长空飘絮飞绵。三千世界玉相连，冰交河北岸，冻了十余年。

”这真是好大的一场雪，林冲栖身的草厅在疾风猛雪中四下崩坏，飘摇欲倾，无奈他出去沽酒挡寒，也因此逃过被奸邪谋害的一劫，这雪救了他。从东京到沧州，林冲已是穷途亡命，但奸邪却依然不肯收起撕虐天理和人性的恶手，在这样一个茫茫雪夜，试图用一把火烧掉草料场这个立锥之地的同时，也将林冲这个活生生的生命烧死在内。但是，天不绝人，人必绝处逢生，在漫天飞雪和弥天大火的激荡中，生命的血性被唤起，一个原本最为朴忠道义人，在这场雪里听从血液的召唤，转身背弃这个对他煎迫苦逼世道。世道的火有多热迫，宇宙的雪就有多寒冷，宇宙的雪有多寒冷，腔内的血就会有多沸腾，雪里没有萎靡，也是在雪天，林冲转上梁山，以另外一种振奋去追寻新的尘寰。“有一个美丽地方，人们都把它向往，那里四季长春，那里鸟语花香，那里没有痛苦，那里没有忧伤”，不管这样的世界会不会实现，林冲都在雪里将生命渡向一个更为振奋的方向。

那也是雪天，看上去是极致的雪月风花：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一群香粉美人儿对着雪境吟哦低咏、浅斟慢酌。这是贾府最鼎盛的时候，落在大观园盛世里的雪有着粘带仙气儿的雅致。但是日中则昃，月盈则亏，是世间自然之理，就在这场雪后贾府开始逐渐走向没落。在《红楼梦》这部以情言悟的作品里，雪似乎就是穿越色与空的禅机。雪真不是凡间花，太美了，六瓣结晶，剔透玲珑，有形有质，但同时又无形无质，再美的雪终归都要化融消散，所以何者为色？何者为空？作者多次用自己名字“雪芹”中的“雪”布景暗衬，也许就是要让“雪”来折射他对“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生命体悟。所以，结局在雪“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场能内，大观园里的浮沉悲欢被渡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净域。

碌碌尘世，奔忙如你我，在雪中纵不能顿然大彻，但一身尘劳总会澡雪立消，那一丝清凉总能激灵出心府的振奋。“春有百花冬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愿每一个有雪的日子，你我都能拥有“有雪堪赏”的闲适，都能在雪里渡一渡经久尘封的往事，在雪落的刹那遇见一个恒暖的世界。

作为一名普通作家或文学爱好者。大多人有过出书的经历。或免费或自费；或欢喜或悲伤；或如愿或失望……那么，就请您把出书的酸辣苦甜的故事讲述给我们，让我们再告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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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出书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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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孟双双，笔名大雅，女，汉族，生于80后，河南汝州人，硕士学历，现就职于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政协，业余写作。一文一世界，一字一菩提，以文学温暖生命、提升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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