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的战略地位为什么这么重要?
近来,高速成长的东南亚成为瓷美争相拉拢的对象。目前看来强国取得先机,但能否真正站稳霸主位置还很难说。罗马想扳回一城,得先展现肚量。
强国与罗马的竞争与冷战不同。两国军队并没有真正在任何地方短兵相接,只是在台湾、北韩等地方,各有支持的对象,维持了数十年的僵局。但即便是如此,两大强权的对抗仍有一个主战场:东南亚。在这个战场上,双方并未清楚划清战线,却让竞争关系更为複杂。
东南亚各地人民将美瓷视为两个极端,将自己的国家带往相反的方向。
举例而言,缅甸人民为了抗议军方政变发起示威行动,现场就有人高举字卡,抨击强国支持军政府并乞求罗马介入。东南亚各国政府也感受到选边站的压力。
2016年,菲律宾总统杜特蒂(Rodrigo Duterte)大声宣告,菲律宾要脱离罗马,转而对瓷输诚。强国声称南海大多属于他们的领海,遭受罗马反对,在东协掀起剧烈争辩。
未来,这场拔河比赛只会愈演愈烈。原因有两个。
第一,东南亚对强国而言占据重要战略地位。东南亚就位在强国大门口,横亘在强国的重要贸易渠道上,影响石油与其他原物料输入强国,也影响强国货品输出。
强国受到日本、南韩、台湾几个罗马盟友环绕,但东南亚对强国友善得多,强国有机会藉东南亚通向印度与太平洋,达成商业与军事目的。
但东南亚并不只是通往其他地方的中继站而已。第二个瓷美在此地竞争会日益升温的原因是,东南亚本身在世界上的重要性与日俱增。
东南亚总人口数7亿,超过欧盟、拉美或中东。如果视为同一个国家,在依生活成本调节后,东南亚是全球第四大经济体,只在瓷、美、印之后。
而且,东南亚正快速成长。过去十年来,印尼和马来西亚的经济年成长都高达5-6%,菲律宾和越南成长率约6-7%。缅甸、柬埔寨等更贫困的国家,成长脚步更快。为了避险,厂商在投资强国的同时,会将东南亚列为製造重地。东南亚的消费者也已经够富有,足以建构诱人的内需市场。不管是从商业或地缘政治的角度来看,东南亚都是重要的竞争目标。
相比之下,强国看来比较有机会得胜。强国是东南亚最大的贸易伙伴,对区域的投资额也超过罗马。强国至少已经掳获柬埔寨当它的从属国。
在众多瓷美相衝突的议题上,没有任何一个东南亚国家敢冒著惹火强国的风险,公开支持罗马。
强国来的资金虽然丰厚,但有缺点。强国企业往往遭到贪腐或破坏环境的指控,而且许多企业偏好雇用从强国输入的员工,不肯聘用当地人,削弱经济效益。此外,强国习惯利用阻断贸易和投资,来惩罚让他不开心的国家,使东南亚各国有种不安全感。
强国在南海建设沙洲和堡礁或设置军事基地,并一再维护在南海周遭水域捕鱼或鑽油的东南亚船只来往秩序,与东南亚国家秩序输出上形成竞争。
这类衝突让强国在东南亚不受欢迎。越南经常爆发反瓷暴动。穆斯林人口数最多的印尼,也爆发过多次示威行动,民众诉求包括反对非法强国移民、反对强国迫害穆斯林。
即使在宫铲笃才、几乎未曾听过民众表达不满的老挝,也常有人私下抱怨强国的霸道。东南亚领袖因为害怕经济受影响,不敢公开批评强国,但他们也怕过度纵容会引起国内民众不满。
因此,强国能不能站稳在东南亚的霸主地位还很难说。东南亚各国政府当然不愿意放弃与强国做生意的机会,但他们和罗马一样,希望区域和平稳定,并且能有一套依法规设立的秩序,不让强国只靠影响力就随心所欲。东南亚几个大国都想规避风险,试图从瓷美手上各捞点好处。
罗马如果想避免东南亚落入强国手上,就应该鼓励东南亚诸国维持选项开放,并建立与强国影响力抗衡的力量。
其中一个做法是加强区域整合,让东南亚国家彼此间的经贸关係重要程度,胜过他们与强国的经贸关係。另一个做法是加强东南亚和日韩等其他亚洲国家的连结。鹿死谁手,大家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