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车停岳麓山边
车停岳麓山边
2019年10月下旬的一天,由西向东行驶在岳麓大道上,从潇湘大道右行的路口驶入。这是一条熟悉的街道,在剑凌居住的小区边经过时,我放慢了车速,知道人群中不会再有他的身影,正如那首《西海情歌》中所唱:“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
是时,霜染枫叶,残阳如血。
但是,车水马龙中我还是在找寻,驶入潇湘大道前在岳麓山边的一处草坪空地上停车张望,与剑凌同窗相识工作后联系的往昔在脑海中浮现。
2018年10月28日星期天,清晨尚在睡梦中,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多年来由于父亲重病在身,自己最怕下班之后上班之前接到电话。即刻睡意全无,拿起手机显示是剑凌的电话,现在记得当时时间是清晨6点20左右,见他吵了我的好梦,气不打一处来,说:“天还没亮不睡觉,打什么电话?”,谁知未听到剑凌声音先闻哭声,他爱人在电话中告诉剑凌不行了。立即翻身下床,并告诉我家小伟剑凌出大事了,这几天不能去老家。直奔长沙而去,路上电话询问,还是确知上苍无情剑凌西去。
我与剑凌相识在望城坡,青涩年代不知道他是否与谁眉来眼去过。离校后,他在长沙我在岳阳,工作中由于土木建筑知识缺乏,自己要到长沙一个学校的土木专业上课。彼时是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末,学习时常常住宿在他的寝室,自己从来没有过客气。后来联系不多,同所有的同学一样,也是多年未见。
再见剑凌时,自己漂泊到了长沙。一别经年,剑凌仍是阳光帅气,岁月的风尘并未为他长出心机也未磨掉他的梭角。剑凌为人大有贝加尔湖千米之深能见千米般的澄澈,他认为没有恶意的话定会直白的说出。自己也是无心机之人,很是愿意看到剑凌那见昆仑不高见平畴不低、见大海不大见溪流不微的风格神情。
日月如梭,春去秋来的季节轮换中我等在前行。有空的时候,同学相约都有剑凌的身影,在一起谈谈工作说说家事轻松愉快。自己每过湘江必定让剑凌请我吃饭,如果电话三声没有接听一般在开会就不管他了。剑凌也常到星沙,只要自己在就在食堂等他,粗茶淡饭从来没有怪罪过。
记得七年前的一个晚上,睡梦中接到剑凌的电话,问星沙碧桂园如何说是去救场?看到时间已过子夜,问南师大的老师是不是准你假了?到底是三缺一还是二缺一?我说半晚上的电话怪吓人的,已经没有了睡意也想去。剑凌告诉正是没伴快点下楼,还请南师大老师放心,是晚碧桂园的确是三缺一。亦飞无能什么事都难做好,唯有自己信用等级是五星级的,时间地点只要亦飞在场或是能够保证,那肯定是风清月朗。
人生是有责任的,能造势经纬天下者是为英雄,芸芸众生中绝大多数是普通人,风雨中承担为人子为人女、为人夫为人妻、为人父为人母的职责。明阳山上,阴阳相隔,千里之外的恩师惊闻噩耗致言悼念,并请学生代送花篮祭奠。长沙还有外地的同窗到明阳山送剑凌最后一程。哀乐声中我在心中问剑凌,那高堂上的白发、青丝中的妻子、嘤嘤时的女儿,还有我等前世修行在百年之上千年之下的恩师同窗是如何全然不顾、绝情而去、都舍下了的?
站在岳麓山边,剑凌远行,没有归期。“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日月中再无他的身影。
其实,我恨透了剑凌。因为自己的那个什么微信是同剑凌在湘江边时他拿着我的手机设置的,微信号密码一概什么的没有告诉我,同学群中每每发百万级的红包不敢去抢,由于剑凌没有告诉我密码不知如何发一分一厘的红包?总不能只得同学投来的桃而不能还之以李吧?我就是再笨也知道尴尬的。更有甚者,自己平生脸皮不能说薄,但每见倾城者还是脸红,有时好不容易从售楼处经过,那有沉鱼之容的销售顾问要加我的微信,我不知道自己的微信号而错过了机会。当面问打电话问,剑凌总是敷衍我,说是会告诉的,谁知道他一走了之。害得我到如今也只能看那闭月的浮云。他年,我也走过奈何桥时,在三生石畔找到他,一定让剑凌赔我的红包、赔我那可能加到的落雁的微信号!
人生无常!此时,残照的落日里,那望城坡青涩的学子中有四位化蝶而去,还有桃江的鲁洪者不知波涌在何方?设若他年能够再见,管他富贵还是贫贱,一定先上去给他几个拳头,问他这么多年如何电话也没有一个?然后就是喝酒,别一年喝一杯,酒喝干,再斟满,是夜不醉不还!
逝者已矣,生者可待。今天的你我,人知天命,日过中天,记得朝而起,多喝茶,保证睡眠。于我完成人生的责任收尽一局残棋,于你等去中流击水去浪遏飞舟!
一声噩耗失剑凌,再无风雨再无晴。
谁知邙山添新土,万丈红尘不见君。
图片/网络
作 者 简 介
方亦飞,1984年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从事金融经济管理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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